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织女星（十九）
实现对迟鐷老师的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12月20日的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身穿着一年级黑色制服的少年与少女站在室外的考核场地上，这是速成班里一场引起很大关注的“考试”。 第一名的弓弦羽雪雫和期中在实技考试中唯一被迟鐷友哉评定为不及格的北冈青司，这是一场实力极为悬殊的考试。 「昨天迟鐷老师突然跟我说期末的实技考试的对手是青司，我真的被吓了一跳。」 「这么乱来的事……」 雪雫昨天下午被叫到办公室还以为迟鐷还要教自己怎么控制“式神”，明明她已经基本能够控制，再说已经期末，即使是应付考试的话，雪雫也有自信在不使用“式神”的情况下打败班上的任何一位同学。 但是迟鐷却跟她说了一件惊的雪雫很晚才睡，因为迟鐷并没有提前说，就像是丝毫不给她的犹豫和决定的机会。 （这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 迟鐷友哉一脸温和跟装无辜的表情向雪雫说，而且是还带着请求的语气。 “啊，毕竟这是我和迟鐷老师的一个约定。” 「约定…？」 “总之雪雫你能够答应我这无理的要求，还真的是抱歉。” 早就在月初的时候，英树晴彦的那一天授课时见识过雪雫实力的青司，心里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 或许要是没有跟迟鐷老师的约定，青司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在期末的实技考试中选择雪雫为对手。 「既然是青司你自己的想法。」 「虽然很胡来……」 雪雫没有能继续说下去，她想说的是青司的勇气和自信另自己感动。 “请多指教了，雪雫！” 「你还带了这个——」 “虽然我不是很懂用就是了。” 「还真是够胡来。」 在正式开始之前，青司又看了一眼鹰也，他跟鹭泽葵站在一起。 这两个人是帮青司一起秘密制定“击败雪雫计划”的策划者，还跟青司进行过很多次模拟练习。 （别搁那里畅聊青春了，快开始。） 站在场地中央的迟鐷友哉对这两个人的聊天听得受不了，虽然不至于不耐烦，但是他已经对青司如何实现跟自己的约定这一点感到迫不及待的好奇，所以他直接打断让考试开始。 「……从来没有练习过剑术的青司为什么？」 雪雫站在原地观察着青司的举动，她的关注点是青司手中的「狐雨」，精致的剑鞘中当笔直的剑刃出鞘时的金属反光，还是引起不小目光。 「还是什么时候瞒着我偷偷练习？」 她仔细回忆也丝毫没有青司在练习剑术的相关场景，因为这一个学期以来的时间，除了迟鐷叫她去特训的时候外，课余时间她基本都跟青司在一起，即使不在也会让鹰也帮忙监视。 （开始了——） 鹭泽葵轻松开口，他最先注意到青司发动术式，因为那个准备动作，他无比熟悉。 《通用狩鬼术》第七十六式——“迅雷”，能够快速咏唱和发动的攻击术式，常用来先手制敌。 “…果然是先佯攻么。” 看着符咒产生的蓝色笔直闪电冲向雪雫却被屏障挡住并弹飞后，青司又立刻跑动起来，鹰也给青司的计划中就是这样，鹰也和鹭泽葵都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们的建议还真的让青司采用了。 但这只是开始，青司手中的符咒再次被灵力注入而发出光芒，然后他像是被加速一样的能够一跃而起冲向依然站在原地的雪雫。 少年手中的「狐雨」剑刃上又被新的符咒术式所影响，“天荒火”术式的发动让剑刃燃烧出火焰。 “先是迅雷，然后是影步，再追加天荒火的连携攻击……” “这小子……” 看着这一幕的迟鐷友哉提起了兴致，虽然自己这学生的动作多少依然僵硬，无论是迈出步伐还是跳跃，乃至最后挥剑砍向雪雫。 这跟英树晴彦那种干净利落，简洁又致命的剑术比起来还差得很远。 （笨蛋，这简直是胡来！） 雪雫对他能够如此连续又熟练的发动术式就够意外，但那个使用「狐雨」的剑术动作就太稚嫩了。 所以即使得到强化后的“天荒火”也依然无法劈开雪雫展开的防御结界，旋转的紫色屏障将青司手中的剑刃凭空挡住并直接格挡弹开了。 “没有专业训练过剑术的北冈同学这样做，只是会露出破绽……” 鹭泽葵很肯定为何青司的行动会被轻易看破，这就是原因。 胡来且不得要领，这种在实战的情况下，可是致命的。 “雪雫她不反击吗？” 一旁的鹰也有些不解，因为刚刚的格挡将青司弹开的这个机会，以雪雫的实力这个时候追加术式攻击的话，那么这场考试就已经结束了。 「够了青司，你已经做的很好，没必要继续了。」 雪雫开口劝阻青司打算下一步行动，她对青司现在这样的表现，单以她个人来说已经满意。 青司将「狐雨」收回剑鞘中，他本来就没练过，更何况开头的这一系列cao作只是“特攻”，或者说试探，自然没必要再用了的直接扔到一旁。 “雪雫，我要是赢了的话，你以后不许跟老鸟一样的叫我外号。” 鹰也对青司的话只觉得想笑，因为这还真的是异想天开，他控制不住的噗嗤出声，一旁的鹭泽葵都有点觉得青司是想多了。 「那要是输了呢？」 她的反问另青司犹豫了一下，确实他就没想过输了的条件是什么。反倒是雪雫十分期待的样子，以至于她拿着符咒的手都自然的放松下垂。 “我可以给你一个承——” 下意识的差点说出“承诺”两字，青司立刻就停住，现在的他毕竟已经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孩，尽管依然对“承诺”两字的理解不深，可他至少清楚它的意义是重大的。 （不要忘记观测织女星） 青司又突然回想起那个声音。 “给你一个人情或者…” 总觉得对女生说“人情”这话有些奇怪，然后青司又换了一个说法。 “一个愿望。” “雪雫，我是认真的。” 「好。」 还以为是开玩笑，可青司的话听起来很认真，再加上一个愿望这个条件，雪雫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赢下来，于是雪雫的表情从轻松变回了平静跟认真。 然后青司手中的符咒开始闪烁，口中低喃着“言灵”，他像是下定决心。 「……这个灵力反应到底是？」 对青司体内所爆发的灵力，鹰也和鹭泽同学都一脸吃惊的看向他。 “灵力对拼上注定不可能比得上雪雫的话，那只好……” （只要将灵力更好的控制和使用，掌握节奏和技巧，在恰当的时机将灵力集中释放，至少在短时间内，你也可以存在可能性，尽管可能性很低） 这还是雪雫说给青司的话，短短一个学期的时间，青司就已经很熟练，或许要是青司的灵力更多的话，他的上限绝不止于此。 面对突然灵力爆发的青司，雪雫一直看在眼里，当然也是觉得十分的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笨鸟……」 少女手中的符咒发出光芒，术式产生的漂亮光环在她的周围旋转，然后她小声低吟，那是咏唱“言灵”。 感到危险的青司，再加上平常和雪雫的特训中，早就了解到她习惯的他，立刻的就做出防御。 “遭了！” 这是青司用出《通用狩鬼术》的第十四式—“坚壁”。三面符咒闪烁出蓝光，然后汇集在青司前方旋转。 然而雪雫似乎根本不给他继续释放灵力来强化术式效果，以她为中心的阵法突然爆发，直接向外扩散出一道又一道的火焰。 灵力化为的炽热火焰形似一把把的火刀劈斩在青司前方所施展的防御术式形成的屏障。 （明明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还要坚持……） 「…笨蛋，快认输吧。」 雪雫一方面不希望青司还要逞强，一方面也不想现在就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她故意的说出刺激青司的话。 “抱歉，这种程度的话还能撑住。” “接下来轮到我了。” 明知常规的术式攻击根本不可能打破雪雫的防御结界，所以青司是有准备对策的。 （雪雫的灵力很强，如果灵力差距太大的话，可能防御都破不了） 所以，青司想要一口气释放全部灵力，并且同时使用三种攻击术式，“天荒火”，“迅雷”，“雷击”。 笔直的闪电、火舌般的烈焰、数道旋转的电光纷纷冲向了雪雫身前的术式防御屏障。 连续的“术式”攻击让防御结界不断的出现裂缝，拼尽全力找到时机的青司，总算是成功击破了雪雫防御阵法。 「厉害。」 「但是青司……」 但也仅限于此，虽然结界被击碎，但是耗尽体力与灵力的青司也无法再有所作为。 雪雫略显骄傲的自信心和对青司的惊喜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她决定对青司用出全力。 「毕方！」 （那就是弓弦羽同学的“式神”吗？！好漂亮…） 灵力汇聚幻化而出的“火鸟”在空中盘旋两圈，然后煽动翅膀的落在少女的头顶十几米高度。 这漂亮夺目的场景引起了同学们的赞叹声，就连迟鐷都集中起了注意力。 “这下可有的好看了。” 迟鐷心中想着。他的目光全在少年与少女身上，这种期待术式对决的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过了。 大量灵力汇聚爆发幻化形成的“火鸟”煽动燃烧的翅膀，狂风与火焰所形成的深红火龙卷跟热流直接扑向了青司。 无力抵抗的青司在防御屏障破裂后被冲击力震飞在地，后续的热流横扫向青司之时，又快速的一瞬间化为消散的灵力，没有伤到他，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胜负已分，以及这华丽又碾压的“表演”而发出惊呼。 “弓弦羽家传的术式——羲和烈焰…” 望着这一幕的迟鐷心中感到意外，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雪雫就已经能够掌握家传的“绝技术式”，这是他感到意外的。 “还是说不愧是下一任的弓弦羽家的家主？” 迟鐷不再多想的叹了口气开口准备宣布考试结束。 成绩评定并不会单纯根据考试双方的胜与败来评定，他很满意这次考试，对青司完成了跟自己的条件而感到高兴。 所以他就按照和青司的约定一样，他对着一脸疲惫的青司点头并鼓起了掌声，以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