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校园小说 - 不羁的大学生涯在线阅读 - 第二章 报道

第二章 报道

    坐上第一班驶往县城车站的公交车,孙正光被这慢慢悠悠的车速晃得有点困,但他仍舍不得眯上两眼,而是看着车窗外悄然驶过的人事物,望得出神。

    七点多的县城汽车站门口,比孙正光住的村里快过年的时候差不多热闹。

    早餐店一家挨着一家,红褐色的胡辣汤,纯白色的豆腐脑,金灿灿的油条,脆生生的酱香饼,身披裂纹的茶叶蛋,一大蒸笼包子热气腾腾,隔着十来米远仿佛都能闻到包子的rou香味。

    吃早餐的人多是中老年人,或者就是拉着行李箱的学生。人们形色匆匆,有别于夜市的喧嚣热闹,吃早餐的时候话都不多。guntang的热汤给自己的味蕾带来刺激的同时,只是想给一天的全新生活补充能量。

    孙正光没有太多胃口,路过一个包子摊,简单买了两个韭菜鸡蛋馅的包子,母亲对他“在外不吃rou馅包子”的叨念尤在耳边。他没有买粥之类的稀饭,只是将这两个包子打包带走。高中的时候,孙正光为了省生活费,早餐从不喝稀饭,都是买馒头或者包子打点开水配着吃。长久以来的饮食习惯让他对稀饭没有太多食欲,内心总觉得稀饭对于充饥的性价比是极低的。

    检票进入候车厅,开往省城的大巴车还要等半个小时,孙正光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旁边有个男生在看手机,和他差不多学生的打扮,边看边笑。孙正光来了兴趣,倒也不怕生,直接给这个男生打了招呼。

    “你好,你也是去省城成州市的吗?”

    “哎,是的”,男生也十分和气,没有太多陌生感。

    “八点的车?”

    “对的”。

    “你也是去那上学吗?”

    男生放下了手机,“不是,我是去转车的,去BJ的,我在BJ上学”。

    “哦,厉害了,原来是高才生啊,我是今年刚考上大学的,今天去报道。”

    “啥高才生啊,我也就那样,今年该大二了。”

    孙正光就这样跟这位男生一直聊到汽车发车的时候,两人一起上了车。这期间孙正光通过这位大二学长了解到了一些新生进入大学会遇到的问题。虽然还在前往大学的路途中,尚未踏进大学的校园,但通过学长的描述,孙正光对大学生活的期待之光被点燃了一些。之前一直沉闷的心结也松开了一些。

    大约上午十一点左右,汽车到了省城,孙正光与这位学长互加了联系方式,相互道了别。

    这是孙正光第一次来到省城,事实上,他之前连县城都没踏出过一步。下了车,出了车站,四周上下看到的一切,钢筋混凝土搭建的一座座高楼大厦,高楼下交错着比县城更为宽广的道路,道路上整齐移动着更为密集的车辆,让这个拉着行李箱背着书包一脸茫然的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骑着踏板摩托的大叔停到孙正光的面前,直接开口问孙正光。

    “去哪,拉着你。”大叔满脸被太阳晒得成褐色。

    孙正光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不用了”。

    “去哪都管拉,十块钱,不贵啊。”大叔试图再劝劝这孩子,想努力拿下这单生意。

    “真的不用了,谢谢”。孙正光说完掏出手机,身子转向了另一侧。

    虽然孙正光没见过这场面,但他之前听高中同学讲过一个类似的故事,说是这个同学的父亲常年在南方的方州打工。同学的母亲假期带着同学去父亲打工的地方看他。坐了快两天的火车,一下车,走出车站,几个骑着125摩托车的男人直接围住他们娘俩,一群人cao着一口南方口音,抢着问去哪里去哪里……上车上车……当时把这娘俩吓得报警,孙正光和当时在场的同学听的捧腹大笑。

    孙正光没有在去问公交车,而是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后,坐上车,给司机说到成南大学东校区。他没有问价格,司机直接打了表。路上他和司机没有任何对话,孙正光只是频繁用眼睛撇了撇数字不断变动的计费表。

    到了成南大学东校区的南门,也是正门。孙正光伫立在正门口,两眼望着大门顶部中间刻着的“成南大学”这四个字。这是一个他即将度过四年甚至更久的地方,从小到大,除了他的家乡,他哪都没去过。数年以后,当孙正光从这所大学走出去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对他身边的朋友说,成南大学是他的第二故乡。

    孙正光拉着箱子缓缓从南门走进校园,面前是长达近二百米的一条柏油路,两边整齐排列的有银杏树和梧桐树,一阵秋风吹过,偶有片片落叶,不显半点肃杀之气,却更衬得这所学校满是古色韵香。

    路两边有打的红的的迎新横幅,也有来回过往的同学。孙正光上前向其中一位同学问了法学院的位置。再往前行了大约五分钟,看到了一所建筑前挂着法学院的牌子。学院门口有两张桌子,坐着迎新的学长学姐,他们很是热情,主动问孙正光是否是新生,然后指导孙正光填写一个表格、签字。随后被安排到一个凉棚下,有几位同学已经在这里候着,说是一会有电车过来,带他们和行李一起送到宿舍。

    孙正光此刻心情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他积极和身边从未谋面的同学询问着,交流着。虽然前方一切包括他的寝室、室友究竟是怎么样都还是未知,但他内心却渐渐生出难以名状的安定与平和。

    他想着,一味的忧虑,好像也没什么用吧。既然一切无法主导,那就来什么面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