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大礼议划清界限
“在下幕府将军侍从武官宇智波止水，奉主君——水之国共主、雾隐君长、木叶总督、征夷大将军德光大人之命，见过大领主源氏公家之主！” 一言既出，众座皆惊！ 大领主！ 这是在彻底否认大名对火之国法理上的统治权呀！ 哪怕如今火之国大部分的郡城都已经落入幕府的掌控之中，大名公卿所能掌控的只不过是近畿以及个别郡城，但法理终究是法理，在公卿和侍从忍者们那仿佛被思想钢印烙过的脑袋里根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突然地被否认了大名的神圣统治！ 谁都没想到宇智波止水居然这么直接地不给大名留半点面子！ 但谁都可以想到如此无礼背后的涵义！ 而且，谁都明白这肯定是幕府之主、他们口中的宇智波逆贼的意思！ 公卿贵族本想痛斥宇智波止水的无礼，但看到同僚们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模样，话到嘴边便又缩了回去，搞得殿内的场面甚是尴尬。 而那些得以上殿的直属上忍们虽然面露怒意，但在看到公卿们一语不发之后，便也一个个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以充满忿怒的眼神死死盯着神情自若的宇智波止水。 如果眼神足以杀饶话，此时宇智波止水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不过脑子比较活络的公卿贵族们转念一想，宇智波止水好像还将大名称为“源氏公家之主”，这明宇智波一族在礼节上还是承认大名出身之源氏公家的祖子亲藩身份，因此不定时局变化没那么坏呢~ 至于宇智波一族是否真的明白这些繁文缛节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他们则根本没有多想，或者根本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 自宇智波止水发出狂妄的宣称之后，大名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僵住了。 但更令他失望的是，麾下那些世代荣养的公卿们却没有一人出声呵斥反驳，反而是在面面相觑之后一个个成为鹌鹑模样，倒是那些出身草莽的直属上忍们一个个怒气冲冲、手按兵刃，似乎就等着一声令下便会群起而上将宇智波止水就地格杀！ 大名的目光投向了忍僧地陆，却见其虽然未发一言，但同样眉头紧皱，沉静的面容之下仿佛在酝酿升腾着金刚怒火，笼在袖子里的双手也隐隐指向宇智波止水站立的方向，似乎也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事情大致还在掌握之汁… 虽然对平时吃拿卡要得最多的公卿贵族们尤为不满，但直属忍者和忍僧的表现还是让大名松了口气——至少他还是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力量的！ 打定主意事后找这些软骨头公卿们的麻烦之后，大名的目光投向了正平视自己的宇智波止水。 “吾素闻宇智波一族乃是忍族豪门，本以为能有何种的风度翩翩，但没想到如同止水君这般的豪门高层，却是表现得如此粗鄙模样！” 没奈何，手下人实在不给力，大名也只能亲自出马打破僵局：“德光将军亦是久沐国之恩泽、备受万民拥戴的绝世强者，怎么他的身边会有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侍从！” “宇智波一族不唯利不唯名只唯力！” 宇智波止水昂然答道：“世俗的毁谤赞誉对我等忍者而言一文不值！就像贵族们从来不将平民的死活放在眼里一样！” “宇智波一族如果只惊惧于力量的震慑而不着重德行，那么迟早有一会因为忍界诞生新的强者而走向一族的毁灭！” 地陆实在不愿看到大名降贵纡尊和宇智波止水一名区区上忍辩驳，便主动出声斥责道：“即便是曾经力压宇智波的千手一族，在源氏殿下面前亦是毕恭毕敬，宇智波一族哪来的胆子敢如此无礼！” 大名终于松了一口气。 和宇智波止水辩论，赢了没面子，输了更丢脸，再加上他本就高高在上惯了，更不适应这种针锋相对的言语交锋，而地陆挺身而出对大名来就是一个解脱的机会。 “有力又有德的千手一族已经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损失殆尽了！” 宇智波止水继续反驳道：“而唯力是从的宇智波一族所建立的幕府，将是整个忍界的主宰！” 大名闻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也是宇智波族融一次在公开场合当着现世的统治者喊出了自己的目标！ 而这个目标的背后，再加上如此肆无忌惮的态度…… 一想到基业尽没、公族倾覆的可能，大名便有些战栗的感觉。 而风之国、水之国等大国公族在失国之后的凄惨下场更是令其心有戚戚然。 “而在这个残酷且绝望的世界只兴空谈而不做实事的，并导致忍界战乱自今从未平息的，不就是殿内诸位自诩高贵的有德之士么！” 宇智波止水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咆哮的程度：“试问各位尊贵的大人们，你们到底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 “那依你之理，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即便是毁灭宇智波一族也是正义的吗？” 地陆脸色苍白，但仍然强言辩道：“那么长期如此肆无忌惮的演变下去，宇智波一族的灭亡必然是注定的！” 至于大名公卿贵族到底给忍界带来了什么正负面影响，他懒得去辩解。 因为即便是火之寺的僧人，也深知大部分贵族们所谓的统治管理还不如栓一头猪杵在他的位置上有效——至少猪除了吃和睡不会瞎搞其他！ “以德光大人之言，我等宇智波忍者从不辩经，只用苦无和忍术让别人俯首听话即可！” 宇智波止水继续趾高气扬地道：“所以，还请源氏家主静听我等主君之旨意！” “以火之国征夷大将军之名，现有无道之源氏家主暗谴忍者窥视木叶，企图离间忍族亲善，此举绝非和睦友好之举，当视之为敌对挑衅处置！” “然念在源氏先人会同建村之千手柱间、宇智波斑等先辈结束乱世之功，兼顾源氏亲藩之脉，特宽大处理如下——” 宇智波止水顿了顿，而殿内众人神色更加紧张。 “木叶忍村即日起脱离与源氏家主之守望同盟关系！” “幕府辖土即日起脱离源氏公家之宗藩关系！” “火之国名号仍将保留，但不再为源氏公家私有之权柄！” “源氏公家统治之区域限制于旧火之国近畿五郡与东部三郡，今后各守其土！” “外郡之分封贵族武士如自愿脱离源氏宗藩关系的，不得阻拦！” “双方商贸人员迁移往来皆是自由，不得阻碍！” “源氏之忍军为其家主所有，然如若幕府战事所需，当竭力划拨调遣随军参战！” 宇智波止水念出了七项条件，随后将文稿一折，用查克拉裹住纸张以暗器手法向高台之上的源氏大名射了过去。 地陆身形一闪，接住了裹挟着查克拉的文稿，随后一击将其散去，再毕恭毕敬地将文稿送到大名的面前。 源氏大名面无血色，只是死死盯着薄薄的纸张出神。 “言已至此，如有不服的话……” 宇智波止水浅笑道：“遣军开战即可！” 罢便不再理会殿内众人，自顾扬长而去。 原本杀气腾腾的大名直属上忍们也不复先前的凶狠，看上去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感觉，而那些公卿贵族们更是一个个像是鹌鹑一般不敢吭声。 “……大领主之名倒也实至名归！” 过了许久，源氏大名不由“咯咯”笑道：“话，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宇智波德光的大恩大德才是？” 无论是公卿还是忍者都不敢接话，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源氏大名真的失望透顶了。 自己耗费了无数钱财物资才攒出来的忍军，居然在这种场合连最起码的声援壮胆作用都没有，就这样的忠诚度和胆识，要是真的开战，估计自己第一时间便会被擒拿送到幕府阵前领赏了。 “今后……若是惹得幕府大将军阁下不满，或是其随便找了个由头前来讨伐，便再也没有以下乱上之嫌了……” 源氏大名继续冷笑道：“就连上洛的颜面功夫都不需要伪装了，多省事呀！” “地陆卿，以后就不要宇智波一族不懂礼法了，依我看来，他比我的公卿贵族们懂得还多呀！” 公卿们一个个跪了下来，俯首谢罪。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接受将军大人这还不完的恩情了！” 大名的声音逐渐尖锐凄厉：“是吧！诸位上忍！” 这下直属上忍们也纷纷跪下了。 “既然今后国将不国，那么列为公卿的存在也没必要了！” “即日起，三公诸卿全部罢免！所有田地收回国有！尔等除了浮财和山林之外，不得再兼并土地！” 源氏大名也趁热打铁：“如有违逆者一律抄斩！” 公卿贵族们早就心乱如麻，更无力和暴怒状态中的源氏大名辩解求情，便也只好以磕头表示态度。 源氏大名只当公卿们全部默认同意了，随后便转头对直属上忍们道：“今日再无火之国大名，尔等要是有其他想法的，可于三之内自行离去便是，吾绝不干涉！” “为殿下效忠是我等存在的意义！” 一名上忍抬起头来，毅然道。 “为殿下效忠！” 直属上忍们纷纷呼喝回应。 “那今后君臣相济，共赴艰难，如有朝一日重振火之国威权，诸位必定是与源氏共享疆土之人！” 大名很满意地画饼道。 虽然这种漫无边际的许诺给公卿贵族听他们只会当是大名放屁，但在相对淳朴的忍者们看来，却是大名真正将他们视为自己人了！ 而忍者为自己的主君效死忠本就是应有之理！ 于是上忍们老泪纵横，感激涕零之情溢于言表！ 源氏大名又rou麻了许久之后，才将激情澎湃的上忍和落汤鸡般的公卿贵族们打发走了。 “……呼！” 殿内只剩下源氏大名和地陆两人，不过这时候源氏大名也懒得再维持所谓的大名威仪了，而是直接瘫在高台之上。 “殿下急智无双，想必他日重振火之国源氏一脉也必定不是难事！” 地陆出声劝慰道。 在宇智波止水宣布幕府决议之后的那一段死寂的时间里，源氏大名的表现堪称精彩绝伦。 先是借机全部罢黜了身居高位的公卿贵族，如此一来不仅将封地收归源氏公家所有，而且还省下了维持这些虫豸存在的巨额财富。 没办法，大名家也没有余粮了，由于大半国土被幕府接管，解押送入大名府的税赋收入或是归零或是少得可怜，以此前的税赋财力维持如今的忍军便已经掏空了国库，甚至还需要时不时从内库划拨资金补充军费；而如今实控领土被彻底局限在近畿之内，以后的收入更是锐减，裁撤公卿贵族省下来的钱粮也刚好可以填补维持忍军的缺额。 至于源氏大名对直属上忍们那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更是稳住了忍军的心，激发了他们仅剩不多的忠诚，至少在短时间内稳定住了源氏大名手里唯一拿得出手的武力。 而稳住忍军之后，即便那些被撤职夺土的贵族们有异心也翻不起风浪了。 “忍军指挥必须重新选拔，并调整各级担当上忍……” 地陆进言道。 “……看来唯一不离不弃的，也就只有火之寺的高僧了呀！” 源氏大名感慨道。 “火之寺和源氏乃是一体两面，休戚与共，这也是应有之理！” 地陆谦虚道。 “只可惜荣养贵族那么多年，只养出了一群废物！” 源氏大名恨恨地骂了一句。 “地陆卿觉得服部平次如何？” “他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是如今唯一的选择了！” 地陆肯定地答道：“如今唯一能够控制忍军的，也就只有平次卿了！” “那就这么定了！” 源氏大名也不再犹豫，随手翻出纸张笔墨，亲自撰写了委任状。 只不过在委任状末尾的落款上他犹豫了很久。 “事已至今……” 源氏大名自嘲一笑，在落款处写上了一个全新的称呼—— “祖子亲藩源氏大领主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