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事情真相（四）

    马车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金慎思透过窗帘看着窗外。连日来的大太阳已经让天水国不少百姓中暑，原本热闹的大街上此刻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处摊位。郊外不少农田也已经干涸了，周围几百里之内的泉眼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一会儿，马车便到了宫门口。从马车上跳下来，金慎思看了一眼空旷的马路，转身缓缓走了进去。从宫门口到金殿还有一段距离，又加上烈日当空，才走一会儿，金慎思的身上已经全部湿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膝盖着地，双手合十，金慎思恭敬的跪在大殿之中。

    “起来吧。”老态龙钟的金智半眯着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

    金慎思退立一旁，果然听见国师问道：“怎不见太子？”

    “回皇上，”金慎思并未朝国师看一眼，态度始终恭敬而卑微，“太子他彻夜未归。”

    金慎思眸光坚定，金鸿禧是个什么样的人金智他清楚的很，若不是金鸿禧不喜帝位，恐怕也得不到皇帝如此喜爱。这傀儡太子他当的乐意，金智也乐意让他当。

    这样一来，金慎思根本不用帮金鸿禧兜着，金智自己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果然，国师目光闪了闪，并未多言，转而道：“近日来，我国连连暴晒，不少的庄家农田已经缺水而死。现下能喝能用的泉水也告急，故而皇上希望各位出谋献策，以解我国燃眉之急。”

    话音刚落，便有不少文臣站出来道：“我国自古缺水，储水量严重短缺。臣认为，眼下当务之急是从节约出发，减少用水。”

    金慎思立在一侧，低着头并未多说一言。此话虽然道理，却不适用。现在各处缺水，民心已经开始动摇，要是在限制用水甚至严禁用水，到时候只会引起sao乱，实在是治标不治本。

    “老臣认为不可。”站出来的是大将军，“眼下正是民心不稳的时候，若要是强制用水，恐怕会引发战争啊。”

    多年的征战经验，老将军深知民心的重要性。

    “如此这般，我们可向他国借水，以解燃眉之急啊。”年过半百的老丞相一手摸着胡子，一边说道。“邻国滴水国，地势低，却下雨时日长，我们可向他们借些过来。”

    “可是这运水也实成问题啊。”此话一出，原本拍手称好的各位大臣也瞬间沉默了，一时之间金殿上安静的连只苍蝇的声音都听得见。

    日头越发的大了起来。

    等关门的声音响起，虚坤方才从阴影里走出来。眼瞧着书柜下哪里还有信封的影子。从窗户纵身一跃，虚坤便立在丞相府屋顶之上。此时雨已经停了下来，虚坤衣袂飞舞的样子让不少人以为是天神降临。

    大厅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小二哥的声音不时的响起。小笙小身子摇摇晃晃却很灵巧的躲过端着盘子的小二。自觉的爬上桌子坐在卓然对面。

    蓝色的眼睛防备的盯着小笙，放在桌面上的佩剑隐隐作动。小笙一把按住小幅度运动的长剑，一脸谄媚的看着卓然。

    “你叫什么？”小笙见长剑安静了下来，伸手拿了一把花生米，往自己嘴里塞着。

    卓然奇怪的看着小笙，转而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不以为然的瞅了瞅卓然，“我爹不要我了。”想起虚坤之前对自己的样子，可不就是不要自己了嘛。用力的嚼着口里的花生米，小笙想着今天回去一定要高宋瑜绯。

    “哎，”小笙拉了拉卓然的手腕，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脉象，心下一惊，“你还未给我说你的名字呢。”

    径直吃着饭，卓然不再理小笙。

    “你长得好美啊。”

    “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你爹也不要你了吗？”

    “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

    小笙喋喋不休的说着，卓然眼神里闪过不耐烦，却在听到小笙最后一句话时被忧伤取代。

    “你怎么了？”感谢灵群让她拥有那么灵敏的感知系统。

    “你不怕吗？”蓝色瞳孔并不多见，甚至在他的家乡里唯有他是蓝色的。因而他从小到大都是在众人异样的、害怕的、甚至是恐惧嫌弃的目光中长大，他的母亲甚至因为他的这双眼睛而被人侵猪笼。

    “这有什么可怕的，想我们那儿还有红色的、褐色的、我之前还戴过紫色的哦。”小笙兴奋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双眼放光。在触及卓然不解的防备的目光后道：“总之，你的眼睛很漂亮啦！”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当然了这句话小笙只敢在心里面说说而已。

    “喂，你到底是谁啊？”

    须臾，只见一个穿着蓑衣，头带斗笠的男子推一木板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方进大厅，便对着小二吆喝道：“给爷上两碗白酒，一斤牛rou。”小二一脸笑容的将男人请到了一边，麻利的将桌上的剩菜收拾干净。

    小笙朝着那男人看去，斗笠蓑衣下是一张极其简单的面容。男人坐着的姿势很规范，双手搭在膝盖上，背打的笔直。身着粗布麻衣，虽不华贵却也干净。转而向门外的推车看去，推车用一块白布盖着，在白布上面搭上了一层防雨的牛皮。雨丝一点一点儿落在上面形成了一个有一个的水窝。

    小笙用手撑着脑袋，正思绸着这人是做什么生计的时候，便听得有人高声吆喝道：“曾仵作，今儿怎么在这儿碰到你？”

    被唤作曾仵作的男人热络的请那男子坐了下来，两人兴高采烈的说着，那男人不时用手指着外面的推车。

    小笙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难怪那推车上的东西高低不平，只怕推着的是……小笙将身子反过来，用手撑着椅子两旁的扶手，慢慢的将身子往下放，身子刚刚站定的时候，就见卓然站了起来，一把拿过桌上的佩剑。

    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快步跟了上去。

    大厅里的气氛依然很热烈，丝毫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变化。卓然快步走到门边，站在门内，用剑撩开了白布的一角，果然一只长着点点黑板的脚掌出现在两人面前。

    小笙正欲上前查看，却听得百里之外有衙门捕快查询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