第三十六章 自创武技
盛天被困树阵中时,曾尝试过正面硬撼阵法。 他本以为树藤树枝的数量肯定有限,毕竟他只是个刚踏入修行路的弱鸡,误以为老爹不可能一上来就把树阵设置得这么高难度。 于是,盛天试着以点破面,专往同一个方向砍,谁知树藤砍了十几二十茬,依旧源源不断。 盛天只得擦擦汗,无奈地转换思路。 此时盛天,依旧误认为这法阵是自家老爹所布,误以为这树阵并不是为了困住他而设,设置出来就是为了让他破解的。 所以,盛天心中一直坚信,树阵内一定存在某条条破解的捷径,一条七品辟邪师完全可以做到的捷径。 因此,他一面在阵中闪避游走,一面绞尽脑汁地想着破解之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一个法子。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一般都会将思维局限在阵法本身上,即想尽一切办法参破这些树及树枝运动及攻击的规律,然后按照这一整套规律,从法阵中顺利走出,从而达到最终破阵的目的。 这种常规方法,盛天思考过,但他经过观察后发现,树阵的运动与攻击轨迹,单纯想要看清楚、记下它们便已经是极难了,更遑论还要摸清楚里面那些细枝末节的规律,对于现在的盛天而言,简直难比登天,即便他记忆力超群,那超过上亿种的阵法变化,一时间要他准确记住并不会出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幸好不久后,盛天注意到了空荡荡的树阵上空,忽发奇想。 既然常规方法不行,那走点特殊途径,行不行呢? 于是,盛天试着转换角度,开始从树阵上方寻求突破口——自己能不能抵达树阵边缘的最上方,然后从那里向外跃出呢? 但要做到这些,对轻功身法的要求极高。 经过这些天的砍柴,盛天所得的收获已不仅仅局限在斧法以及双手对元念双力的cao控上,他发现自己的念力此刻也能极为自然地流转到自己的足部,从而增加自己步法、身法的灵活性。 基于此,盛天忽然想到,自己能不能借助足心释放的念力,以此强化足部的弹跳力,跃上阵顶呢? 于是,盛天便试着在跃起时,让念力自足心猝然爆发,轰击地面,结果效果竟出奇的好,一跃竟有九尺多高。 盛天随后又训练了好几次,发现将念力在足心爆发,不仅能增加弹跳距离,也能提高闪避能力,此外更能增加奔跑速度,只须稍微更改下念力释放的方向及力度便可以了。 借树阵练熟之后,盛天便开始破阵。只见他先后从树干、树枝处借力,失败两次后,终于在第三次跃到了树冠最高处。 这里果如盛天猜测的那样,这里并没有任何法阵波动,树枝鞭长莫及,更无任何屏障的阻隔。 看来出阵有望,盛天心头顿时一阵狂喜,暗想若是老爹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欣慰吧!不知道出阵之后,他老人家会奖励自己什么呢?不知道会不会传几门武技给自己呢? 一想到这些,盛天不由精神一振,不再犹豫,当即又是一个翻身跃下。 这次他故技重施,借手足心念力的爆发作为下坠的缓冲,最后顺利着地。 出阵! 盛天曾听柳天师说过,辟邪师有武技。 所谓的武技,便是念力与元力的使用方法,或者说是,起到某种特殊功效的套路招式。 关于武技的功效,据说有多种,如元力、念力、体力的回复功效,伤势的恢复功效,力量、速度等自身性质的强化功效以及应对攻击的防御功效等等。 回想起自己刚才一跃九尺高的情形,盛天心道,这应该算是一门自创的强化武技吧,随后暗自替这门武技取了个霸气的名字,叫做“凌云纵”,意为“一纵凌天,俯瞰云下”。 这“凌云纵”能够大幅提高自己的身法速度以及弹跳力,加之又是自创的,盛天自然对这武技感到极为满意。 当然对于这“凌云纵”,盛天也有不满意的地方——他愣愣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脚丫子——就是有点费鞋。 盛天不由一阵的心疼,因为那双爆裂的鞋,可是楚月一针一线亲手给他缝制的。 一想到这些,盛天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忽又抬起头,遥望万方楼的方向,暗想自己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穿到她做的鞋。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与其说是在叹息没鞋穿,倒不如说他是在思念楚月,对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伊人心生愁绪。 虽然此时距他与楚月分别才过了一天,但对于热恋中的盛天而言,一日不见兮,可谓度日如年! 白衣老者施展回溯时光的高阶武技后,这才终于明白,刚才那短短片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者大为惊讶盛天竟然无师自通,自创了一门强化双足的武技。 虽然在老者看来,这门武技普普通通,但对于此时修为微末的盛天而言,竟然能自创出武技,实属万分难得之事。 白衣老者先是大喜过望,在虚空里手舞足蹈地再次告诉天、告诉地、告诉那位早已仙逝多年的师父,自己新收的这徒弟青出于蓝,并大吼自己捡到宝了。
但吼着吼着,白衣老者猛然间又想起自己这徒弟,似乎并不承认有自己这师父。 老者忽然越想越气,也终于想起自己设这个树阵的初衷了,不由再次吹胡子瞪眼起来。 起初,他本是想把自己新收的这徒弟当成出气筒,好好泄泄火的,谁知自己这徒弟最后竟然从树阵里走出,将他打脸。 若这小子承认他这师父倒还罢了,他这做师父的自然倒履欢迎,但偏偏这小子死活就是不认,后来却认了个爹。 简直可恶! 那老者此刻大恨,自己先前怎么就没在树阵上方再加个屏障,让这臭小子钻不到这阵法的空子。 恰在此时,老者又看到盛天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出阵之后,首先望向山下的那间铁匠铺。 老者微微一愣后,猛地想起,自家徒儿新认的那个“爹”,似乎就住在那里! 于是,他心中的怒火这一刻爆发到了极点,同时也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点。 劳动成果被抢了,你单欺负自己徒弟做什么,你该去找抢的那个人算账啊! 白衣老者觉得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很有道理,虽然细细一想,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被愤怒烧昏头脑的他,此刻管不了这么多了,当即便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坠向铁匠铺所在。 你可知道,熊爷爷我为了化解这宝贝徒弟身上的诅咒,到底付出了什么? 你可知道,熊爷爷我为了培养这宝贝徒弟,到底付出了什么? 而你倒好,他奶奶的熊,什么也没做,就摘去了你熊爷爷千辛万苦后才结成的劳动果实。 这简直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你熊爷爷今天就是忍不了你,今天就是要你好看! 山下铁匠铺里,此时正传来叮叮当当的均匀打铁声。 仿佛预感到什么,铁匠握着锤子的手略微在半空停滞了一息,但也只有这一息。 一息之后,铁匠的嘴角忽然涌起了一丝笑意。 但却透着股莫名的悲凉。 “明天,是最后一天。” “那么今天—— 就让我来为他做,这最后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