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meimei莫心
莫铭难以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但随着四海叔的这一指点来，他忽然感觉整个身心都骤然平静了，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温热快感正从眉心传输到身体的四肢百骸，最后停留在了丹田之中。 “下去吧，你不具备灵根！” 蓦地，就在莫铭还未好好感受那道从眉心传遍整个身躯的温热快感时，莫四海的声音已响在了他的耳边。 “这就结束了么？” 莫铭浑身一颤，缓缓睁开眼看着莫四海那张始终带着微笑的面孔，一股无法言喻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虽然早有准备，虽然在他之前已有二十多名少年女孩都听到这句相同的话，但真正落到自己的身上，还是显得那么难以接受。 莫铭抬起头，看着天空，他不敢看莫四海的双眼，因为他怕自己哭出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结果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事实的情况也并没有让莫铭感觉自己比别人特殊，或许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情，强求不得。 “下去吧！” 老族长在一旁低声开口，看着莫铭因强压着内心的失落而颤抖的身躯，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下去吧！” 莫四海也轻声开口，莫铭的表现他看在眼里，除了淡淡的失望以外，更多的是一丝丝欣慰。 其实在九年前他第一次回莫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莫铭体内不具备灵根，只是这种事情他无法直接对莫铭说。因为那时莫铭还年幼，怕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再次深吸了口气，莫铭低下头看着莫四海那张始终带着微笑的面容忽然咧嘴一笑。 “叔，没事，成为不了仙师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相信以后我一样能够守护好莫村的！” 莫铭嘿嘿一笑，也不等莫四海说话，直接拿起莫四海手中的丹药便向台下走去。 莫四海微微一愣，看着莫铭假装随意的神情，眼中的欣慰之色更加浓郁了。 “下一个！”老族长低声的开口了。 随着一名少年带着忐忑与激动的心情条上台，莫铭也走到了父亲的身边。 莫大山看着莫铭强作镇定的神情，张了张口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莫铭走到他的身前时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爸，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家了！” 莫铭强作笑容，也不等父亲开口，径直向家走去。 莫大山叹了口气，望着莫铭的背影，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毕竟想成为仙师真的太难了！ “阿妈，我回来了！” 莫铭有气无力的对着厨房里忙活的阿妈喊了声，接着便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内。 而当靠着房门，感受着四周的安静，莫铭才稍稍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只是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失落。 或许这跟他生来就不是个悲观的人有关，从开始的失落过后，现在留在其心中的只有那么一点坦然与平静了。 “成不了仙师也罢，或许我的路根本就不在这里。” 莫铭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开始思考今后自己该走的路。 凡人的路大多数情况下只有两种，一种平淡如水、寂静无波，在平凡中磨灭自己的棱角，另一种怒海狂澜、跌宕起伏，一生都在生死中挣扎徘徊。 莫铭喜欢眼下的安逸，也向往那种荡气回肠的历程。只是两条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或者说的彻底一点，他连步伐都不知道如何迈出去。 “四海叔应该是属于后一种吧！” 莫铭沉默的想着，望着窗外的树叶发起了呆。 时间流转，转眼间天已不知不觉的有些黑了，某一刻间，把自己关在房间的莫铭忽然听到从村头的广场处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这是……” 莫铭愣了愣神，随即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快速向村头的广场跑去。 村头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早先麻木消极的神情已不见，每个人的脸上赫然都洋溢着nongnong的喜悦与兴奋。 而在平台上，老族长与几名村中老者正围着莫四海问着什么，正中间站着一对父女。 莫铭有些心急，刚刚那阵惊呼声肯定是有人测试成功了！ 虽然自己失败了，但要是莫村里还有人能够有机会成为仙师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那些人都是自己从小的玩伴。 远远的，莫铭就看到了广场上的人群，也看到了平台上老族长与众人的喜悦之情，还有那个抱着一名小女孩怎么也压抑不住喜悦而哈哈大笑的中年汉子。 “阿爸？” 莫铭有些发愣，那台上抱着小女孩的中年汉子可不就是莫大山么？ “难道是小妹测试成功了？” 不经意的，莫铭想到了这个可能，顿时心里有了一些火热，奔跑的速度都不禁加快了几分。 “老三，恭喜啊，我们这么多家的孩子都没测试成功，没想到你家的小妮子竟是身具灵根，这让我们可羡慕的紧啊！”一个老汉站在莫大山身前笑呵呵的说着，其目光看着莫大山怀中的莫心充满了慈爱。 “六叔，看您这话说的，我家这妮子不也是咱莫村的人么，有啥可羡慕的！”莫大山笑着说道。 “那可不一样，心儿日后成了仙师那你就是仙师的父亲，这身份可是不一样的！”老汉磕了一下手中的烟斗有些酸酸的说道。 “嘿，那您也是仙师的六爷啊，有啥不一样！” 莫大山哈哈大笑，也不等老汉再说些什么，直接对着广场中的众人喊道“各位乡亲，我家妮子测试成功也是莫村的一大喜事，今晚各位可都要到我家吃酒去啊！” “好说好说！不过，你可别舍不得那两坛藏了十年的老酒啊，到时候可要拿出来让我们尝尝！”台下的众人笑嘻嘻的喊道。 “那可不行，那是我家臭小子成亲时喝的，你们就别打那两坛酒的主意了！”莫大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 底下众人一听，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这时，莫铭也来到了平台前，刚刚父亲与大家的对话他都听在了耳中，他的脸有些sao红，没想到阿爸这么早就在主意自己的亲事了，这让他感觉很很无语。 不过，听到这一番话，莫铭也知道那身具灵根的孩子确实是自家的小妹无疑。 一时间莫铭也咧开了嘴笑了，先前的失落与不快已经一扫而空，仿佛meimei的成功比自己的成功还要令人高兴。 “哥哥，哥哥，快来带我回去啊！” 身在莫大山怀中的莫心看到莫铭老远的就开始脆声脆气的喊了起来，很显然在测试成功后，被众星捧月的莫心早已腻歪坏了。 莫铭嘿嘿一笑，快速走上台从父亲的手中接过莫心，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心儿，仙师好不好玩啊？” “不好玩！不好玩！我的脸都快被人捏坏了！”莫心嘟着嘴很是气愤的说道。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哈哈大笑起来，才四岁半的莫心确实长的很可爱，rou嘟嘟的小脸儿任谁看见都会忍不住捏一把。 随着时间的流失，天色完全的黑了下来，在莫心之后剩下的孩子中再没有一人身具灵根。不过，这种结果似乎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没有太多的失望，反而是更多的喜悦之情洋溢在众人的脸上。 毕竟，身具灵根的人确实是太少了，在莫村中，四五十名孩子中出现一人身具灵根已经算是走了极大的好运，要是在一般情况下，或许数千乃至上万的人中也未必会有一人身具灵根。 当一堆篝火在广场上燃烧起来的时候，整个莫村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了起来。小莫心被众多叔叔婶婶们围在一起逗弄着，小女孩一脸的不高兴，但又无可奈何，那些叔叔婶婶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因为谁都知道，自此以后，这个四岁半的孩子将成为莫村的又一名仙师了。 或许到了那时，即便莫村的人口依旧不多，但在整个通天山周围的村落中能够真正的做到无人敢招惹了，甚至是大夏国的朝廷也会对莫村多家关注一二的。 莫铭躲在角落里默默的吃着烤rou，他的那些失落与不快早已经消失，有的只是一些坦然还有为meimei的高兴。 “臭小子，吃完了没，吃完了就去一下你四海叔那，他说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莫大山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中走来，带着一股nongnong的酒气说道。 “四海叔找我？” 莫铭有些发愣，随即连忙三口两口地将手中的一只鸡腿啃完，连嘴也忘记擦，径直奔着村后的一间小房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