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道士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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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为什么内阁那些大人物们会认定北贼不会以此壮大，原因也很简单。 其一是通过买卖给北贼的枪炮火药都是落后技术。那些都是千载前的武器设备了，如果再不卖掉恐怕都要报废掉了。如果卖了也能给大明帝国的财政喘一口大气。 其二则是随着科技水平的发展，术法研究的进步，维护保养甚至生产枪炮都需要强大的工业基础，技术人才，而这样的条件完全不是这些牧草而居的北贼们能拥有的，甚至退一万步来说，对于这些部落来说，一个稳定的环境他们都保存不了。 其三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通过这种方式也可以让这些大人物掌握一些晋八大家的阴私，顺便可能给自己谋取点好处利益。 至于北贼的存在，边境的风险这些东西，他们早就不屑一顾了。这些东西也只有每年军方要经费的时候才会大吹特吹，哭爹喊娘。 甚至二管家还心里腹诽着，除了底层的老百姓们还相信这东西，其他人大多已经忘记几千年前的铁骑声了。 太祖驱北贼于中原，成祖逐北贼出北漠。就连英宗这等被世人认为完全算不上雄主的平庸天子，都敢御驾亲征，弄个土木堡大捷出来，把那号称王保保后第一人的也先斩于马下，更别提武宗，时不时还会和什么小王子来个单挑。 这北贼都已经快成为明天子的夜壶了，想上就上。 甚至有一些激进的人甚至敢夸夸其谈地宣称道，自从太祖用术甲胜元国的重骑后，北贼早就已经不再也不应该是帝国眼中的对手了。 时代的列车飞驰而去，一旦甩下，就再也没有上车的机会了。 所以对于北贼这种忽视的态度，不单单是面前的这位二管家的心声，也是大明帝国这些统治者们内心的看法。 就说北地那几位大帅，哪个手下不饲养着几个北贼部落首领，作为自己的义子，帮着他们做些不方便自己出面的不干净的肮脏事情。 就连逢年过节时分，还会让他们的这些义子驱赶着那些部落战争中输掉的族群，去边关重镇送死，用北贼的脑袋来给自己的部将下属弄点军功。这样的事情在军队中层以上都算是个不公开的秘密了，甚至会互相之间夸耀。 再比如前两年几位都督会武之时，那位李都督为了落对方脸面，还曾让自己的北贼义子与马都督的亲子来了个比斗。 结果害的马都督丢了一个大脸。 这当然让原本就关系紧张的山西军和辽东军更是水火不容，剑拔弩张。 就算如此，最多也只是有人说这北贼不懂礼仪不懂教化出手太重，但是没有人会跑出来说李都督与北贼勾结之类的话。原因也是如此。北贼和大明帝国的都督勾结，北贼也配？ 大明承平太久。 威震宇内，傲视东西。 早已经忘了几千年的旧事了。 但是别说二管家如此想。 就连老道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时代在发展，术法科技层出不穷。以部落形式作为主要组织结构的北贼的前进能力是完全不是现如今大明的对手。 他发愁似的摸了摸脑袋，道：“你这么说，老道我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了。” 二管家一听，神情严肃，“老道士，你是来羞辱我们的，我们莫家军伍出身。。。” 还未说完，便被老道士挥手打断，“你可别扯淡了，你们什么出身老道怎么会不知道，别在演了。” 此话一出，二管家的拳头都捏紧了两分。 狰狞道：“老牛鼻子，你是在消遣老子？真以为我怕你了！” 一步向前！ 直冲而去！ 毅然决然，一旦下定决心，便轰然出手。 此击一出，真如雷霆乍响！ 瞬间而至。 二管家这斧头直截了当，却别有韵味。 那种简单明了的美感，实在是令人赞叹！ 一招之间，直指老人要害而去。 二管家对这道士本身已经算是忍让了，虽然说刚刚此人在他面前对阵神机大炮的样子太过吓人。但是他自诩也是能够做到。 既然这道士软硬都不吃，再加上他话语里透露的东西也让他有点心惊。 那也真没有办法，只能先拿下他再说了。 二管家使用的一把宣花斧，斧子如一人般大小，通身纹满一种名为「逐凶」的上古宣花图腾，十分雅致。此斧也是他花了大价钱请了高明匠师打造而成。 此斧顺势而下的同时，他也使用了数种术法杂然其中。 比如震术·惊雷！ 盛夏光景，或有惊雷。 于无声处，砰然而动！ 又比如震术·天罡雷！ 天罡，心也。以心运诸炁，动阳则阳报，动阴则阴报。运转五行，常朝上帝。斡旋造化，颠倒阴阳，随机而应！ 所以此天罡雷也是数种心雷中最常见的一种，但是威力却不能小觑。 在此刻，却没有哪种心雷比天罡雷更合适此光景。因为二管家如今只需要更快，更强，更猛！ 顺发之中。 随心出击！ 震术本身就以威力著称。 此时如春日初雷。消除沉闷之气，亨通畅达。原本众人心中尚有一丝担忧之情，此刻也都一扫而空。 单看这一斧头，可以说是此刻毫不保留，就准备一击之下，把这不知来历的老道士先解决掉。 但是老道士却呵呵一笑。 挥了下拂尘。 仿佛掸掉不知死活的苍蝇般。 毫不费力。 举重若轻。 让那声势惊人的斧子像是劈到一个坚硬无比的物件般，反而震了回去。 二管家连退三步，反震之力更是把他的虎口都震破了，斧柄处更是满是鲜血。 这三步后退后，地上的合金地板更是不堪重负。如同豆腐般，被踩的稀碎。 身后众人更是连忙搀扶到，脸露忧色。他们对二管家是知根知底，此人修行之术以刚猛著称，同等修为之人面对他的宣花大斧也得退让三分。但是却在现在连对方一招都没有接下，这说明对方实力远在他之上。 如果连他们当中修为最高的二管家都如此。 那么此道人。。。。 还不等众人心神意转。 老道人却认真的道：“施主，可以叫后院那位出来了。” 此言一出。 面前八人只有二管家与左手之人面色大变。 这道人怎会知道后院那人！ 要知道此道人来此，本身是他们计划之内的事情。 在知道有人在对付他们后，他们不惜牺牲手下，一步一步把他引到此地。 其实就连他之前的表现，他们也只是有点吃惊，但是谈不上害怕。 原因也很简单。 就是因为后院之人。 如果他连后院那人也知道，那么不是意味着他根本丝毫不怕？ 更恐怖的是，他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后院之人来此，本身就是机密中的机密。 是组织内部出现了问题？ 还不等他们细想。 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在前厅之中。 如同水波乍开一般。 在空间之中泛起了点点浮皱。 等到人出现后，才传来了恐怖的雷鸣声。 这是空气撕裂的声音。 眼前之人只是一个移动，竟然都打破了音速，撕裂了空气！ 下一瞬间。 一个拳头出现了老道人面前。 只不过拳头刚刚走去一般。 就左手微收，拢成猛禽的爪印，径直往前一抓，直愣愣地冲向了老道人的首级之上！ 猛烈的气机砰然而动。 后面几人在这恐怖的余波之中都难以站稳。 但是老道士却丝毫不惧！ 他依然还是老三样。 抖动了一下拂尘。 佛尘的尾部钻入了面前之人的爪子笼罩范围之内！ 面前之人脸色如常，五指一张一紧！ 如神鹰捕食！ 他绽开的左手五指，顺着佛尘的尾部，恰恰嵌入老道士的佛尘的最中心！ 旁观之人恨不得拍手称快。 这是多么的战斗经验丰富，竟然以如此绝妙的方式，如此恰到好处地找到这佛尘的最薄弱之处！ 要知道，佛尘挥洒之际，力道最小的，麈尾最少的地方就是佛尘的最中心！ 他有信心，这一抓如果真真实实的下去，能直接把面前老道这把佛尘打烂。 这一手名叫炽鹰散手，是大明帝国开国某位将帅在军伍中所创，在边关是顶顶有名的徒手搏杀之术。 此位将军原本是农户出身，甚至低到为大地主家放羊为生，唯一的闪光点也只是与太祖是同乡之人。 这一路散手是他在沙场悟道，以年少之时观鹰猎羊之时的场景，辅以百家拳术，结合而成的以杀止杀的搏杀之术。 真正的强者，就算是最普通的招式，都能展现那恒定如一的恐怖。千招万法，一拳破之。千敌万魔，一爪弑之。 但是！ 这不够啊！ 老道士手一挥。 佛尘的方位微微偏过，在那如同的鹰爪上斜斜拉过。 刹那间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锐的声响。 面前之人脸色不变。 就算如此。 没有触到佛尘的最薄弱处，但这也算是相对较弱之处。 恐怖的气机如响雷般。 一撒而空。 直接冲向了佛尘之上！ 好似不把它撕碎不会罢休一般。 果然。 那佛尘立马就好像不堪重负般，弯曲了起来。 原本笔直的佛尘把手从九十度活生生的凹成了六十度了。 但是即使如此。 老道人还是微微笑着。 说是老道人，但是他的面孔还是如同少年般润滑。 此刻依然红润干净。 他只说了一个字，“吒！” 佛尘上的每一根麈尾都仿佛变成了一把把长剑般，散发出赫人的剑气！ 恐怖的剑啸声，席卷众人之耳。 那原本矗立着的残破的炮楼，也不堪重负！ 轰然倒塌！ 数不清的、千道万道的白色剑气，来去纵横。 这还只是四散而去的剑气。 除了当面二人。 没有一个人会知道交手处此刻剑气之凌然！ 剑气浮动夜晚昏，剑气啸动成银河，极度绚烂，撕裂苍穹，但是此刻只是直接往面前之人的手掌冲去！ 二管家等人脸色突变。 面前之人竟然是一位恐怖的剑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