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言情小说 -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在线阅读 - 第四百四十四章 再次离开

第四百四十四章 再次离开

    秀儿说小王爷说不定已到大门口了,鹿晓白不禁心中一跳,等,还是不等?等的话,她今天肯定走不了,明天、后天……以后都可能走不了。她闭上眼,太妃向她下跪的情形闯入脑中,那道求她离开的魔音似乎又隐约响起。

    她打了个激楞,睁眸道:“去叫全海吧!”

    秀儿知道废话没用,只红着眼眶点点头道:“小王妃别在这里等了,赶紧回屋吧,奴婢马上叫人拿热水给您擦身子换衣衫!用过午膳再……”她顿住了口,咬住下唇不语。

    鹿晓白缓缓摇头,都要走了,何必再磨蹭?这个地方,根本不是她的立足之地。她是那玄幻片中的穷凶极恶的妖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为了这些无辜的人,她必须离开,越快越好!

    “去吧!顺便把狗剩拴起来。”她把狗剩他妹儿放到地上,身子靠在椅背上,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倦。

    秀儿点点头,招呼狗剩跟她走。狗剩却死死趴在鹿晓白脚边,昂呜昂呜撒着娇不肯走。秀儿要抱它,它张嘴就是一声“汪!”

    正僵持时,刘兴匆匆赶来,说王爷让朱贵带话回来,他被皇上留下用午膳,估计会很晚才能回来,让小王妃不用等他。

    天意!鹿晓白一笑,却不知这一笑到底蕴含着哪些情绪。失望?还是庆幸?或是勘破的超脱?不知道,也不必费心去知。她微笑着朝刘兴点头道:“你让朱贵到东门口等我。”

    刘兴眼里闪过一丝疑虑,答应着便转身要走,又被鹿晓白喊住:“你把狗剩拴起来吧!”

    见狗剩被刘兴撵着不情愿地离去,还一步三回头地“汪汪汪”哭喊几声,玛瑙似的眼珠子流露出几许委屈,秀儿有些不忍道:“要不,小王妃把狗剩也带走吧。”

    “不了,我怕会吓到那些客人。”鹿晓白伤感地低下头去,或许,元子攸更需要它们。“你去帮彩鸢收拾一下吧,看有什么忘记收的。还有,今晚王爷要是过来,就跟他说我早已睡了。”

    打发走秀儿,鹿晓白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脑海中无序地回放着穿越以来的点点滴滴,刻意地不让自己有余暇去思考踏出王府后该何去何从?太阳当空,把人的影子缩成一团大黑点,有如天上的仙人作画题诗,因沉吟太久以致笔尖滴下墨点,这点滴墨汁把她整个人罩住,暗了整片心空。

    洛阳的冬天便是这样,哪怕阳光再烈,风吹在身上仍然是彻骨的冷。她此刻冷得瑟瑟发抖,上下两排牙齿不断互击着,发出咯咯咯的低响。看了看自身,没有手炉,没有毛毯,一件夹棉的斗篷根本遮挡不了这由心及身的冰寒。

    彩鸢果然是不大会照顾人,而她自己,习惯了元子攸事无巨细的照顾比如出门一定手炉毛毯齐备因而也从没意识到自己需要如何保暖。

    没事,她会很快适应没有他照顾的日子的!

    从正院的后边传来狗剩的吠声,汪!汪!汪!哼哼几下,又汪汪几声,一声一声,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伤心地哭。蜷缩在轮椅边晒太阳的狗剩他妹儿不安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鹿晓白,鹿晓白冲它一笑,用鞋尖拱了拱它道:“去陪狗剩吧,它哭了……”说到最后,喉咙一阵发硬。

    狗剩他妹儿“咪呜”唤了一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在她鞋尖上厮磨几下,便优雅地扭着臀部走了。

    待出了东门,马车沿着王府外的巷子走了许久,仍能听到高墙内狗剩的哭喊。

    到了美容院,彩鸢把鹿晓白搀下马车,看着她缓慢而别扭地走着,小声嘀咕着:“小姐干吗不把轮椅也带过来?”

    “能走就行,老是依赖轮椅,一辈子都下不了地。”王府的东西,她一件也不会带走。包括之前想要带走的彩鹂与彩鸿。

    朱贵把行李搬下来,也没多重,就一只藤匣,装着两套冬装,及一些药膏护肤品饰物等,另有一只包裹,就只包着一件狐裘。而彩鸢的衣物更简单,仅一只包裹了事。

    泥鳅出来帮忙把行李带进去,朱贵驾了车便要走,鹿晓白忙把他喊住,叫彩鸢进去拿些银子出来。她把一锭银子塞到朱贵手里,不容他推辞,微笑道:“辛苦你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朱贵迟疑了一下,道:“那小的晚点过来接您回去!”

    “不必了,我时间难定,这里也有车送我回去的。”她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泥鳅,道,“泥鳅会驾车了。你下午去接王爷时,不必跟他提起我过来美容院的事。”

    朱贵点点头道:“那小王妃您当心点!小的走了。”

    奚大娘对于鹿晓白与彩鸢的到来原本不感到诧异,直至看到两人的行李,脸上微微变色,但也没问什么,听说两人还没吃饭,赶紧去伙房忙活。鹿晓白忙交待她煮姜汁小米粥。

    其实她根本没感到饿,吃粥纯粹为了驱寒。吃了两碗姜汁粥,终于感到身子不再冰冷。汗湿的内衣已被体温捂干,来的路上本已交待彩鸢她要泡澡,但此刻只觉得乏力不想动弹,眼睛干涩得只想永远闭上。只草草用热水擦洗了身子,换上干净衣服便栽倒在床。

    很困,却睡得极不安稳,总是在莫名的心悸中醒来,翻了个身又昏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纱窗外天色昏暝。她想坐起来,却只觉得身子发沉脑子发痛喉咙发硬,心知定是感冒了。她唤了彩鸢进来,叫她去煮姜汤。

    一口气灌了大碗姜汤,裹着棉被靠在床头,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却很静,似乎怕吵到她,她们都小心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整个院子静得令人心浮气燥,心,随着屋顶的明窗在一点点变暗。偶尔屋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都令她心头狂跳:是他吗?

    忽然想起临走交待秀儿的话,才猛省他今晚应该不会来找她,不由得想:他回去后,会听信秀儿的话以为她早睡了吗?而明天,当他发现人去院空时,会不会立即奔过来,而她,该如何面对?明天,她是不是该去外面逛荡一天以避开他?是否真的有必要离开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