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言情小说 -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在线阅读 - 第三百二十七章 斗智拉锯

第三百二十七章 斗智拉锯

    元子攸明显一噎,灰紫眸瞳盛满错愕,他设想了无数个可能会碰到的情况,如她避而不见,她怒气冲冲,她冷淡如冰,或干脆抡棍把他撵走……是没想到她会以这副形象这副口气出现。复制网址访问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不敢冒然开口,酝酿片刻,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叫声“小小——”

    “不好意思,王爷大人您贵人多忘事,区区在下姓陆名仁,字大仁。请叫我陆公子,或者陆掌柜,叫陆大仁也行。”鹿晓白右手执着折扇挑起袍裾,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却用侧面对着他,翘起二郎腿,左手肘支在桌子,配合着右手,把扇子打开又合,再打开再合,一开一合间,她的神色明明晦晦阴阴晴晴,到底在想什么,看不出猜不透。

    元子攸不禁有些踌躇,脑子快速设计着几个方案——

    一、今天先说围猎的事,明天再把东西还给她。

    二、今天先把东西还给她,明天再说围猎的事。

    三、今天先跟她说围猎的事,接着把东西还给她。

    四、今天先把东西还给她,接着跟她说围猎的事。

    要知道这先后的顺序也有讲究的,跟鬼灵精怪的她打交道,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有可能她把东西拿到手之后翻脸不认人又要赶他走,那么这时候他再说出围猎的事,又可以坐多一会儿。

    于是他准备采取第四个方案,但话到嘴边又改变主意,采取了第三个。原因无他,只想早点看到她高兴的样子。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个,是因为他刚来时没考虑周全,先跟彩鸢透露了有重要东西给她小姐,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东西交出来。耍心眼跟失信完全不是一回事。

    果然,他才说了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她便马朝他看来,一脸期待。被正眼相待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笑看着她,满眼柔情,心为第三个方案喝彩。

    等了半天不见他说下,只傻呼呼地笑着,鹿晓白拿扇柄敲了一下桌子,没好气问“什么好消息?”真是的,非得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请原谅我们的小攸攸此时的私心,很长时间以来,小小都没这样正视过他,他只想多享受一会儿这四目相对的美好时光。

    可惜鹿晓白不知他的苦心,抑或是已看透他的内心不让他阴谋得逞,干脆一翻白眼,马又转过头去,这次更过份,连手肘也不支桌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打开折扇,把整张脸都遮掩起来。我让你看让你看!

    元子攸无可奈何,又抿了口茶水,宠溺一笑道“过几天有围猎活动,你若有兴趣,可以参加。”本想直接说皇点名要她参加的,但这样一来她肯定会以为是他的主意,结果反而故意不去。唉,跟她交流越来越高难度了。不过,这样的斗智拉锯拼脸皮,倒也其乐无穷。

    围猎!鹿晓白把扇子一掀便要坐直身子,但马又意识到什么,当下克制住兴奋依然靠着椅背,故意淡着语气问“谁都可以参加?”

    “那倒不是,所有皇族子弟,以及三品以官员及其子女才有资格。岳父大人符合条件,你可以带着长鸣去玩玩。”

    还岳父大人?鹿晓白及时揪住他这个口误,无不讽刺地质问道“谁是你岳父大人?”

    “习惯了,改不了口。”元子攸笑容有些羞涩,语气却是非常霸道。反正早晚也要叫的,不改了。

    习惯了?哈,鹿晓白真是被气笑了。自从结婚以来,这“岳父大人”四个字他总共叫了几次,她可是一清二楚。次鹿麟被他软禁时,他还一口一个“本王”,别说“岳父大人”,连“鹿大人”三个字都绝口不称。

    现在却说习惯了,有这么占便宜的吗?分明是故意的。可是,有意思吗?一个称呼改变得了什么?鹿晓白懒得跟他掰扯这些细节,没好气道“围猎的事,多谢告知。至于去不去,我还没考虑好,再说吧!”她心里却已开始酝酿骑马练箭计划,虽说纯粹是临阵抱佛脚,但聊胜于无,有备无患。

    “具体日期确定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那有劳长乐王爷了。”

    通常话说到这里,该结束了,要不要接着把东西给她?元子攸却开始犹豫起来。看看天色,已经不早,灰蒙的云雾把最后一缕晚霞吞没,各处的炊烟散在风,穿堂而过,裹挟着柴火的呛味及饭菜的香味。

    彩鸢,你怎么还不来问本王要不要留下来用膳?

    偷偷观察对面的她,却见她静静坐着,表情平静,没有一丝不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道,她因为围猎的事情心情大好,因而不急着赶他走了?

    鹿晓白等了许久,却见他迟迟不提那“重要物品”,不得已开口问“彩鸢说,你有重要东西要给我?”

    原来她是在等这个!元子攸不再犹豫,探手入袖,拿出来一只红漆长条形木盒,轻轻放于桌面,再慢慢推移至她身边,嘴角含笑道“你的。”

    呵呵,这是那所谓的重要物品?鹿晓白收起折扇,又把左手支在桌,再托着下巴,微侧着脸斜睨着这只做工考究精致的木盒,四角包金,间雕着圆形饕餮纹。里面是什么?该不会是钻戒之类的定情物吧?

    不过他这副淡定悠闲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求爱求婚该有的样子。她放下心来,拿起木盒轻轻打开,只见大红的锦绸衬底,一支凤首白玉簪静静躺着。把白玉簪举到头顶借着稀微的天光看了又看,确定是自己之前拿去当铺当掉的。同时当掉的还有其他几支首饰,后来元子攸把它们赎走,现在,他竟又送回来了,还如此郑重其事地装在盒子里。“其他的呢?”只拿来这一支,嘛意思?微弱天光下,她玉颈微仰樱唇半张,水眸星星点点,瞳光一直在白玉簪逡巡,没瞧他半眼,似是在自言自语,你爱答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