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之人与救赎之人（三）
938年1月22日，这是亚比米勒无法忘记的那一晚，也是这一晚亚比米勒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力量，而现在看来这力量的代价是一份他无法承受的诅咒，既然这股力量会吞噬掉自己，那么当时为什么没人告知。 露娜放下祷告的双手看着亚比米勒思考的样子，大致猜到了是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让他产生了疑惑。 “你还记得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吗。” 亚比米勒点头回想起那晚的事情。 那晚本该值守城内关押着权贵们的赌场的他被通知要把里面的人全部转移，而亚比米勒的被临时指派随行看押的守卫。 这些曾经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着得体面绅士小姐们一个个狼狈不堪的走出赌场大门，看着他们原本华丽漂亮的服饰被划破，沾染了污垢的样子，亚比米勒不禁有些感慨，这些被战争波及的可怜人们，他们被看押者划分成一小队一小队的走出赌场，每一个小队派有一名士兵看押，而且看押的守卫手里拿着这些人的名单，亚比米勒在这些看守里看到了高卢与曼切斯特军，他心里有了底，看来这是联合军的主意。 而在这些贵族中有不少少女都披散着头发，原本的精美的纱裙和礼服让亚比米勒想起，当时突击进攻时这座城市还在庆祝城邦独立的节日，但一瞬间就被火炮的轰隆声和马蹄卷起的烟尘遮盖一切。 那些贵族少女们畏畏缩缩的走出大门，排着队挤在一起，用手尽量遮盖着被撕破衣裙的地方，她们手臂上明显有着瘀痕，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亚比米勒接过长官递来的名单后，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些少女们，少女们如同看见魔鬼一样缩在了一起。 亚比米勒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守这些权贵的还有高卢军与曼切斯特军，这些衣冠禽兽是出了名的恶劣，就因为他们军队的征集是从大领主手中的那些鹰犬中选拔，有着令人恶心的品质和残忍的手段，而他们私下的做法简直让人作呕。 悠长的队伍像夜里出没躲避敌人的小蛇一样，谨慎行进，小心躲避，但有着这样心里的人只是那些害怕发抖的成为他人囚犯的贵族们，亚比米勒左右看着那些慢慢前进着得权贵，他们穿着汉萨王庭里的服饰，华丽但精简，每一块布料都恰到好处的缝合在一起。 看押的士兵们相互交谈着，说笑着，而是不是就有目光向亚比米勒队伍的方向看着，其中最让人在意的是前方的俩个士兵。 亚比米勒看向前方俩个穿着蓝红交接军服的高卢士兵和领口印有金狮标志的曼切斯特士兵，心里满是厌恶，而那俩名士兵正不时回头看着亚比米勒，低头交谈着什么。 突然那个曼切斯特的士兵转身走向亚比米勒，用一口让人厌恶的维多利亚语对他说到。 “嗨，黄头发的萨摩人，去看守前面的那些老爷们吧，这些女人让我们来看押，怎么样。” 亚比米勒看着这个高傲的大鼻子曼切斯特人，心里暗骂一声混蛋，一脸不屑的回答。 “我拒绝。”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又说道。 “真是没有礼貌的民族，对于一位高贵国家的绅士提出的建议你不应该拒绝的。” “如果我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我可能会答应他的提议，但你让我依旧保持拒绝的选择。” 蓝白军服的高卢士兵看到不远处的萨摩人纠缠着自己的同伴，也走了上去。 “喂，康特斯，发生什么事了，是这萨摩鬼在为难你吗？” “高卢人，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亚比米勒回头看了眼那些害怕到打哆嗦的少女们，扭头指着走过来的高卢士兵喊道。 周围的其他看押者发现有乐子可以看也都围了过来，但大多数是高卢军和曼切斯特的士兵，亚比米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在他的家乡象征着挑衅，瞧不起对方，并且他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俩人。 就像那个骑士教官老乔治说的，亚比米勒自己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与其等着人家挥拳过来，不如自己先占据先机，才能有机会打趴下对方。 “皮特，这小子好像瞧不起我们。” 那个被叫做康特斯曼切斯特人回头对同伴高呼后，又转身和亚比米勒说道。 “嗨，小子，老实听话，把你手里的名单给我，这些小姐需要绅士的陪伴，而那些老头也要一个有能力的小伙去照顾。” “康特斯，和他废什么话，瞧他的个子都还没有你肩膀高。” 皮特还没开口笑出声，就感觉眼前一阵黑，随后从脑后传来眩晕感，随后眼眶的骨头发出剧痛。 亚比米勒跳起向这个高卢人发起攻击，一拳就砸在了他的眼睛上，然后拳头回身一抡又捶在了那个曼切斯特人的脸颊上，这一招是他看老乔治在酒馆闹事学的，亚比米勒看着俩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又向俩人挥了挥拳头。 亚比米勒转头看着周围的人，那些士兵貌似好没有缓过神，而当人群里有人发出喊声。 “这个萨摩小鬼头打晕了皮特！” “还有康特斯！” 亚比米勒，看着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孔，而和自己同军的几个萨摩人都在慢慢后退，走出了人群。 “伙计们，让这小子见识一些我们的厉害。” “给皮特报仇。” “还有康特斯。” 人群瞬间向着亚比米勒涌来，但就在亚比米勒被淹没时，一根带着耀眼白光的火把被扔了进来，接着一位骑白马的骑士冲过来，围在一起的人群为躲避马蹄四散开来。 “发生什么事了。” 骑马的骑士问道，她的骑士盔甲上刻满花纹，面甲上雕刻有月亮状的纹章，而且盔甲胸部还纹有华丽的十字架徽章，这是一位封号骑士，众人心里想着，骑士看了一眼脸上肿起来的亚比米勒，刚刚人群混乱他被无数乱拳袭击，纵使挡下了几拳，依旧还是被偷袭了。 “骑士大人，是这小子，攻击盟友。” “对！他像疯狗一样殴打了皮特！” “还有康特斯！” 亚比米勒面露凶色的看向那个一直高喊康特斯的男人，那个男人穿着蓝白色领口印有金色狮子的萨摩样式军服，一头长短的刚刚到耳朵旁的黑发，异色重瞳的眼眸活跃的看着周围的人们，像一个搅局凑热闹的路人。 “是这样的吗？康特斯，皮特。” 骑士对着被人扶起的俩人。 “是的，长官，而且这个小鬼想要对那些小姐淑女们动手脚。” “他危险这些女孩们干她们下流的事情。” “对！在场的绅士们都可以证明。”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淹没了亚比米勒的辩解，骑士看着亚比米勒愤怒的样子，抬手制止了周围的人声，开口问。 “亚比米勒先生，你要怎么解释。”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亚比米勒喘着粗气，抬头看着这位骑士，胸膛起伏，双手不由的握紧，但人群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那位先生在保护我们。” 骑士抬头望去，围着的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让那名开口的少女出现在骑士对面。 “哪位先生？” 白马骑士下马对着女孩问道。 另一个稍年长的女孩站了出来，指着亚比米勒说道。 “挥拳保护我们的那位年轻先生” 骑士来到亚比米勒身边说道。 “这一位？” “对。” “没错。” 那一支权贵小姐的队伍里发出浪潮般的喊声。 “是他救了我们。高卢和曼切斯特没有绅士。” “他们都是野兽。” 亚比米勒看着那些少女，从自己衣兜里掏出那张名单递给了骑士。 “这是我的押送名单，上面有她们的名字，女士。” 骑士一边看着名单，一边低声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士。” “我的一位朋友她父亲送她的第一套盔甲就雕刻着月亮。” “看来乔治老师还是没教会你怎么遵守礼仪。” 骑士扭头看了一眼亚比米勒，对周围的士兵们高喊。 “高卢士兵皮特，违反军纪，开除军籍。” “还有康特斯！” 一旁的黑发男孩高喊着，一边喊一边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卷卷轴，高举着大声嚷嚷着。 “让开让开，露娜大人，伯爵先生给你的上校调令忘记拿了。” 男孩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像一个小丑一眼走道路骑士声旁。 “是月光骑士啊。” “原来是这位大人。” “还好我刚刚没有冒犯她。” 人群中有爆发出一阵吵闹。 亚比米勒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不由的发出疑问，这他***的是什么回事？ 那个黑发男孩，哈哈哈笑着将调令递给月光骑士，露娜低头接过，看着男孩拖着长到遮住鞋子的裤腿在所有人的关注下远离人群，亚比米勒发现现场所有的人仿佛是被催眠了一样就那样看着男孩的离开，没有感到一点违和感，而这样诡异的场景让亚比米勒后背不禁的冒出冷汗，这一切像是在上演一场蹩脚的戏剧一样荒诞而又诡异。 月光骑士看着手中的卷轴，下令。 “现在忘掉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散开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将这些老爷小姐们带到汉萨帝国的边境，让他们回家。” 所有人都没有反抗，他们按照露娜的命令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而亚比米勒看着恢复秩序的士兵，他们还是像之前一样相互交谈着，发出阵阵笑声。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但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按着那位大人的意思行动。” 哪位大人啊，你难道不感到这一切有点恐怖吗？亚比米勒心里想着，但发现自己压根发不出声，身体不受控制的按照这位眼前盔甲覆盖的骑士口中的话所说的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