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往事

    爆爷大概看出我的窘迫，故意开起了玩笑，“豆腐这小子，之前就没有人找他算过账？”

    我摇摇头，“没有。”我想，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没下一句可聊了。

    “那我回去得逗逗他。”爆爷自顾自说着，我好像小媳妇似的在另一张床上看手机，虽然不礼貌，是比起尴尬来强多了。

    爆爷见我不说话自己也没趣，看着自己的电视。

    而我这时候，有贱不漏搜的问道，“爆爷，蝎子是谁？”

    爆爷拿着遥控器的手一抖，“你问这个干什么，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爆爷的脸色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气。

    “爆爷，我跟你说个事。”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爆爷被我弄的也挺紧张，“啥事？”

    我咽了口口水，“爆爷，你信不信死人还能复活？”

    爆爷一听，“啥玩意？死人能复活？你说那个在派出所查看的白鸣？”

    我摇摇头，“你是他，是蝎子。”

    爆爷听到我这么说，手中的遥控器一颠，掉在地上，“你他娘的少说胡话，告诉你这话要是让吴老爷子听见，你的小命都不保。你小子记住了，这是我们这一圈的禁忌。”

    我“哦。”了一声，不在说话。

    我躺在床上瞅着手机，那边的爆爷一直往我这边漂。

    五分钟之后，爆爷开口，“你说说你为什么说蝎子活着呢？”

    我心里一乐，我就知道爆爷这人好奇，啥都想知道知道。“今天我在火车站，看到的那个男人，你记得我说过我拍过他，有点奇怪。”

    爆爷点点头，“说正题。”

    我忘了他不是豆沫，继续说道，“我琢磨了这么久，我发现这个人不是人，人的皮肤是带有弹性了，而这个人的皮肤很死，好像是石头一样。”

    爆爷看着我，摸摸自己的下巴，思考我说的话。“你是说这些人不是活人？”

    我点点头，“我觉得不像，但是他们的动作和活人没什么区别，除了身上的僵硬。”

    “蝎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爆爷直摇头。

    蝎子是什么人？这些人想到蝎子，脸上的表情好像想起来最痛苦的事情。“爆爷，这蝎子是什么人？”

    爆爷看着我，常常叹了一口气，“蝎子，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他是吴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最得意的手下，也是最知心的手下，当时吴老爷子也是称霸一方，看谁都不顺眼，仇家虽然多，但是看着吴老爷子身边的几个不要命的人，望而却步。”爆爷说到一声苦笑这摇摇头。

    “是不是三哥也是其中一个？”我问道。

    爆爷点点头，“蝎子打头，春生，三哥，还有一个人你不许要了解。这几个人是这一行的顶尖人物，吴老爷子当时就是这一行的霸主，这一行杀人不眨眼，不知不觉人就没了，也是常有的事，不是吹的，当时吴老爷子的宅院门槛都被踏平。”

    “当时吴老爷子的的宅院应该比我们的广场大吧。”我问道，我对这种距离单位是在没什么概念。

    爆爷一笑，“六百平方，四合院。”

    “有钱人都喜欢住四合院？东家也是住四核院。”我歪着头说道。

    爆爷一听，来了兴趣，“那你喜欢什么？”

    我指着自己，“我？”爆爷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小房子，山林中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简简单单的田园生活。”

    爆爷看着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忆，最后看着我摇头苦笑。“其实我不愿意说的那个人，也喜欢田园生活，东家，哼，若不是他非要把他留在城市里，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不过现在想想，为了他修建了一院子的花坛，院子中的花四季如春，也是难为他了，到头来还是没留住。”

    爆爷说的话是不是东家的后花园？“爆爷什么花？”

    爆爷一笑，“你没看见过东弟的后花园？”

    我点点头，“我看见了，开满了花。”

    “那是他为了一个人种的，春天花落了，夏天的花开，夏天的花落了，秋天的花开，秋天的花落了，冬天的花开，四季循环，总是满院花开。”爆爷也有惆怅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凄凉落寞。

    “是不是花园里小房子的主人？”我问道。

    爆爷抬起头看着我，“你去过了？他喜欢简简单单，屋子里更是简单。什么都是独一份，笔一枝，被子一床，桌子一张，看起来永远孤孤单单，不近人情，却是我们最好的兄弟，我们这几条命，不知道被他救了多少次，当时的吴老爷子可谓是江山稳坐，而这人却不愿跟随吴老爷子，想自己在山野田间活自己的小日子。当时的吴老爷子只手遮天，全靠这四个人，哪会这么轻易的让他走？”

    我看着爆爷的脸有些抖动，闭着眼睛，话语中竟然有了哽咽，爆爷这种场面人，也有柔软的一面。“爆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爆爷看着我不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瞅了一口，“当时不知道是谁接到的线报，有一座千年的老墓，传得沸沸扬扬，吴老爷子顶尖上的人物哪能不去？带着几个得力助手去了，那时候我就是个小喽喽，年龄也不大，就安排在他们出墓的时候接应，他们进去了五天，我们每天在墓前面盼着他们出来，在当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三哥和春生带着重伤的吴老爷子出来，春生是第二天早上出来的，蝎子永远留在墓地里了，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不能再吴老爷子面前提起。”

    我看着爆爷，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应该知道一些内幕。我弹了口气，这是人家的事情，不告诉我也是正常，“那春生是？”

    “原本当天晚上我们就准备撤离的，后来因为春生一直同意，在山里过了夜，那小哥也是在早上爬上来的，他上来之后，我明明看见里面蝎子的头了，只是一瞬间，蝎子又跑了回去。根据那小哥的话，说是蝎子已经死在了墓里，我们见到的肯定眼花了。”

    “那你....”我原本想说，也许蝎子没死呢，看到爆爷这么确定，没有说出口。

    “因为这件事，吴老爷子肠子都悔青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盘口都分给了手下，自己那个位置响声匿迹，要不是这次拍卖会，我都不知道封家老大和吴老爷子在一个地方。”爆爷说道。

    我想来想去，“那就是说你们谁都没看见蝎子死了？”

    爆爷点头，“没看见。”

    那就奇怪了，要说他没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会不会和之前的我在火车站见到的男人一样，身体僵硬。这蝎子的秘密只有吴老爷子和三哥知道了，三哥的舌头？我心里猛地一提，“爆爷，三哥什么时候说不出话来的？”

    “这我哪知道，反正吴老爷子消失之前能说话，现在说不出话来我还挺纳闷的。”爆爷琢磨着我说的这件事。

    我看着爆爷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吴老爷子绝对有秘密瞒着我们，还有一个手下是春生，实在不听找他也行。“那春生现在在哪？”

    “春生就是东家。”爆爷很惊讶的看着我，“你不知道？”

    我皱皱眉，说什么怎么又绕回来了，刚刚找到的突破口又回来了，东家这人比吴老爷子还拧，他不说话别人就是撬也撬不出半个字，“这些人就这么散了？”

    我原本来打算得到回答，爆爷却开口，“散？哪有那么容易，有些事上天已经注定了，逃是逃不掉的。”

    “逃不掉？什么意思？”我听得糊里糊涂。

    爆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些和你没关系，以后记住，就是真有只蝎子，你也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