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斗
精神空间中，辉夜旬正跟随模糊人影学习着【空气炮】。 虽然不能通过符文直接掌握技能，但所幸在这精神空间中时，旬感到自己的头脑运转速度和学习能力都得到了大幅提升，而且学习过程中并不需要消耗查克拉，只是会相应地损耗一些精神。 ‘不知道在这空间中学习其它忍术或者能力什么的，速度能不能得到增幅。’他暗自思忖。 也许是【空气炮】并不难学会，也许是精神空间的加成极大，亦或是生存压力激发了他的潜力，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旬已经掌握了基本的要领，十次至少能够成功释放三四次。 ...... “旬！”日向义时终于再次出现，他灵巧的身形像突然出现的幻影落在旁边的树枝上。 辉夜旬抬头，看见变得狼狈许多的日向义时，他作战服破损，满身尘土，面容透着疲惫，衣角和裤腿还分别有着烧焦和浸湿的痕迹。 “前辈，已经结束战斗了吗？”旬关切道。 日向义时点点头，“我们路上再说吧，十兵卫前辈和其他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旬知道日向义时是特地过来接自己的，不由地心中感激，“辛苦前辈了。” 日向义时浅浅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疲惫，他轻轻拍了旬的头，然后再次把他背到背上。 所幸离战斗的地点已经不算远，旬很快见到了战斗过后的木叶忍者们。 身形稍显单薄，单手叉腰的猿飞十兵卫只是衣服上有些许污损，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年纪也只比日向义时大两三岁的样子，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 而离他不远处两名看起来更年长的木叶忍者则都受伤不轻，此刻正蹲在地上休息，其中一人间歇还在咳血，另一人搀扶着他。 四周则躺着数名身穿雾隐服饰的无头忍者尸体，看来头颅都已经被收割封印起来。 ‘还有一个木叶忍者...已经被收尸了么...’旬默默的观察现场，他记得日向义时最初提到过除了猿飞十兵卫以外，是有三个木叶忍者的。 “你好啊~小旬。”毕竟是日向一族的姻亲，十兵卫温和的向旬打招呼。 “大人！”旬赶紧回礼。 “义时，接下来要麻烦你背着小旬了，你应该还能撑住吧。”十兵卫对日向义时说道。 “是！我没问题的。”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得抓紧时间了。” “十兵卫大人！”受伤最重的那名忍者突然出声，“我现在的情况只会拖累队伍，就让我留在原地阻拦吧。” 说着，一口血再次咳出。 “别说傻话了，千羽。你现在的状态留下来只是送死罢了。” “虽然你是小队长，但是现在是战时紧急状态，而且你们的六人小队已经只剩下两人，接下来听从我的命令行动。”十兵卫神情严肃的注视着这名忍者。 “是。”名叫千羽的木叶忍者咬咬牙，然后低下了头。 “出发！” ...... 临时小队在树林间跳跃奔行，以十兵卫为前锋，日向义时背着旬列第二，千羽第三，另一名木叶忍者殿后的队形前进。 五个人已经赶路接近两个小时，除了猿飞十兵卫还能保持不错的状态，其他人已经疲态尽显，尤以日向义时和千羽为最。 几人本就经过连番战斗，日向义时在赶路的途中要一直使用白眼侦察，耗费了大量的查克拉，而千羽和另外一名忍者在前次战斗中已经负伤。 旬则趁着两个小时赶路的时间，利用曼陀罗自带的精神空间反复练习空气炮。 “十兵卫前辈！”日向义时突然发现了情况，“身后四公里处出现十名忍者，正在高速向我们的方向前进。” 他停顿了两秒，然后沉声说道：“人影距离有点远，暂时无法看清楚是我们的人还是雾隐忍者...但是...” 其他几人心中一沉，这个时间点能追上来的十人小队，极大概率是雾隐忍者。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拉近，日向义时确认了身后敌人的身份。 “从对方的衣着和行进速度来看，中途应该没有经历过激烈的战斗，状态保持的相当完好。”日向义时再次传递出不利的信息。 “十兵卫大人，请让我和祐太留在这里阻击吧！”千羽再次提出了原地拦截的请求，这次他的神情更为激动。 “您和义时继续去支援平彦大人的主力部队，我们为您拖住敌人。” “按照平彦大人的命令，我们小队的任务就是负责中途拦截的，就算只剩下我和祐太...我们也绝对会执行好任务的！！” “千羽！我理解你因队友牺牲而愤怒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如果想报仇的话，就好好听从我的命令，怎么说我也是特别上忍！”十兵卫用极为严厉的语气说道。 随后他迅速下令：“义时，看看前方是否有适合伏击的地点，准备就地组织伏击。” “是！”日向义时大声地应到。 ‘不甘心...愤怒么...’旬默默地看了身后的千羽一眼，这个男人被猿飞十兵卫训斥后很是低落，但是通红的眼睛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前世也算身经百战的旬非常理解这个男人此刻内心的感情：有着深刻牵绊，能够互相托付后背的队友牺牲，内心里只会被无尽的愤怒和毁灭欲填满，即使抱着炸弹和敌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这样也可以在复仇后去另一个世界和同伴们汇合了。 “十兵卫大人，前方偏东20度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坡，离我们现在的位置还有大约1.5公里。”日向义时大声汇报白眼所探查到的信息，“身后的敌人离我们大概还有2.5公里的距离。” “全速赶往山坡设伏。”十兵卫下令道。 “是”X3 随后十兵卫改变队形，主动落到最后一位。一方面，是为了应对敌人追上来的话，实力最强的他能够帮助队友正面挡住敌人的冲击；另一方面，他需要留下一些不那么刻意的痕迹，好将雾隐引向他们的圈套中。 几人快速赶到山坡，打算在山坡中间布下陷阱，旬看到千羽趁着十兵卫在他们身后伪造痕迹的时候，靠近那名叫祐太的忍者，悄悄说了些什么，对方神情激动地点了点头。 日向义时将辉夜旬放在了伏击点靠后方的一颗大树树冠上，繁茂的枝叶能很好的遮挡住他的身形，同时又保证一定的视野，是很好的隐蔽点兼观察位。 “旬，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日向义时拍了拍他的头，然后将之前和旬合力击败的辉夜忍者的忍具包交到了他的手中。 里面大部分的忍具已经被日向义时拿走，还剩下一卷钢丝、两把苦无、五枚手里剑和十张起爆符，多亏了富裕的辉夜忍者，才能够余出十张起爆符给他。 “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伺机而动。”日向义时说完用眼神鼓励辉夜旬，他知道眼前的小男孩虽然只有五岁，却有着不错的忍者才能，也许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帮上忙。 “我会的，前辈。”旬郑重答道。 日向义时点点头，随后加入其他人一起布置陷阱，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罢了。 汗水从旬的额头滑落，他的身体不知是因为紧张恐惧还是兴奋的微微战栗着。 森林中除了间或响起的鸟鸣声，只有深沉的安静，明明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却好像等待了很久。 旬看不见几名木叶忍者隐藏在哪，一切都未知的感觉让他心生些许烦躁，索性开启了波导之力，另外几人的身影顿时在他的精神感知中显现出来。 不过一会儿他已经感知到雾隐忍者出现在百米之外，他们不出所料的被猿飞十兵卫制造的痕迹引到山坡上来了。 “轰——轰——轰！”连续数十声爆炸响起，随着雾隐忍者们登上山坡，陷阱也纷纷被触发，旬“看”到两名敌人的身影因躲避不及被爆炸的火焰所吞没。 “有埋伏，小心散开！”对方的小队长声音响起。 “土遁·土流大河”汹涌的泥石流从山坡上席卷向下，趁着对方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猿飞十兵卫的土遁忍术便已成功将两名雾隐忍者埋葬。 他再次结印，乘胜追击：“土遁·土石龙”，大量土石汇聚形成一条体型巨大的土龙，咆哮着扑向剩余的敌方忍者。 “水遁·水龙弹之术”雾隐小队长快速结印，从口中喷出大量水流，随后同样变化成龙形与土龙狠狠地撞在一起，水流与泥土四溅，激散的尘雾遮蔽了一大片区域。 ’好快的结印速度，上忍吗...‘猿飞十兵卫内心一肃，土石龙和水龙弹都是高级忍术，除非是精通这两种术式的上忍，一般忍者都需要一定时间的结印和准备才能释放。 而他不同，他是忍术与速度型的特别上忍，结印速度本就是他的强项之一，且作为伏击的一方他早已提前准备了计划施展的忍术。 而对方能够后发先至，在他的土石龙成型之后再使用水龙弹防御，说明对手的实力还在他之上。 雾隐小队长没有留给十兵卫太多思考的时间，趁着他还没有回过神，便借着尘雾的遮掩突袭而至，只见黑影一闪，一把忍者刀已经劈至他面前。 ‘速度也很快！’十兵卫竭尽全力侧身闪过，凛冽的刀风刮的他脸生疼，迅猛的刀刃垂直划过一道半圆弧，将他落脚的树枝都直接斩断。 雾隐上忍的速度非常快，十兵卫刚跳到另一棵树上，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对方便再次挥刀而至。 ‘也是忍术兼速度型的忍者么...’十兵卫被逼得四处闪避，内心却临危不乱，‘他的结印和行动速度都在我之上，刚好被压制了...得想个办法才行。’ 而此刻在旬的感知中，猿飞十兵卫的表现却让他感到十分精彩。 雾隐上忍的动作明显要比十兵卫更快一筹，身形已经拉成了一道黑影，让旬难以‘看清’，但是十兵卫再次展现出了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的身法：像一只真正的猿猴一般在树丛间灵活的跳跃、腾挪，即使一小簇树丛也能让他借力，无论对方的攻势有多凌厉，他都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敌人的忍刀大开大合，砍得枝叶翻飞，却拿十兵卫没有什么办法，十兵卫在适应对方的攻击节奏后，掏出苦无反攻了一番，不过并未取得什么功效，对方无论是力量还是体术的精妙程度都在他之上。 他只得一边拖住敌人一边尽快想办法应对。 另外一头，在最初的起爆符陷阱被触发之后，日向义时、千羽和祐太三人也分别伏击而出，袭向其他四散开的雾隐忍者。 千羽和祐太尽管已经负伤，但有当了多年队友的默契在，还是通过配合将一名雾隐忍者斩杀。 日向义时的伏击倒是没有取得太多功效，他依靠绑有起爆符的苦无和八卦空掌的配合，堪堪将一人击伤，但对方躲过了要害，尚未完全失去战斗力。 木叶众人一波突袭结束，雾隐方除了小队长还剩下五人，攻防瞬间转换，日向义时等人也陷入了险境之中。 此刻战场的形势，猿飞十兵卫和雾隐上忍在旬的右前方，离他最远。日向义时三人和五名雾隐忍者则在他的左前方，距离稍近。 旬将“视角”转向三名中忍，大脑飞速运转，急切的想找到机会帮上忙。 两名上忍之间的战斗，不是他可以插手的，倒是日向义时义时三人这边，他说不定能发挥一些作用。 旬希冀于找机会复刻他和日向义时击杀辉夜忍者的战术，好让对方快速减员。 但现在己方是以少对多，很难找到像当时一样的机会。 还不等旬想到办法，形势便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了变化。 在用起爆符击退几名敌人的合围之后，千羽和祐太再次配合袭向其中一名雾隐忍者，由千羽的水遁掩护，祐太持刀突击。但是这与之前伏击时几乎完全一样的套路，显然被有心的雾隐忍者记了下来，并防备多时。 祐太一刀斩成两段的只是对方早已准备好的替身术罢了，紧接着那名雾隐忍者从树冠中落下，从天而降的刀刃砍断了他的一只手。 若非在打破替身术后及时反应过来，祐太此刻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开，同时躲开对方跟上的拦腰一刀。 “祐太！”千羽队长大喊，他担心又急切的声音中，似乎还有莫名的意味。 祐太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起身后主动冲向刚才的雾隐忍者，对方的刀斜斜地砍在了他的胸口，但由于力度不够，刀刃被胸骨阻挡，卡在了肌rou中。 他趁此机会扑进对方的怀里，猛地用左手抱住对方，随后张嘴狠狠地咬在敌人的脖子上，犹如拼了这条命也要将对方活活咬死的恶鬼。 “啊！”雾隐忍者惨叫出声，但祐太的手好像铁箍一般，让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推开。 另一名雾隐见状，持刀迅速赶了过来，想要将祐太斩杀，解救队友。 谁知祐太的身体好似涌起无穷力气，他单手抱起对方，推着怀中的敌人反向赶来支援的雾隐而去。 “嗤~嗤~”纸片燃烧的声音响起，支援的雾隐忍者察觉到不对劲，但两人已经扑到了他身前。 “队长！！”祐太大吼，他脸色赤红，脖颈上青筋毕露，大张的嘴中还有咬下来的敌人血rou，目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轰隆隆！”猛烈的爆炸将三人笼罩，爆炸所掀起的烟尘将双方隔开，也让战斗被这决绝的场面暂时止住了。 烟尘散去后，被肆虐过的土地上所留下的只有一个大陷坑和数截难以分辨的残尸。 千羽默默地看着陷坑中的尸体，似乎想找到他生死与共的队友。 “很快就会结束了，祐太...”千羽口中呢喃，抬头死死盯着剩余的三名雾隐忍者，随后向他们冲去。 日向义时看了千羽的背影一眼，也快速跟上。 旬怔怔的靠在树干上，即使前世在战场上不乏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此刻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不由自主地，他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曾经的战友们微笑的面容：抚养他长大的大叔，教会他急救知识的医务官，半夜偷偷给他塞rou罐头的炊事员，和他从小一起扛着枪长大的同伴们，他们在告别之时也都带着这样决绝的神情奔向死亡。 这些被和平与快乐童年冲淡的记忆，又再一次生动的浮现在了眼前。 ...... 旬重重地拍了拍脸，让自己从这种情绪中清醒过来。 ‘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这边还剩三个雾隐忍者，其中一个是之前被义时重伤过的...’ ‘我能不能解决掉一个呢，就解决掉受伤的那个...’旬咬着牙思索，右手紧握着左手手背，那里曼陀罗印记似乎越来越灼热了。 “我可以。”他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