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柯南之黑暗时代在线阅读 - C33.深溺于海.其之四

C33.深溺于海.其之四

    四月十三日

    骇人听闻。

    米科尔森医生口中那位能够帮到我的人竟然和我同属于伦敦站,确切来说,我们还是同事。

    不过我们给彼此带来的第一印象十分糟糕。

    我在今天的早些时候见到了此人,大概是上午九点多,换做是平常人早就已经起床了,然而等我叩开防盗门的时候,看到了用白色的床单裹住身体的她。

    是的,“她”,白兰地想让我见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真该死不是吗?

    无论如何,她在门后对我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就像她早就认识我,但是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个时间来拜访她一样。她有些在意地往身后看了看,然后撂下一句,“请等我换一下衣服”之后就无情地把门碰上了。

    我提着礼物守在门口,过了一两分钟,门又开了,她换上了一件轻薄的黑色T恤衫,上面还印着“FUCKU”字样的英文字母,下身则是一件牛仔短裤,短到刚好能包裹住臀部,但也仅此而已了。

    好吧,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已经对这次的会面持悲观态度了。

    “不进来吗?”

    我从她打开的门缝里挤进玄关,视线扫过地板,发现玄关处还放着另一个号码的红色短高跟,显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而再往前看去,从玄关通向客厅的廊道里堆满了杂物。报纸、杂志、堆积如山的袋子。空气中还弥漫着酒臭味。

    “你先......”她关上门,好像有些苦恼地用手扶额,摇摇晃晃地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随便找地方坐吧。”然后她走进了一间卧室,关上了门。

    我仿佛逃难一般跨过杂物,来到餐厅避难——餐厅和厨房是一体的,换句话说就是餐桌就置放在厨房所在的房间内,空荡荡的灶台,堆满脏盘子的洗碗池,塞满角落垃圾桶的泡面盒。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侧门上置放着半瓶酸奶,还有几罐啤酒。

    好吧。

    她是个很糟糕的人,生活作风非常抽象,没有规定的时间表。

    或许比我的处境还要糟糕。

    过了一会儿,她的卧室传来某人说话的声音,这个声音并不是她,而是来自于一个成熟的女人,要知道她看样子很年轻,并不会发出这种低沉的声音。我将手背在腰间,这算是一种警惕性的动作,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会不会对我抱有敌意。

    尤其是我已经清楚自己被白兰地弃用了,说不定这是他给我设下的圈套,为了把我“处理”掉,就像没用的垃圾一样。

    当我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了,很明显我已经踏进了圈套,如果这个时候她的卧室里闯出几个全副武装的清理小队,我就死定了。

    不过好在是,我对白兰地的盲目信任并没有让我丢掉性命。从她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对我并无敌意,她大概二十七八岁,看上去很成熟,要比给我开门的女孩儿成熟不少,这一点从她的身材就能看出来。

    她十分警觉地看了我一眼,凑在女孩儿耳边说了什么,穿着体恤衫的女孩儿摇摇头,把女人送到门口,说了一句抱歉之后关上了门。

    那人一走,这栋屋子应该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想这个家伙应该就是白兰地想让我见的人了——可是为什么呢?我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洗碗池,是叫我带孩子吗?哪怕她的岁数看上去和我相差无几。

    “比特酒是吧?”她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酸奶瓶,她看上去依旧有些摇摇晃晃,结合弥漫在房间里的酒臭味,我认为她依旧处在宿醉的过程中。或许是昨天晚上玩儿嗨了,而刚才被她送走的女人便是铁证。

    实话实说,我对这一次的拜访非常失望,也不觉得这个人能够帮到我。

    或许有什么事情搞错了。

    又或许是医生和白兰地在耍我,无论如何,我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但是她认识我,甚至知道我的代号,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

    “我是......”她还是晕乎乎的,甚至想了半天自己到底是谁,“我是卡斯特劳(Castelao)——应该是白兰地叫你来的吧?”

    她也是伦敦站的人?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那么一位来自伦敦站的......行为不检的疯子该如何帮到我?

    “我来的不是时候吧?我觉得你需要休息。”

    “嗯,我——”她将冰冷的酸奶倒进玻璃杯里,“我昨天晚上在外面,然后......好吧这很复杂。我没想到你今天会来,确切来说我没想到你会来。”

    “我可以改日再来拜访。”说完,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一瓶葡萄酒从袋子里取出来,放在餐桌上,“权且当做是下次请你开门的门票。”

    这瓶酒送的很不合时宜,我多少有些后悔。

    “不。请你等我一下......我头很疼,我想我应该去冲个澡,请等我一会儿。”

    我能感受到她的大脑目前肯定处在宕机状态,她跌跌撞撞的从厨房走出去,打开了一扇白色的木门进去,然后又砰地关上。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门后传来的流水声。

    在陌生人还在家中的时候去浴室洗澡。

    我该怎么形容这种行为呢?

    可能谈不上愚蠢。

    但最起码不合逻辑,也不合道理,令人十分费解。

    我在组织呆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特别的人,其中也不乏性格奇怪的家伙,而这位卡斯特劳便是其中的一位,她甚至有些过于特立独行了。

    我思考再三,走进客厅,拿起被随手丢在茶几上的便条签,在上面写了一些文字,然后贴在了卫生间的门上,此时的我和她也不过一墙之隔,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她伴着流水声轻声哼唱的声音。

    而我则是悄悄地离开了她的安全屋。

    改日再来拜访吧。

    在此之前,我应该先调查一下这个卡斯特劳到底是何许人也。

    既然她和我一样都在为伦敦站服务,还都认识白兰地,那么我应该能从哪里调查到她的信息和情报——我不知道白兰地和她在搞什么鬼名堂,也不清楚她有什么目的,所以在再次来拜访之前搞清楚她的底细很有必要。

    至于医生说她可以帮我治愈我大脑的创伤,我已经完全不肯相信了。

    因为根据我的观察,她显然比我更需要精神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