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苟
“初阳，你没什么野心吧？” “回大人，现在没有。” “嗯，确实，你现在没有好高骛远的资本。” “资本？这词是啥意思？” “咳咳，不好意思，忘了你们世界的进程......这个词语是我们魔鬼对‘资源和底蕴’的缩写形容词。” “受教了。唔，但是ac李大人，万一在下月的宫廷会议上，全国贵族们最后的站队结果是‘决定开战’，我们这边可就难搞了。您帮忙想想，我们是否需要做一些先手准备？” “嗯......” 魔鬼沉思状.jpg 城堡二楼，书房内，一大一小俩......呃，一人一魔鬼，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王国的**话题。 男性的三大兴奋剂：美女、金钱、**。沾了任意其一，聊上两三个小时都能不带喘气的。 毕竟这里是领主老爷的书房，不是城里的酒馆，自然不存在【莫谈国是】的限制。 先前，李迦束速读了几本初阳挑选的书籍，再加上初阳的描述解释，让李迦束已对西牙里王国、法葡士王国、【赎罪圣主】教会三方之间的复杂局势有了初步的了解。 奠识了一定的大局视角之后，自然便是着眼于【具体问题】的研判了。 次要矛盾扔一边，首先抓住主要矛盾： 1.李迦束得保证，初阳活着（在契约合同达成之前） 2.如果西牙里王国的核心利益圈，通过了‘战争决议’——那么，由于封建贵族圈子的【运转规则】，会有一堆麻烦事缠上初阳，甚至是‘生命危险’！ 哎，没办法，费叠列什的正统本家，已经落魄到仅剩他【一人】了。 这就成为了一个大问题， 或者说， 尴尬的状况。 具体而言——如果以亲爱的狗大户家族（布恩迪亚）举例——假设王都宫廷的会议上，通过了【战争决议】，那么按照西牙里贵族圈的规矩，布恩迪亚家族可以选择： a.由现任领主，何塞·布恩迪亚，亲自带着私兵和后勤，奔赴王国边境参与战争。 b.何塞老爷让自己的长子（理论预定继位者）带兵参与战争。 c.选择让他的小儿子，即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上前线带兵参战。 懂？ 纵然王国内部的某些贵族派系（或者独立个人），对【战争决议】是持反对态度的， 但是，当全国各地的领主（或者代表人）在王都宫廷内开完会议——不同的**派系之间完成了【国是磋商】，形成一份调和决议——由国王陛下和三位大公爵共同认可、宣布、执行之后，那些反对【战争决议】的派系或个人，也是需要出一份力的！ 所谓权利的游戏，就是： 【大家都在遵守规则时，试图不遵守规则的人，会直面整个权利体系的自我肃清】。 当然了，对于那些并不想在战争泥潭中投入太多资本的贵族派系或个人，调和后的权利体系自然会展现出它‘人性化’的一面。 打个比方，xx伯爵是主战派的，于是他掏出了6成家产，带领了70骑士、700士兵、3000民夫和丰富的后勤物资，兴致高昂地奔赴向边境。 而反战派的zz子爵，仅仅动用了1成家产，带领了2骑士、50士兵、100民夫和少量的后勤物资，磨磨蹭蹭地前往边境。 显然，在战争开始之后，xx伯爵会被国王（或大公爵们）委以重要任务。而zz子爵则只能干些辅助杂活。 讲人话便是：允许你摸鱼，但你多少得出点力。 至于事后的分赃大会，摸鱼的人当然也就咸鱼了。 嗯，回到正题。 无论是布恩迪亚这样的富裕家族，亦或者是其他的落魄家族，西牙里王国的这一套【运转规则】，其实也算足够‘人性化’了。 但问题是， 初阳，他就极为尴尬了。 原本的费叠列什家族，虽已没落，但至少也有3口人。 雾月·费叠列什和他的两个儿子。 五年前，西牙里和法葡士之间的‘圣战’，持续了一年之久。 雾月老爷让自己的长子（预定继承人），响应了国王的号召，穿盔带剑，领着10名士兵和30民夫奔赴边境，摸鱼的同时也试图捞一捞边边角角的战功。期望让没落的家族，能略微好转几分。 可是，然而，战争就是战争。 即使是穿戴全身甲的马上骑士， 即使是值不少赎金的贵族老爷， 死亡都是一视同仁的。 在某次小战役中，雾月的长子、初阳的兄长，他死于了混战之中的箭矢——尽管法葡士王国的雇佣兵们都很乐意捉活的西牙里骑士/贵族老爷，以便在休战时期换取大量赎金——战场上没有【虽然】，没有【留手】， 被俘虏的人是幸运的（相对而言）， 而更多的人， 呼吸之后， 死亡。 那一年，初阳10岁， 他成为了领主之位的预定继承人。 五年后，雾月·费叠列什，因为某种原因，猝然离世。 重振？存续？ 总之，家族的重担，现在是由少年一人背负的。 又或许，并不存在什么重担， 毕竟，仅仅【一个】人，何谈家族？ 苟活于世，也许需要某些理由， 比如不想让半坍塌的家族城堡，毁在自己的手上。 又也许，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只是苟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