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厌墟秘境

    宋鹤棠都真诚道歉了，我也不好再张嘴骂他，便由此作罢。只是我依旧气鼓鼓，怕是一时半会这口气都不会消散。

    宋鹤棠见我气鼓鼓坐在孤舟一侧，也不再惹我，驱使着这一叶孤舟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幽海上。

    幽暗的海水，卷起城墙一般高的波涛巨浪狂涌而来，海面汹涌澎湃，狂风呼啸，如有千军万马奔腾在这片幽暗海域之上。这一叶渺小孤舟，在浩瀚幽海中起起伏伏的飘荡，时而隐没在汹涌的波涛中。

    许是宋鹤棠掌舵得好，幽海的巨浪在他面前也不敢有过多造次，只是偶有水沫扑面，沾惹衣带。

    我也不敢造次，在这汹涌大海前，怕宋鹤棠一个不顺心将我一脚踹入这深海中，表现极其良好，也不敢多言语，所谓言多必失。

    这“虚海”青铜鼎可真是个宝贝，脸盆般大的青铜鼎，内里大有乾坤，能容百川，想来是衔接时空，可相互间穿梭往来。实在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虚海广阔无垠，放眼往去皆是一片幽暗海水，幽暗神秘，不知这幽蓝深海中究竟蕴藏了多少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老宋，你说蝴蝶能飞过这片虚海吗？”我盘腿坐在孤舟上，实在是无聊，便开始找话题解闷。

    “不能。”宋鹤棠独站在孤舟头，负手而立，海风卷起他鬓边的发丝，上头沾染了些许水雾。

    我瞧着他的身影，一派仙风道骨，真有几分仙人姿态。“不是常言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吗？！”

    “那蝴蝶功夫不深，怎过这无边虚海。”迎面卷起一巨浪，宋鹤棠侧身，孤舟堪堪躲过。“终究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

    “或许可以呢？！”我抹了把脸上的水雾。人总是要相信有奇迹的嘛，或许那是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之后的事情了。

    “也许吧。”宋鹤棠依旧目视前方，身如坚石，左右未动过分毫。

    我耙了耙略带水雾的发丝，宋鹤棠这会把天聊死了，我唯有左顾右盼给自个找事儿玩，想起兜里还有个咕咕呢。

    便将兜里的咕咕拿了出来，这家伙这会睡得正香，眼睛都不带睁开一下，任凭我摆动。我见着它确实胖了不少，想着先前带它回来时候，还是又丑又黑的主儿，这会瞧来也没有那么黑了，褪成了棕色皮儿，圆嘟嘟的憨态可掬。

    我将咕咕又塞回口袋中，盯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幽暗无底，瞧久了人不免心生寒意，头晕目眩。

    好一会，孤舟驶过了波涛汹涌的海域，进入了一片风平浪静的海域。我瞧见微波粼粼的海面泛起了涟漪，慢慢的破碎的微波聚成一张脸，一张我从来未曾见过的脸，那脸上有一双通红的眼睛，正安静的盯着我，我在这双红眼中读解不到任何情绪，却感觉他已透过这双眼睛将我内心的一切瞧了个遍。

    一时间一股恼羞成怒的情绪自心底而来，我欲伸手去搅乱眼前的海面。

    “勿看，勿动。”宋鹤棠没有回头，却字字落在我心头。

    我瞬间清明，收回了手，不再去瞧那片微波。好一会，那张人脸慢慢的沉入深海中，不见了踪影。

    “老宋，刚刚那是什么？”我惊魂未定，险些中了这片幽海的蛊惑。

    “海魅，擅于蛊惑心智。”宋鹤棠不再负手而立，过来与我对立盘坐。

    他自虚空掏出两片柳叶。我盯着他面前的虚空瞧上了好半天，又伸手在半空中挥了挥，也没摸着什么东西。

    宋鹤棠递了一片枯黄的柳叶与我，“吃下它。”而后他将他自个手上的那片柳叶放入口中，嚼了几遍之后便吞咽了下去。

    我接过柳叶，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发黄的柳叶有些干枯，瞧着并不好下嘴。我勉为其难的放入口中咀嚼，这玩意像嚼树皮似的，好在酒香浓烈，又辛又辣的，勉强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我感觉嘴里又辛又辣的。

    “柳叶，嚼服能隐去人类的气息，厌墟之行恐有凶险，还是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宋鹤棠又掏了片柳叶递与我，“这片柳叶你贴身放置，到了厌墟切勿轻举妄动。”

    “知道了。”我乖乖点头，接过柳叶放置在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