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殡仪馆出活
吃过午饭，豆沫和他女朋友出去逛街，闲来无事，跟着老张头叠起了元宝，其实我是想知道老张头网上应聘了一个什么奇葩。 下午两点左右，事务所的玻璃门外站了一个胖胖的男人，跟我一样一身地摊货，区别就在于我是休闲装，他是嘻哈款。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头发染成黑棕色，脸蛋胖嘟嘟的，在门口徘徊了好久也不进来，我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直接走出门。 “喂，别再门口挡着我们做生意。”这种社会小青年一看就不是来咨询的。 小胖子红着脸，声音小的跟个蚊子似的。“请问这是灵异事务所吗？” “知道就躲远点，这里容易招鬼。”我不是不尊重他，是我一见小青年整天染个五颜六色的头发，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看着就不招人待见。 “我叫张俊才，请问张先生在吗？” 张先生？难不成这就是老张头网上招聘的人才，我猜的果然没错，是个网上奇葩。 “你是张先生什么人？” “我是张先生的远房侄子的表舅妈的外甥，在网上无意看见的帖子，所以就过来报名了。”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让他说的好像比血缘都亲。我侧过身，“进来吧，大家以后都是同事了。” 我伸着脖子朝着后堂喊去。“张先生，你家的远方侄子来看你了。” “不是远方侄子，是远房侄子的表舅妈的外甥。”小胖子忙纠正。 老张这是正从后堂出来，一脸和蔼的慈笑。“来啦，累了吧，吃饭了吗？阿坤，去门口卖个煎饼回来先垫垫肚子，等晚上再请你吃点好的。” 这叫什么事，我还倒搭五块钱。 三个人热络了一阵子，老张头不愧是个谈判人才，实习期两个月，工资两千，够两个月上三险，这也就算认识，住我们隔壁的小屋。 两天时间人倒是勤快，让我刮目相看，干什么都痛快，让老张头夸得那叫上了天，做这行重要的就是气质，这种气质不是给死人看的，是给死者家人看的，让人感觉沉稳，办事能力干脆利落，我打着这个名义把他的中长棕毛，染回了健康黑短，衣服被我改造成了和我差不多的款式。 下午就要出活，这次活就是普通的化妆，死者过了头七，魂魄基本回到阴间等待接受审判，准备一些化妆用的专业工具就算齐活了，至于驱鬼的东西一样没拿。以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收场算是费了老鼻子劲。 两天没回来的豆沫，此时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往楼上跑，边跑边哼着小曲，我和小胖子站在大厅里就跟个空气一般。 豆沫收拾好东西，穿了一条青灰色牛仔，看样子是新买的，可着劲的照。 就在这时，门口停下一辆宝马，下来的男人正是昨天和老张头聊天的死者家属，短短两天，两鬓添了不少白发。 “请问准备好了吗？”男人皮笑rou不笑的朝着我说道。 我拿起工具包，“可以了，这两位是是一起的工作人员，张斌，张俊才。” 男人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和老张头剪短的问了个好，我们就驶离了市区，殡仪馆这种地方相对于都比较偏僻，没人想和鬼做邻居。 黑色宝马在郊区一排房区停下，看来死者亲属还不少，都是一些在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装模做样的抹着没有眼泪的眼睛。 如果不是门前有一块大理石碑雕刻着三个大字，整个殡仪棺乍眼一瞧，还以为是谁家私人住宅，两只青石雕刻而成的石狮，吸收天地至阳之气震慑整个殡仪馆的阴气，威严挺立，似要拔地而起，三层巨石台阶沿接一扇横竖六颗门钉的黑色木门，庄严肃穆。正规殡仪馆的规矩，门分为一阴一阳，左为阴右为阳，一般情况下只有躺着来的人才走左门，所以一开一关。 男人和亲属说了几句话，招呼我们往殡仪馆里走，以前都是晚上过来，白天还是头一次，晚上我只知道殡仪馆房屋两侧围绕着一条回型走廊，灯光昏暗，也看不清院子的情况，现在看来，除了回型走廊，院子铺满鹅卵石，中央是一个圆形观光鱼池，看样子是以前的小鱼塘改造的，鱼池上中央有个冥亭，和整个院子一样装饰的古朴，用于举行葬礼，算是殡仪馆一大特色，室外灵堂。冥亭把整个院子分成两大两小，分别是： 停尸区：停放安置尸体的地方。 棺木区：骨灰盒、订购棺木、陪葬物品出售区。 办公区：家属休息，安排下土葬或火化，整理遗体、为去世者化妆事宜。 灵堂区：大中小灵堂，沿接后院，灵堂分为：豪华灵堂区：就是冥亭，殡仪馆会把这部分装饰的相当华丽，会请佛家僧人念往生经，主持祭奠的人，上等：大型灵堂区，不仅活人有面子，就连死人也受众鬼追捧，中等：相对于平常灵堂制备，平等：简单悼念一下也就算可以了。 我们三个人的工作地点是在停尸区，因为是停尸区，这里的工作人员比较少，由工作人员带我们到了一间空荡的房间里，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停尸桌，上面安静的躺着一个面容青白的女人。 “三位，这就是我女儿，我希望你们给她化妆画的好一点，这也是我这个为人父最后为她做的一件事了。”说着男人的倒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颤抖，装了这么久，这个男人终于在见到女儿这一刻崩溃。 小胖子打算上前安慰一下这个丧女的父亲，我伸出手把他拉住。淡淡的对哭泣的男人说道。“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您可以出去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抹掉眼角的泪痕，走到我身边，伸出厚重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拜托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小胖子，有些人需要的不是安慰。”我转头看向豆沫。“开工了。” 零零乱乱的摆放了一溜，死人妆不比活人，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做到完美中的完美。 “洗手。”我这话是说给小胖子听的。化妆前，化妆师洗掉尘世的尘埃。 洗过手，我看了看家属准备的东西，还算齐全。 尸体在此之前已经洗过了头，我们也不用多费事。我让小胖子翻找出这个女人生前的照片，好家伙，每张照片都是那么露骨，事业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坤哥，这些照片里没几张是扎头发的。”小胖子在百张照片里只挑出五张扎头发的照片。 豆沫伸手看了看。“基本奔着时尚狂野去的，交给我。”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又是烫，又是卷，幸亏是一次性的。 我看头发已经完事了，右侧头发发编花型从后面看狂甩到的左侧，左侧掺杂几柳小细长辩旋转向上固定，两颊分别垂下一柳残发。整个发髻简单的从家属准备的饰品中挑出一五六件饰品插在头上。 “完美。”豆沫拍起手掌，像是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看这个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