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利维提克斯康沃尔
“这几周不太好过。但…达奇还是达奇，一直在忙着制定计划；达奇还是达奇，他的计划中自然包涵了抢劫和梦想。” 合上日记本，亚瑟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开始变小了的暴风雪，看了眼木屋的方向——他知道达奇现在正在那里制订着抢劫火车的计划。 亚瑟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前几天跟查尔斯出去打猎时，查尔斯告诉了亚瑟一些从哈维尔那里听来的在黑水镇时发生的事——包括达奇用残忍的方式杀了一个小女孩儿，虽然当时的情况紧急，但这一点儿也不像他。 亚瑟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达奇不同于一般人的帮派理念，他们不歧视人种，不滥杀无辜。相反，最开始范德林德帮只有达奇、何西阿和亚瑟他们三个人的时候，用侠盗来称呼他们更加合适。 那个时候的他们因为看到穷人糟糕的生存环境，于是便抢劫了一家银行，然后把钱全都分给了那些穷人。 想到这的亚瑟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是他最纯粹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在达奇的带领下，帮派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一大部分是达奇在他们处于危险境地时救下来的。 但现在，那个纯粹的达奇好像变得有野心了。鉴于营地有那么多人需要养活，所以肯定需要更多的钱，这让亚瑟也不知道达奇的改变是好是坏。 亚瑟知道他不该质疑达奇，但是心里总感觉哪里不舒服，达奇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不过亚瑟明白一点——属于他们的时代好像已经快要结束了。 …… 几天后。 肆虐了近一周的暴风雪像是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子终于闹够了，于是在今天收起了他的坏脾气，格里兹里终于迎来了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莫瑟吃完了早餐——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来的之前准备好但是现在已经快要消耗殆尽的食物。 这几天他都是假装吃几口皮尔逊先生做的炖菜，然后就找个借口回到自己的小屋躲起来，再偷偷从戒指中取出自己准备的饭菜吃掉。 莫瑟觉得皮尔逊先生的炖菜很难称得上是食物——至少算不上给人吃的食物。 各种黑暗料理简直能让莫瑟前世大学的食堂大妈们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但拜这段时间得到的技能——八极拳所赐，莫瑟也算得上是一个习武之人了。 而众所周知的是，习武之人的饭量比一般人要大的多。这就导致了莫瑟按照自己的之前的食量准备的食物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了。 “唉…”莫瑟一想到等吃完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食物后，就只能吃皮尔逊先生的炖菜就感到前途一片灰暗，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好消息是暴风雪已经停歇，莫瑟估计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喝完最后一口热牛奶，莫瑟将用完的餐具和垃圾全都收拾好，走出了小木屋。 “嘿，亚克，早上好。”亚瑟正巧也从旁边的小木屋里走出来，看到莫瑟，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休息的怎么样？” “糟透了。”莫瑟摸了摸鼻梁：“我在床上躺的都快发霉了。谢天谢地，天气终于好转了。” “哈哈，是的，我想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亚瑟大笑着拍了拍莫瑟的肩膀：“我要去看看约翰，你要一起来么？” 莫瑟点了点头：“一起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 亚瑟和莫瑟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不知道马斯顿先生恢复的怎么样了——他伤的挺重的。” “他会挺过来的。”亚瑟大大咧咧的说着：“我说过的，那小子运气很好，而且很坚强。” “命硬。”莫瑟总结了一下。 亚瑟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命运强硬’？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个词听起来感觉怪怪的——好像是从别的语言直接翻译过来的，很生硬。” “这是华夏的语言。”莫瑟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教给我了我很多东西。” 亚瑟恍然大悟：“噢，我知道那里，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国家。”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约翰所在的木屋外。 亚瑟推开门，和莫瑟一起走了进来。 斯旺森牧师正坐在约翰的床前。 “我还以为你正在给他做临终祷告。”亚瑟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开启了毒舌模式：“原来你是在满足自己的其他癖好。” “我希望你能放尊重点，摩根先生。”斯旺森牧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衣袖。 亚瑟走到床边，对斯旺森牧师挥了挥手：“抱歉让一下，牧师。” 斯旺森牧师没说什么，转身对莫瑟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亚瑟看着斯旺森牧师走出去，又转过头来冲躺在床上头上和脸上都缠着破布——没有纱布，只能这样凑合一下——可怜兮兮的约翰挑了挑眉：“所以，看来你还活着呢？” “我欠你们一个人情。”约翰感激的说。 亚瑟坐在凳子上：“嗯，你会还给我的——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养伤吧。” 莫瑟也走到床边，看着约翰脸上简陋的包扎——真就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既没有消毒，也没有敷药，毕竟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心里不由得感叹亚瑟说的真对，这种情况下没有发炎没有感染，除了几道伤疤外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小马哥的命是真的硬！ “很高兴看到你没什么大碍，马斯顿先生。”莫瑟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来一瓶特效疗伤药递给约翰：“这是疗伤药，喝下后可以促进伤口恢复，希望对你的伤势有所帮助。” 亚瑟接过药剂，看都没看就直接给约翰灌了下去。 “谢谢你，莫瑟先生。”约翰惊奇地说：“我似乎感觉到药剂已经起作用了！” “你太夸张了，约翰。”亚瑟觉得约翰有些夸张：“你才刚刚喝下去！” “是真的！我能感觉到！”约翰反驳道：“我脸上的伤口没那么痛了——甚至还有些痒！” 亚瑟看约翰的模样不像是装的，有些惊讶的看向莫瑟：“你这瓶药剂可真神奇！” 随后又好似有些遗憾：“给马斯顿喝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药剂关键时刻能救一条命！” “你真该死，亚瑟。”约翰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亚瑟，转过头来真诚地看着莫瑟：“我欠你的更多了，莫瑟先生。” 莫瑟笑了笑：“很跟亚瑟一样叫我亚克就好。你不用这么客气，马斯顿先生……” “请叫我约翰。”约翰打断道。 “好的，约翰。”莫瑟接着说：“我们是朋友，对吗？” “没错，我们是朋友，亚克。”约翰也笑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与剧情人物‘约翰·马斯顿’好感度达到‘挚友’，获得好感度礼包*1。” “是否现在领取？是/否。” “是。” “打开好感度礼包，获得奖励: 物品：特效蛇油*10。（使用后可缓解精神疲惫，恢复精力。） 徽章：百病不侵（你不会生病）。 徽章：长途骑手。（你能长时间骑马赶路而不感到疲惫。）” 莫瑟对这次的奖励还算满意。特效蛇油就不说了，约翰已经证明了系统出品的药剂必属精品，而‘长途骑手’这个徽章也很实用——这个时代赶路最常用的方式就是骑马，虽然选择乘坐火车或者驿站马车在舒适度方面更胜一筹，但是在速度和方便程度上快说，骑马显然胜过不止一筹。 至于百病不侵——我只能说这是个神技。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亚瑟。”达奇推门走了进来：“噢，莫瑟先生也在。” 达奇手里拿着上次在奥德里斯科帮营地找到的计划图，激动的说道：“我看是时候准备火车的事了！” “你想我加入吗？”约翰微微抬起头。 “我当然想，但是…”达奇欲言又止：“瞧瞧你的样子。” “我总是这幅鬼样子，达奇。”约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不过是皮外伤，而且亚克刚刚给我喝了一瓶药剂，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好好躺下，孩子。”达奇把约翰按回床上，对着听到动静进来查看的艾比盖尔和小杰克打招呼：“你好，艾比盖尔，杰克。” “达奇。”艾比盖尔对达奇打完招呼，走到床边：“这个孩子想过来看看你，约翰。” “现在他看到我了。”约翰躺在床上淡淡的说：“或者是看到我残掉的样子。” 约翰看向艾比盖尔：“那么你呢？” “我猜是想看到一具尸体吧。”艾比盖尔恶狠狠地说。 约翰嗤笑一声：“那你就等着吧，你会看到更多的。” “你就是个烂人！约翰·马斯顿！”艾比盖尔生气地带着杰克走了。 “他就是个蠢货，艾比盖尔，我们都知道。”达奇冲着艾比盖尔的背影喊着。 等艾比盖尔走出门，达奇也走到门口：“现在，抢劫火车的人——” 莫瑟和亚瑟跟着达奇走到门外，发现比尔已经把马牵出来准备好了。 “比尔，你现在骑马去前面，准备好炸药——在水塔那儿，就在隧道前面。”达奇开始布置计划。 “没问题。”比尔点点头，骑马先行离去。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何西阿走了过来，劝阻达奇：“天气变好了，我们可以动身出发的——我还以为我们要低调行事。” 达奇不为所动地整理了一下马鞍：“你想让我怎么样呢，何西阿？” “我只是不想再死更多的人了，达奇。”何西阿继续劝阻。 “我们没死，何西阿，我们没死。瞧瞧我，我们没死，就连你也没死。但是我们需要钱——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在黑水镇。”达奇试图说服何西阿：“你想回到那里吗？” “不想…”何西阿似乎被说服了：“听着，达奇，我不是想拆你的台，我只是…我只想按计划行事——也就是要低调，然后回到西部——可现在我们却要去劫火车了！” “我们还有什么选择？”达奇一字一句的说。 “利维提克斯·康沃尔可不是好惹的，达奇。”何西阿有些担心。 “谁是利维提克斯·康沃尔？”亚瑟不解地问。 “他是个事业成功的铁路大亨，蔗糖商人，石油老板…”莫瑟在一旁解释道：“不过我听说他似乎有些钱来路不当。” “这不错啊。”达奇兴奋的说：“听上去他有很多东西可以分享一下。” “达奇！”何西阿还想说什么。 达奇却没理他，径直从何西阿身边走过，用慷慨激昂的语调大声的喊到：“先生们！我们的事业也是时候该成功了！备好自己的马——有个火车等着我们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