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约会途中,风琴与和泉
来到墨田水族馆,仿佛是置身于海底,五彩缤纷的水下世界,淡淡光华照耀。 柏原与风琴来到一处水缸前,正观赏某种可爱的鱼类时,他试探性地揽着少女的肩头。 见她没有抗拒,柏原轻轻将女友揽在怀中,搂住盈盈一握地细腰。 在外面被柏原拥在怀里,即便两人已经交往,但风琴仍旧羞涩地不行,这种亲昵的举动私下她感觉还好,但在大庭广众下被柏原抱着…… 少女小脸侧过,埋在柏原的胸前,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背,发出一声莫名似小兽般的呜咽,令柏原好笑,故意打趣:“你把脸埋起来,怎么看呢?” “……” 风琴没有吭声,只是默默掐着柏原的腰,虽然不疼,但柏原还是装出一副呲牙咧嘴,赶忙告饶的模样。 女友这才放过男孩。 此时他们正在观赏的是一种类似海蛇的五彩缤纷的生物,柏原皱眉,他不太喜欢蛇。 不过一看,原来水缸中数以百计这种生物,原来只是一种名叫‘花园鳗’的小家伙,这么一听,便觉得比刚才讨喜多了。 柏原下巴抵在女友肩头,笑嘻嘻地与她说些什么,温热的气流顺着她的青丝吹拂,让少女觉得痒痒的,嗯了几声。 下一站,则是以江户为主题的金鱼展示区,共有20个品种约1000条金鱼展出,可以看到黄色、棕色、蓝色等非常罕见颜色的金鱼。 还有100个金鱼灯笼点亮馆内全长100米的金鱼展示区,让人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江户时代。 墨田水族馆内,游客络绎不绝,满载着欢乐的气息,不论是一家三口,亦或是年轻的情侣,远道而来的游客,都收获到快乐。 见风琴稍稍有些累,便带她到水族馆内的企鹅咖啡厅,恰巧,这里还有出售限时以刚才参观的‘花园鳗’造型的西班牙吉事果,有原味和巧克力味。 唔,柏原咬了一口,姑且可以理解为西班牙风味的油条。 两人说说笑笑,趁着下午的工夫便将水族馆逛了一圈,天色渐黑,一看时间,已经晚上近六点。 日落时分,盘旋在空气中的燥热消退,那轮宏伟的大日渐渐隐匿在群山后。 每当这时,东京晴空塔便亮起灯光,颜色为“雅(江户紫)”“粹(水蓝)”“帜(橘红)”中的一种。 远远望来,漂亮、舒适,赏心悦目。 晴空塔下的街道共有三百多家商铺及餐厅,吃的方面倒是让人选的纠结。 最后,两人挑选了一家特色料理店,看起装潢不错,想来味道也不差。 柏原与风琴点了几道料理,见上万円的账单便啧啧称奇。 在两人等待用餐的间隙,餐厅内的另一角,桌上聚集着一家三口。 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女生。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精神抖擞,整个人显得喜气洋洋,一旁的妇人打扮的端庄,也是面带笑意。 “菱花,你爸爸荣升次长了,今晚要买些什么礼物,爸爸都依你!” 她的爸爸显然心情极佳,大手一挥笑呵呵地道。 “嘻嘻,恭喜爸爸啦~” 活泼俏皮的女高中嘻嘻笑道,清丽淡雅,一双眼眸妩媚动人,握着爸爸的手掌可怜巴巴地说:“我想要买两件漂亮的连衣裙,好不好?” “好,好,都依你!” 和泉的爸爸笑呵呵地说,他毕业后便在一家大型公司上班,勤勤恳恳十数年,前阵子人事调动,领导找他谈话,让他从课长的职位挪动,暂时担任次长一职,是部门的副职管理者,一般是辅佐部长或者代理部长一职。 而他这一部的部长已经调走。 这便算是晋升了,正式担任部长的通告想必也不远。 日企里,职员最低,职员上面是主任,这个主任可不比国内的主任那么重要,日企里的主任职业仅比普通员工高一些。 主任上面是课长,日企里很常见的一个职务,负责管理职员工作,和职员最亲近,一般日本影视作品里,描述课长的故事最多。 课长上面便是次长,有的公司没有设这个职业,直接便跳到部长。 部长也是日企中十分常见的职务。‘部’管理若干個‘课’,仅次于董事会。是一种较高的管理职务。管理企业中重要部门的‘部长’有时候也会兼任董事。 所以和泉的爸爸高兴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前几天已经和同事们在居酒屋酩酊大醉,这不,周末又兴冲冲地带上家人来晴空塔这边游玩。 一家人其乐融融,享用着餐厅内精致的高级料理,和泉妈妈温婉地微笑,帮丈夫倒着酒水,一家人开始规划未来更为幸福的生活。 “就是菱花,你的学习可要多多上心,之前你的老师三方会谈时可说过,你的成绩可考不上什么优异的大学。” 谈到女儿的学习成绩,和泉爸爸沉下脸唬道。 “知道啦,真是啰嗦。” 和泉菱花可不怕,撇撇嘴,令和泉爸爸头疼不已,只是嘱咐女儿好好学习。 一旁的妈妈见状,不想气氛尴尬,便开始转移话题。 晚餐过后,慵懒惬意,听着餐厅内悠扬的音乐,真是让人不想起来。 忽然,和泉妈妈见女儿似乎有些奇怪,见菱花站起身来,呆愣地望着餐厅的门口,忽然小跑出去,仿佛发现了什么。 当和泉的父母摸不着头脑追出来时,发现和泉菱花失落地站在餐厅的门口,表情复杂。 “怎么了?”他们问,看这幅模样,难道是遇到熟人么。 拥挤的人潮,将和泉菱花拦下。 入目,是满眼的欢声笑语与结伴的情侣,刚才她无意间望见的熟悉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和泉菱花咬紧嘴唇,面对父母的询问,只是微微摇头: “只是碰上同学而已……”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父母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 “去观景台吧?来晴空塔不去观景台欣赏夜景着实可惜了。”爸爸建议道。 “嗯,随便吧。” 和泉菱花心不在焉地摆手,手中紧握粉色的电话,犹豫迟疑,又不敢发出消息。 最后只能化作幽幽的叹息。 凄冷的晚风吹动少女的裙摆,一如她内心被掀起涟漪的湖畔。 - - - 夜色,如浓郁化不开的墨砚,繁星点点闪烁。 晚饭后,柏原与风琴,达成快速电梯,抵达东京晴空塔350米处展望台。 透明玻璃外,是东京的夜景,万家灯火映入眼帘。 这里可以眺望到东京湾隅田川、东京塔、东京巨蛋及远处的摩天楼等城市景观。 不少第一次前往参观的游客们,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声惊叹,有的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柏原拥着少女,静静欣赏玻璃外的夜景,低声在女友耳边轻声说:“去上面可好?” 350米的展望台被称作‘天望甲板’,450米处则被成为‘天望回廊’ “嗯。” 在这一层的柜台内购票,即可搭乘电梯,前往450米处展望台。 不少人倚在栏杆,隔着一层玻璃欣赏更为辽阔的夜空。 这比350米处视野更好一些,不愧柏原两层的门票便花了近五千円。 也不知晴空塔和东京塔比起,哪个观景效果更佳。 这对年轻的情侣,在天望回廊的灯光下,像是众多情侣、游客一般,不起眼地融入。 耳厮鬓摩地悄悄话,诉说着甜蜜的情话,虽然风琴总是嫌弃柏原油腻,但红润地嘴角仍旧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相拥在一起,远眺天边。 今晚,天色极佳,竟能看到无垠繁星点缀在漆黑夜幕,那密密麻麻闪烁地星辰,堆叠在一起,远远望去,像是一条淡白的长河悬挂。 柏原一手搂住风琴的细腰,一边指着远处的景物,说: “那个高高的,便是东京塔。” “我当然清楚。” “那个,便是东京巨蛋。” “我也知道。” “你应该说不知道的。”柏原微微摇头。 “为什么?” 风琴疑惑地扬起小脸,她分明清楚呀,为何要说不清楚? “哼,直女。” 就在柏原与风琴有说有笑地时候,和泉一家,也登临450米处的天望回廊。 不知为何,从刚才其女儿便一直心不在焉,这令和泉爸妈有些疑惑。 于是,一到观景台,和泉妈妈便拉着菱花,来到栏杆边: “这边的景色可真是不错呀。” “嗯~” 和泉心不在焉地应着,她的爸爸走来,双手撑在栏杆,望见辽阔的景色几乎将东京尽收眼底,加之最近升职,心中难免升起豪情,不由开始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大展宏图的豪情状语。 这些和泉菱花并不感兴趣。 “我去那边买瓶水。”她低声对父母说道。 和泉一边朝那走去,一边还在回想,刚才在晴空塔街道,遇到的那人,究竟是不是柏原。 若真是柏原,他身边的女孩…… 一想到这,和泉菱花情不自禁地捏紧指甲。 不知何时开始……不,其实和泉菱花清楚。 自从那时她以为柏原与风琴交往,便是觉得柏原喜欢风琴那样素颜淡雅的女生时,她便开始卸下从前精致地浓妆,开始改变自己。 虽然不说,但她想成为风琴那样的女生。 少女的心思漫无目的地发散,心中想着别的事情,差点撞到一名游客,不由向其道歉。 脚步匆匆地她,正欲走向自动贩卖机,却情不自禁地在某处观景台停下了脚步。 和泉菱花娇艳欲滴的小脸,错愕地顺着那望去。 一对年轻的情侣亲昵地拥抱在一起,男孩搂着少女的腰肢,贴在她的小腹,恶作剧一般,似乎想亲下,少女俏皮的扭头,令男孩只能吻在她的脸颊。 男孩脸上不由浮现些许无奈和微笑。 那紧密无间的模样,仍谁都会以为是一对幸福的,在热恋中的情侣。 “哼。” 被柏原突然袭击脸颊,风琴轻轻哼了一声,心想差点便被柏原得逞,那可不行,正欲说些什么,余光扫到一名略显熟悉的影子 当风琴夏织望来,那绝美清丽的小脸映入和泉菱花的眼帘。 她嘴唇颤动,此时,应当是第一时间离去避免尴尬才对。 然而,不知怎么,和泉菱花神情恍惚地,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走向两人。 柏原是面向玻璃,并不能察觉身后动静,见怀中的女友有些异样,这才微微转身,疑惑看向后方,这下,三人都呆住。 拥抱在一起的柏原与风琴,讶然地望着来人。 赫然是和泉菱花。 三人对视,皆是无言。 这片狭小的空间,忽然变得沉寂,与周遭热闹欢乐的空气,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和泉菱花也不知为何便走了过来。 她清楚,过来见面,只会让现场愈发尴尬,不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便好。 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逃走,便好…… 像灰溜溜的的败犬一般逃走。 只是,只是…… 少女的目光,停留在柏原与风琴相拥地姿势。 而见到自己前来,两人却并无避讳,和泉菱花,已经明了 “你们……你们这是在交往吗……” 和泉菱花的嗓音不知不觉间变得沙哑,失礼的她并未按照朋友那般寒暄。 比如见面打声招呼,说好巧,没想到你们在这里云云。 她开门见山,直面主题,咬着唇齿,怀揣着不甘,以莫名的口吻说。 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滞,尽管周围的游客们望着繁华地夜景,发出一声声惊叹,可三人都无暇顾及。 风琴清冷的眼眸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她微微扬起小脸,将决定权交给柏原。 她选择让柏原来说。 “嗯。” 柏原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承认下来两人交往的事实,微笑地看向和泉: “夏织是我女友,我们前些时日已经交往了。” “……” 对于这个答案,和泉菱花显然并不满意。 她将红唇咬的发青都不自觉,妩媚的眼眸中有莹莹泪光闪烁,她多么希望自己听到的是另一个答案。 而不是少年发自内心的微笑,带着幸福的口吻说‘这是我的女友’ 为什么…… “……” 和泉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失落、感伤、不甘涌上心头,百感交集浮上唇边,又盘旋而归。 “祝……祝……” 她欲言又止 和泉菱花强撑着,想要挤出一张牵强地笑脸,可无论如何,祝福的话语就是说不出口。 不甘梗咽在喉,像一根锋利的刺般难以咽下。 “菱花?……菱花?” 当场面僵持,柏原与风琴欲言又止时,一声声呼唤传来,只见和泉菱花像是解脱,尴尬地离去,带着僵硬的背影,匆匆忙忙又狼狈的消失在柏原与风琴的视线之中。 望着和泉菱花与其父母的身影,柏原与风琴相视,皆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