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嫡庶
蕙儿要能合了宁王的眼，一个正妃是位置是正合相配的，要是这小蹄子沾了上去，身为庶女顶多一个侧妃，还有可能是侍妾！这样一个不入流的玩意儿就想把蕙儿正妃的位置给抵出来？ 先前宁王说那一番话，指不定就是这小蹄子在中间说了些什么，才惹得宁王不耐烦了！ 苗氏阴测测地看了玉雅蓉一眼，低头呷了一口茶水，暗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表情，这才笑吟吟的说了话：“蓉儿惯来对这些事看得认真，心思也细致。” 玉雅蓉心里一突，总觉得嫡母话里有话，正要开口谦逊两句，苗氏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刚好蓉儿这样也能帮上母亲的忙了，蓉儿就代母亲去花轩看看那起子下人把宴席准备的怎么样了；你祖母挂念宁王殿下这个外孙，可是吩咐要把最好的都拿出来呢，你去那儿守着，可不要让那起子人惫懒了。” 现在明显还差些时辰才到饭时，霖表哥还要在这里坐上好一阵呢，玉雅蓉心里十二万个不愿意，可是嫡母把她说到了这一功，她是不去也得去了。 她倒是想葳个脚什么的把宁王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可是要是这样，苗氏一准儿会让人送了她回去，呆会儿的晚宴是别想参加了。 玉雅蓉不得不压下心中的委屈，一脸乖巧娴淑地起身行了礼，跟着苗夫人身边的一名大丫环过去了；经过纪霖跟前极快地柔柔飞了一眼过去，可惜她的霖表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茶盏，半点都没有往她这边看来。 玉雅蓉只得水莲花似的半低着头，既然从后面看去她的身影也是颇为惹人怜惜，盈盈碎步总算消失在白竹染墨画的帘子后了。 玉雅蕙自母亲把那小妇养的贱人打发出去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瞧见玉雅蓉不过出去这几步都还做出那般姿态，眼睛几乎没冒出火来；转眼扫到霖表哥并没有看那贱人一眼，心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说到底，祖母和母亲都是支持她这一边的，她身为嫡女，要是霖表哥点了头，那就是宁王正妃，玉雅蓉一个庶出的，有什么脸面赶着上去？玉家的女儿上赶着给人做妾很容光吗？ 也不回去好好照照镜子！什么没学到，倒把她娘那套狐媚子手段学了个十成十，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玉雅蕙在心里狠啐了一顿，马上调整了表情想跟霖表哥再攀上几句话，没想到纪霖已经对着薛老夫人先开了口：“先前四表哥说他对这次用兵有些不解，正想跟我讨教，既然还有点时间，我就先和四表哥去书房里说说话吧。” 对上纪霖深邃幽黑的凤眸，玉承勇哪里有勇气说他先前根本没说过这话？只能起身应了：“是啊，祖母，孙儿好容易才逮着个机会可以跟霖表弟讨教一二，我们先去书房说话了。” 既然自己这外孙的口风是没看上蕙儿和蓉儿，薛老夫人哪里会阻碍他跟自己的亲孙子加强下感情？当即就点头应了：“承勇也不要说起来就忘形，拖着你表弟说上半天，很快就到饭时了。” 纪霖起身行了一礼，拽着玉承勇几步就出了门。 玉雅蕙看着兀自晃动的白竹帘子，委屈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苗氏心里轻叹了一声，起身向薛老夫人行礼：“娘，媳妇也去厨房那边看一看，让她们加紧些。蕙儿也跟我一起去，免得在这里打扰了娘的清静。” 见薛老夫人点了头，苗氏招手把玉雅蕙叫了过来：“蕙儿，跟娘一起去，这些中馈的事你也该多学点才是。”暗中伸手握紧了一下女儿的手，携着她一起出去了，却是先转到了自己的正院，摒退了下人，才把先前纪霖说的话一五一十跟女儿说了。 “娘是说，表哥对娶玉家女没有意思？”玉雅蕙芳心几乎碎了一地，她从来没有见过比霖表哥更清俊更威赫的男子了，两人身份正正相配，玉家还是纪霖的外家，谁知道霖表哥竟然不愿意？ “可是、可是女儿听说霖表哥并没有对上京哪家贵女有意思啊？”玉雅蕙急急说着，一时也顾不得被母亲知晓她暗中打听霖表哥的事。 苗氏当了这么些年的侯夫人，却是想得深些：“你父亲和几个哥哥与宁王殿下关系甚笃，我想，宁王殿下或许是因此才考虑，没必要再与外家联姻了吧？ 毕竟宁王妃的位置，能给他再拉一门有力的姻亲，他自是要慎重考虑的；此时不露风声，他心里早就暗有成算也说不定。他这年岁，婚姻之事也拖不了多久了。” 这种霖表哥要成亲了，新娘却不会是她的感觉怎么这么难受！玉雅蕙噘着嘴娇声唤道：“娘，您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女儿真的很……” “闭嘴！”苗氏厉声喝住了女儿，“你是靖边侯府的嫡女，家中不会亏待你半分，明知道强求不来的事，你多想也无益！从明天开始，不许你再没规没矩地跑出二门外。要让我发现哪个守门的婆子还敢放你出去，我立即拿了打死！” 玉雅蕙红了眼眶不敢做声，她虽然娇宠，却没有娇纵，母亲能做稳侯夫人这个位置，所出的手段不是她能违背的；只是心里免不了生出一丝怨怼，父亲和哥哥没事儿跟霖表哥那么关系好做什么，要是两边关系一般，霖表哥为了借助父亲的力量，肯定就会想着娶她了…… 想归想，这样的话玉雅蕙可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等到去吃晚宴的时候，她的心里又舒服了一些。 玉雅蓉被苗氏打发到花轩来帮忙，好容易自以为都布置好了，还喜滋滋地想让霖表哥看到自己的能干呢，哪知道一进门就被纪霖发落了：“今天人少，外祖母和舅母是长辈，与我一桌倒是无碍，只是两位表妹的席位也设在这桌却是不妥吧。” 见玉雅蓉被当众打脸，脸上一下子胀红了，哪怕自己也不能跟纪霖同桌，玉雅蕙心里却依旧是舒服的，还忙不迭的上前补上一刀：“想是五jiejie一时忘了‘男女七岁不同食’的规矩。”抬眼看向一边的管事媳妇，“取架屏风来隔着，给我和五jiejie在屏风里另设一桌吧。” 她心里再是有想法，当着霖表哥的面，当然要体现她嫡女的教养了，见玉雅蓉的脸何止是胀红，简直是红得发紫了，玉雅蕙心里一口闷气总算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