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郎真君
早晨吃完早饭，一切准备就绪的晨曦开门而出，外婆依然跟在她的身后。 原本当初就是为了跆拳道，为了让外婆相信自己真的没有早恋，她才勉强同意了这个要求。 “外婆，你从今以后，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 “外面很不安全，外婆是送送你啊” “得了吧，不就是想监视我吗？能不能给我一点隐私啊？”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早恋？” “我跟你说过一万一千遍了，我没有，但是你不信啊，我现在就是早恋了，又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淑雅此时好和张轩一样，都认为这个女孩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这使她的信念更坚了，“不行，我一定得跟着” “那行呗，咱俩就在家待着吧，谁也比踏出这家门一步”晨曦又原路返回，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面对干出这种事，如无赖一般的孙女，淑雅自然是十分生气的：“你怎么能不去读书呢？” “我为什么要读书？照你说的，读书不过是为了嫁个好人家，那我那么努力干什么？学习成绩再好，结局还不是一样的吗？” “晨曦，你错了，读书不是为了外婆而读书，为了以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啊” “哦～我追寻理想的时候你劝我当个普通人，我不愿意读书的时候你又说是为了可以追寻自己的理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眼见上学快要来不及了，而这次自己又迟迟不能将孙女说的回心转意，只好又一次搬出了威慑力较大的mama。 “晨曦，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千万不能辜负外婆和mama对你的期待啊” 听到这，她先是觉得好笑，然后再将反击缓缓道来：“为什么你老是用mama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呢？你说我自私，难道害死mama的你就不自私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淑雅眉头一皱，这个话题平常大家都不敢轻易讨论，还是用这么偏激的言语。 “我的意思是，你整天一副为谁好为谁好的样子，看起来好不得了，实际上呢？我爸我妈都死了，你的爱心有一点用处吗？再说了，哦，你给我妈找个富豪老公真不错呢，那我爸爸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一个残疾以后怎么生活？” “对，我确实是自私的，我承认了，但你呢？我亲爱的外婆大人，敢不敢承认你自己的自私呢？还是说，因为是大人的原因就要爱好面子，所以总把自己伪装成正义凛然的样子，把过错都归结于别人，从而寻求一个心安理得吗？这样的你又凭什么以圣人来教育我？”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淑雅当机立断给了她一个巴掌，一方面是认为她这几天又是剃光头又是说胡话，怕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而另一方面，是她的痛处被人戳中了，再也听不下去了。 晨曦见外婆嘴唇颤抖的样子，知道这次是自己赢了：“我要去上学了，你别跟着我” 背起书包的她，在门口还不忘补上一句：“对了，我以后都不去补课了，麻烦你转告老师一声，我要和广大的学生们一样，享受理所当然的放学时间” 当悦耳的放学铃声响起后，学生们期待的眼神对正欲拖堂的老师做着无声抗议。 之后晨曦于大部队整装待发，马不停蹄地前往学校大门，在人潮汹涌、满是学生与家长的大街上，她呆在了原地。 是啊，她再也不需要快步赶上那一辆神出鬼没的公交车，现在时间还很是富裕。 她跟着无所事事的黄毛在行走的小吃推车与新奇的小玩具之间逗留，在街上不断穿梭，最终来到了一处便利店内。 在这里，黄毛将把自己身为混混最重要的一项功课传授给她。 那便是，云朵与槟果。 所谓男人之间的社交礼仪，无非就是抽上一片白云。炊烟缭缭的那一刻，一股成熟魅力就顺着烟雾扑面而来，倘若再加上一点花式，将抽云变成行为艺术，获得姑娘们的芳心也是轻而易举。 再说了，混社会的，能说自己不会抽云么？而槟果，也是近些年比肩云朵的存在。 所以，晨曦现在跟着他一起吞云吐雾，她不喜欢云朵的味道，刚抽时还被呛到直咳嗽。 后来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拿住云朵时，只是一个劲的吸气吐气，全然没黄毛过肺那般享受，反正她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不好惹一点罢了。 一片云十五秒如昙花一现般，就飘散在空气中了。 而这槟果吧，含着时一股苦涩感就充斥了晨曦的整个口腔，更别提使力咀嚼了，关键是还不能像抽烟一般抽假的，味觉又不能凭空消失。 于是她直接一吐，那黑不溜秋的小玩意刚好滚到了一条流浪狗旁，狗一闻摇摇头，那玩意它也不吃。 云朵的危害早已被世人熟知，包装外也有着警告字样。 可这槟果吧，不仅没在包装标明危害，还大肆宣传吃了能让人返老还童、精神抖擞，甚至能抗癌。而且在某些槟果盛行的地区，一包槟榔能卖到千元不等，全然被包装成有面子的奢侈品，是逢年过节送给亲朋好友的不二之选。 这可把我给整笑了，你说这好不容易有个高兴的节日吧，一熟人走家串户给你带来点礼品，这什么？嘿，您可瞧好了，这槟果可是个好东西啊，一级致癌物。 看来收到祝福这家人不财源广进都不行了，要不然得口腔癌都没钱治病，我替我全家人谢谢您噢。 就这样，晨曦日复一日的跟着大哥黄毛学习混混的自我修养，并在夜晚坚持练习以前的跆拳道课程，一直在等待着实战的那天。 是的，她想象中强大的社会人，不是整天就叼着一片云在街上逛来逛去、欺负小学生而已，而是要像真正的男人那样大干一场。 可黄毛却对此颇有异议，现在法治社会，现在它们这种混混和流氓就只图一乐，是日夜思念想要亲爱警察叔叔来到身边吗？ 可晨曦不乐意了，她可不愿意在装腔作势挑衅对方后，明明约定好了打架地点，最后却拍着屁股跑路了。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去，说的好像我是那怂人似的”她回想起上午很和自己起冲突的在校学生，就想练习一下她这段时间来自学的武术。 “不行啊！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 “你拼不过人家的！” “所以呢？所以我就要当个缩头乌龟吗？你是想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五秒钟的真男人？”经过练习，晨曦现在嗓音已经中性化，平时也喜欢用男性来自称。 眼看劝说无果，黄毛不想再惹祸上身，在放学约架的那一时间，就躲在厕所不敢出来，他知道出去肯定会被堵着不让走，现在学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晨曦见学校门口一堆等她的人，心里自然是慌张的，不过这次她约的是单挑，天真的以为这群人是来当裁判的。 便错过了最佳的向老师求助的时间，跟着他们朝一处废弃的工地走去，那里早已无人看守，荒无人烟的地方也适合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市井无赖们的战斗方式普遍为没有招式，就是一通乱打。它们以力气为荣，打架都是靠近身战，全是拉着对方衣领摔跤，从没像晨曦这般能有模有样地使出来一招一式，来回拉扯。 使出一记扫堂腿后，对方顺利被她绊倒在地，随后晨曦正欲趁此时输出，第二人却出手相助，将她踢倒在地。 “tm的！说好的单挑，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挣扎爬起来后，她已是愤怒无比，既然对这些人不讲武德，她也不需要客气什么，不停闪躲戏耍两个莽夫，再以敏捷的步伐朝对方的生命之源踹去。 男生的这处弱点平常稍微碰一下都会疼痛不已，更别说晨曦这类专门练过腿法的踢击了，自然捂住伤痛倒地不起。 此时少女的心情不如往日般羞涩，而是一种得胜感，她只要赢就好了，只要能证明自己的强大就好了，就不管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显然这十几个精神小伙的童年并不是很圆满，没有看过《葫芦娃》，自然也不知道葫芦娃救爷爷在现在这个情形下是个十分错误的战术。 直到领头的大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时，身旁只剩下了几个不敢打架、只凑热闹的混子了，没办法，他只能独自应战。 晨曦见此人麒麟花臂，额头开天眼，这浮夸的打扮让她望而生畏，这才是她苦苦追寻的强大啊！ “喂，” “啊？”身为大哥的高宇豪愣了一会，随即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一丝浅笑浮上心头。 他觉得这个迈着正经武术步伐的男人却专门攻人下盘，这个反差还挺有意思，当即收入麾下。 “好！以后就叫你老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