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接拉低您的品位
表面平静的一天,算是过去了。 快下班的时候,乐微微拍拍手,通知大家:“今晚叶总请秘书室全体人员吃饭,赶紧收拾一下,明皇阁,出发!” “哦也,叶总万岁!”秘书室沸腾起来。 只有布卡蔫蔫的,心里刚想着那可怕的男人今天不会打电话来了,手里的手机就叮叮作响,超级刺耳。 她颤颤地接起来,作贼似的:“喂……” 一把清越低沉的嗓音,如鬼魅般响在她耳鼓:“下楼。” 布卡担心一整天的事儿,终于还是发生了:“不,我不会来的。”末了,心里有些害怕:“我们老板请秘书室所有人吃饭,我没空。” 贺兰锦砚淬着冰渣的声音瞬间将她冻住:“看来,布卡小姐架子很大,我得亲自上来接你了。”说完即挂断,完全没有拖泥带水。 布卡在心里喊出一连串“啊”音,抓狂地把卷毛搞乱,连下班打卡都忘了。 在同事惊异的目光中,她抓起包就风一般狂卷出去,顺手梳理着头发。她在电梯里回拨那个号码,响了五声,才听到男人懒洋洋的声音:“怎么,布卡小姐改变主意了?” “我下楼了。”她愤愤挂断,奔出大厦,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尊贵的黑色迈巴赫轿车。 车门,早已为她打开,仿佛一个鸟笼的门,正向她敞开。她无路可走,只得扑腾着翅膀往里飞。 布卡胆颤心惊,生怕有人看见她跟贺兰锦砚扯不清楚,想也不想就赶紧钻进迈巴赫轿车。 车内空间非常大,奢华无比,与贺兰锦砚的华丽气质天然相配。 如果不是他对她做了那么禽兽的事,她非常愿意承认,这个男人跟这部车一样,豪华,大气,尊贵。 只可惜,布卡现在恨不得拿把刀来,把他的五官线条全削一遍,真正做到刀削般的轮廓。削死他削死他……啊啊啊,坏男人啊。 布卡怒目以对车里邪肆的男子:“贺兰先生,你到底想怎样?” 贺兰锦砚端正坐在车里,长腿闲适交叠,仍旧带了一丝傲慢。除此之外,眸底还轻染着一丝暧昧迷离,意味深长:“你说呢?” 布卡被噎得抚额,无可奈何地劝解,语气苦口婆心,带了些狗腿气质:“贺兰先生,您看您长这么帅,都快要搞得天怒人怨了。我要说您貌比潘安都不为过。不不不,潘安是谁?他给您提鞋都不配……像您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男人……啊,对了,关键还有钱!什么样儿的女人找您不得排队?就算七仙女来了,您也懒得搭理她们不是?” 千穿万穿,马屁总是穿不了,谁不爱听赞美?贺兰锦砚终于露出了一点像是发自肺腑的笑容。 布卡一看,有戏,那还得继续加一把柴火啊,专业自黑我家强:“您再瞧瞧……我肤糙发卷头脑简单,直接拉低您的品位。不瞒您说,我这一头小卷毛,从来都没梳清楚过,指不定里面藏点虱子啥的小宠物。您想想,不觉得难受?哎呦,我都难受……替您难受……瞧您这细皮嫩rou的……” 咳,布卡同学,请注意你的用词尺度。她赶紧调整一下声音的夸张程度,却还是带了些谄媚:“贺兰先生,求放过!咱们此前无怨,此后无仇。我又不是倾国倾城,还穷鬼一个……” “总结得不错,很有自知之明。”贺兰锦砚眼睛都不斜一下。 布卡乘胜追击:“所以贺兰先生,咱们以后山水不相逢可好?”说完,瞄瞄,又瞄瞄,见人家冷峻清绝的面色丝毫没有波动,就当人家默认了。 她放下心来,讪笑着点点头,就准备下车扬长而去,从此山水不相逢了。 贺兰锦砚面无表情,压根不拦她。只是她根本推不开车门不说,车子还猛然启动,吓了她一跳。 布卡扭过身,想再跟这男人讲讲道理。骤然整个车里光线一暗,前排黑晶玻璃落下。她毫无准备,便被他不发一语拉过去,重重摔进他的怀里撞了下巴,疼得直咧嘴。 贺兰锦砚狂肆却不带一点感情的吻,瞬间吞没布卡的呼吸。与其说那是一个吻,不如说那是一只猛兽在发情,啃得她生疼吱吱叫。 她又是踢又是打,却像小孩在挠痒痒,不起丝毫作用。他随便一用力,她的骨头就像是骨折了一次。 幽暗的光线中,四目相对。一个愤怒,一个冰冷。距离,那么近。近得有一刻,觉得他的目光就那样可以把她活生生封冻住,永远醒不过来。 眸底是冷的,气息是热的。 贺兰锦砚霸道地攻占她的唇舌,却自始至终,两人的视线都愤怒冰冷地交织,诡异得令人心惊。 她嘴里的空气被抢占得干干净净,窒息,心悸,惊恐,令她完全忽略了这个尊贵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会被盯上。 车子停了,贺兰锦砚冷漠地推开布卡,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布卡没出息地大口喘着气,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她发现,跟他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车门从外打开,司机站得笔直,做着请的姿势。她下了车,竟然看见对面有几个闪闪发光的字:明皇阁。 布卡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瞄了个咪的,要不要这么点背?一会儿碰上叶总和同事们,那是有嘴都说不清啊。 贺兰锦砚也下车,先是一只穿着黑色锃亮皮鞋的脚,稳稳踏在地上。继而,才姿态优雅从车里出来,表情漠然。 他率先进了东方明珠,仍是那个酒店,仍是那间总统套房。 布卡万般无奈,垂头耷脑地跟着他进去,就像一只小羊羔进了狼窝。她决定跟他讲清楚,好好地讲清楚。尽管她已经发现,这个男人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 手机在那时刺耳地响起,是乐微微来的电话。 布卡哪敢说自己就在“明皇阁”对面的“东方明珠”?讪讪抹一把汗:“微微,我,弟弟,额……生病了,对,生病了……麻烦你跟叶总说一声,我就不来了。”不等对方再讲话,她慌忙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