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Susan奶奶
从rthur那里离开，安之若也没什么心情逛巴黎了，当天晚上便坐了飞机回到波尔多。 “之若……睡了吗？”霍熠炀在外面问。他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回答，又道，“我知道你是生气了，可是我真的跟这个isbll没有关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里面依然没有回答。回波尔多的路上，安之若就一直沉默居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问她，她不是瞪自己就是叹气，就是什么都不肯说，“之若，刚才奶奶打电话来，说希望我们尽快去看她，她下周可能要飞澳大利亚，如果，如果明天可以的话，我们明天去瑞士。” 等外面没有声音了，安之若才把头上蒙的被子给拿下来，在黑暗之中眨着眼睛，毫无睡意。 现在是在法国，她还可以当度假，可是总要回国的，现在不能去乾元了，她要开始江山集团总裁夫人的生活吗？霍熠炀好像没有报纸上写的那么花，也没有她记忆中的那么差，但是，自己能继续坐在霍夫人的位置上吗？ 她的梦想，她的生活，她的姓名，还有她的学长，一切都要抛弃，去做霍夫人吗？ 不，她不想！她的人生怎么能还没开始就草草结束？每一个人在还没长大的时候，都会憧憬着未来，希望能够快快长大，长大之后要干什么，可以干什么，可是她呢？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十年光阴，十年补不回来的光阴，还要被迫站在她不喜欢不熟悉不想要的某一条人生轨道上面。 可是。不想要能怎么样，离婚吗？她要怎么才能开得了这个口。自从发现自己已经二十八岁后，霍熠炀对她的要求几乎都满足了，也做到了不加干涉。而这次身份暴露，不仅不能怪他，甚至也给他带来了困扰，安之若不知道。报纸到底会怎么写她。他不让自己看新闻，把自己隔离在那些新闻之外，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提离婚，怎么都有一种捅他一刀的感觉，而自己也会感觉到痛…… “啊！”安之若大吼一声，又用被子蒙住了头…… 门外，有一声无声的叹息。 安之若这段时间的心境变化，霍熠炀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如果说一开始她不能接受已经嫁给自己的事实。那么到现在为止。霍熠炀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效的。至少她愿意跟自己相处了，可是这样的相处与夫妻之间的相处有多大差别，霍熠炀心里也是很明白的。 到现在为止。安之若都没有爱上他。 她可能逐渐开始习惯自己的存在，习惯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是，她还没有爱上他。 第二天，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不知道她在门内的挣扎，她也不清楚他在门外的叹息，带了一些葡萄酒，便踏上了飞往瑞士的飞机。一路上安之若还非常小心地询问了霍熠炀，奶奶的性格爱好以及是否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 “我怕她担心，所以这件事没说，如果你到时候觉得真的很难应付的话，我们就告诉她，其实你不用太紧张，就把她当做一般的老人家来对待就行了。”可是霍熠炀越把这个奶奶说的好对付，安之若心里就越不安，总觉得自己可能会闯祸。 奶奶住的地方，在阿尔卑斯山以南，属于地中海气候，气候宜人，比巴黎还要暖和一些。她在城市内有一套房子，在乡村也有别墅，霍熠炀和安之若来的时候，她正住在乡村的别墅里。 “lun，奶奶不在家吗？”出来迎接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中国妇人，一脸慈善，让安之若想起了陈妈，不过人家比陈妈时尚多了，人家有外国名字。 “熠炀，之若，susn在后面的花圃里，你们先坐着，我去叫她！”原先在前面修剪植物的lun一脸高兴，放下剪刀去找人。 “忘了告诉你了，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叫她‘奶奶’，叫她susn她会很高兴，要由她自己来告诉别人，我们是她的孙子孙媳妇。”霍熠炀小声在安之若耳边道。 真是个奇怪的老人家！“嗯，我知道……”昨天后半夜，她打电话给mama，试图劝说她也来瑞士，好给自己壮壮胆，可是mama那边大白天的也是麻将的和牌声阵阵，非常不耐烦的跟她说了几句，最后也提醒过她这一点。 霍熠炀和安之若进了屋，这是一座暖色主调、布置很温馨的乡村别墅，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后，安之若转头寻找主人的照片，霍熠炀手机里和奶奶的合照，她总是在摆9后小女孩的可爱pos，害的安之若一度怀疑霍熠炀在骗她，可是一瞧壁炉架上那些照片，多都是滑雪的时候拍的，带着帽子，口罩或眼镜，又是一张能够清楚看到五官原先到底长什么样子的都没看见。 看来是个老顽童，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老顽童会不喜欢自己呢？她应该很讨老人欢心的吧？ 霍熠炀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见lun还没回来，按照距离，从花圃走一个来回也差不多了啊，他走到后门处张望一番，有些不放心，对安之若道：“之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奶奶她们。”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问题可就大了。 “嗯，你去吧，我喝咖啡！”安之若捧起lun临走时给他们端来的咖啡，已经不再热气腾腾了，看来时间真的蛮久了。 霍熠炀出去后，安之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到近前去看看那些照片，这时听见楼上传来声音：“lun，lun……阁楼里面全是灰，要打扫了。没用的东西太多了，可以扔掉了，我想要找……”听见有人正在下楼，安之若转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连袖围裙，用一件蓝底白花的衬衫包裹住头部，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女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边走着还在一边掸着身上的灰尘。见到安之若，也一时愣在那里。 “您好……那个lun去找奶……susn奶奶了……我……我是安之若……”安之若介绍完便觉得有些多余，她虽然不认识很多人，但是其他人应该都认识她吧？就像lun一样。 女人看起来早已不年轻了，想来也是跟lun一样的身份，她走下来，奇怪地打量安之若一眼，然后目光在四下寻找。 “那个，霍熠炀看她们这么久没有回来。也去了……”安之若见此忙指向后门。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差劲了，竟然连陌生的老人都让自己不知该如何招架。 “你说……他们去花圃找……找susn了？”对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安之若，好像她在撒谎一样。安之若赶紧点头：“嗯，霍熠炀才去一会儿……” 那个年老女人将头上包着的旧衣服拿了下来。安之若看到一张美人迟暮的脸，一张漂亮的脸蛋经过岁月流逝，里面的水分蒸发了一些，形成面前那张爬满皱纹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她当年美丽的脸，那双眼睛很大很漂亮，让安之若觉得似曾相识，她下意识地瞟向壁炉架上的照片，想从中看出来者的身份，可是这么一打眼看，连分辨哪一张是霍熠炀的奶奶都有些困难，就算找到了，估计旁边也不会配上说明的吧。 对方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似有不悦。 “奶……阿姨你好……要不……你坐一下？”安之若鞠了一躬，看这位老人家还画着淡妆，想必应该跟霍熠炀奶奶一个性格，都是不服老的吧送上一个红彤彤的马匹。 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突然间瞪得更大，满是不敢相信：“你叫我……阿姨？” 安之若心道马匹拍到马蹄子了，尴尬道：“阿姨，奶奶……不，或者您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您啊？我……前段时间生了病，这个……很多事情记的不是太清楚了。” 对方又古怪地打量她一眼：“连我都忘了……”她顿了一下，目光再度落在面前这个小女人身上，“你好像又瘦了……这么瘦的身子板看来肚子里又没有消息了……熠炀他……susn她可是一直很想抱孙子的！” “啊？”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这个问题摆在她面前，结婚六年，她又不出去工作，没有孩子还真是个怪事，只是她从来没有问过霍熠炀这个问题，霍熠炀更是从没提过，“他奶奶很想抱孙子？”她小心翼翼地问。 “哪个老人家到了七十岁不想抱孙子？”对方反问。 “哦……难怪她不喜欢我……”安之若嘟囔一句，怎么mama没有提过这个问题，霍熠炀她奶奶不喜欢自己应该跟结婚六年都没有孩子有关吧？不过幸好没有孩子，要是一结婚就生了小孩，早就会在地上跑了吧？一睁眼不但霍熠炀成了自己丈夫，还有个快上小学的孩子叫自己妈，安之若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你说susn不喜欢你？”对方语调奇怪地说了一句，随后又自己回答自己，“她确实不太满意你。” “susn好相处吗？她是不是很爱新鲜时尚的东西？我看她还跟霍熠炀拍大头照，还拿着很可爱的小熊……真不敢相信，都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她都喜欢什么啊？” “怎么，你还想讨好她？” “那当然了，我听我妈说啊，她有时候会‘年轻’的不像话，有时候呢又很爱摆长辈的架子教训人，她一凶起来连狗熊都会怕她！我又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当然想讨好她了……” “你妈……是这么说的？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安之若顿了一下，觉得面前这位介于阿姨跟奶奶之间的长辈脸色有点奇怪。 “你别怕，我要听听看你mama的话，有不正确的帮你纠正一下，你要是想讨好susn，最最便捷的办法就是通过我了……”她耐着性子，摆出一脸温和微笑的样子。 “真的？”安之若有些迟疑。 “那当然，没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为人了，我们在一起住了几十年了！” “我妈还说，霍熠炀奶奶虽然嘴巴毒了一点，会时常挑毛病，但是她的……” “之若……奶奶她……”霍熠炀从后门进来，一见安之若对面坐了一个人，立即加快脚步冲了上来，“奶奶！lun不是说你在花圃么，你怎么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