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继续摸虾
刚提起的一股气马上xiele下来,鹿晓白顿感一阵无力:“以后不要跟建德玩了,危险,知道不知道?” 对方没有回音,嗯,沉默就是代表同意。满意地躺了下来,这才感到浑身酸痛,一阵困倦席卷而至,她闭上双眼,刚刚陷入迷糊,忽然头顶幽幽传来一句:“知道。不知道。” 睁眼对上元子攸荡漾着天真笑意的脸,她啊——啊——啊——抓狂不已,却见他一闪身便出了门。 御书房中,元诩把奏折扫到一边,手肘支在桌上,观察着元子攸:“今天你那妃子怎么和建德闹一块了?” 元子攸想起这事就忍不住笑:“女孩家凑在一起,总免不了吵吵闹闹。” “你别替建德遮掩了,朕已问过全海,说是建德要你给她当马骑。这丫头,让母后宠得,越来越不像话!” “习惯了。”元子攸轻描淡写,“其实,我也是有意要让个个都知道,傻瓜攸在建德面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她出嫁后,一切会好起来的。” “也只有萧烈能治她了。”元诩点头,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道,“听姑母说,萧烈不久就回京城,宫里又热闹了。” 元子攸嘴角牵出一丝苦笑:“兵营里纪律严明,他呆了一年多,该会稳重许多。” 元诩笑道:“你是怕他又串通建德一起捉弄你吧?他做事一向不羁,但还是有分寸的。对你也不错,有他在,建德可不敢随便叱喝你。” “还好我成亲那天他不在,不然,都不知他会怎么闹洞房。” “哈,结果他没闹,倒是你婆娘自个儿闹起来了。”元诩笑道,“从今天的事情看来,她倒是挺护着你的。她难道不应该和建德是一个鼻子出气的吗?” “我也正在奇怪这个问题。莫非是在演戏?” 元诩神色严峻:“嗯,如果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话,那这个女人的心机,真是深不可测。你千万要小心!” 元子攸缓缓点头,脑海闪过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睛,简单,明洁,让人一望到底,看不出有什么深藏的心机。而那条狰狞的伤疤,却给这双眼睛平添几许邪魅与神秘。 “委屈皇叔你了,为了掩人耳目,只好让你一直装傻。朕也知道那些内侍宫婢们都在偷偷笑你。建德老是作弄你,而朕却没办法及时制止。”元诩话里无不愧疚。 “皇上不必自责,这点小事,实在不足挂齿。再说了,建德一个女孩子家,人小力小,根本伤不了我。”元子攸安慰着这个少年老成的小皇帝。 元诩动容道:“句践卧薪尝胆,司马懿韬光养晦……子攸,朕亲政以后,绝不会忘记你所付出的这些!” “皇上!子攸装傻也是为了自保。子攸只恨力不能及,无法助皇上早日新政。唯有等待时机。” “好,朕能等。至于鹿晓白,你要多方试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明白!” …… 一夜好睡,起床后感觉了一下周身器官,似乎都好好的。不禁对自己有些无语。虽说那河水不冷,但浑身湿透在大冷天中磨蹭了那么久居然没感冒,实在不像个女人,尤其不像古代弱不禁风的女人。 小时候但凡有个感冒发烧,就相当于有了许多特权。比如可以撒娇发嗲提要求,可以吃更多的糖果,而最大的特权便是可以不上课。 转而又想,所谓的撒娇发嗲,须得有个前提——对方是疼你爱你关心你的人!没有这个前提,任你把娇把泼撒得满天满地,也只是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如此一想,便觉得还是不要感冒的好。感冒了,你所谓的丈夫却只会一个人傻笑,看着他,只能徒增伤感。连感冒,也跟着重了几分。 既然精神特好身体倍儿棒,便要实施改造计划了。最后修改了一下方案,还认真备了课,踌躇满志的鹿晓白高声喊:“元子攸!元子攸快过来!” 喊了半天,彩鸢跑过来说小王爷被皇上叫去了。 淡淡哦了一声,心想很有必要立个行为守则什么的,不得迟到早退及旷课,有事请事假,有病请病假,再不能任他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来无影去无踪的。 忽然打个激楞,忙问:“有谁跟着他?” “司茗。” 又淡淡哦了一声,司茗这丫头平时做事麻利,对元子攸也忠心耿耿,有她跟着,元子攸不会吃什么大亏。即使不能完全阻止建德公主欺负他,但至少能如她自己所说那样,替他挡着受着,如此,元子攸也可少些皮rou之苦。 不过元子攸一个大男人,应该完全承受得起一个小女孩的粉拳,被打几下也不会死。为什么希望有司茗替他当沙包而且觉得理所应当? 这样一想,便隐隐觉得自己的心态着实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无所事事,只得搬了摇椅到院子里,枕着双手摇着身子,耐心静等元子攸归来。归来的却是司茗,看着她空无一人的背后,问:“元子攸呢?” 司茗轻飘飘的一句:“去晴翠园了。” 又去晴翠园?!鹿晓白惊得跳起来,摇椅快速摇了几摇,撞疼了她的脚后跟。“你怎么没跟去?” “奴婢回来弄点膳食,给子攸送去。”司茗头也不回地往膳房走去。 鹿晓白顾不上再问,提了裙裾便往外跑。这个元子攸,你这是要闹哪样?真是让人不省心! 气喘吁吁赶到水边,四下里一望,没见到建德,也没有胡氏姐妹,连个小太监小宫女都不见踪影。而元子攸正趴在水石上,半个身子都悬空着,整只手臂连带袖子都浸到水里。 看来不是建德找他来的。稍微松了口气,刚想大声喊他,又怕他冷不丁被吓到导致落水,只得慢慢向他靠近,放低分贝尽量温柔:“攸攸!你在做什么?这么冷,不要玩了。” 元子攸转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眼底潋滟,笑容灿然,樱唇轻启:“摸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