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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院(五)

    “当然,这个猜测不会是空xue来风,我们先从日记入手。医生的故事有几个重点,来到废弃区,违禁药物,以及最后的约定。这三个节点或多或少都与男孩有关,甚至最重要的1月5日这个日期与男孩有直接关联,女孩的消失恰巧在在这个日期,这不会是巧合。男孩为什么会在废弃区与103会面?为什么要在这个节点同意医生的请求?以及,与小女孩有什么被隐藏的联系?”姜汶将心中疑点大致列出,示意殷河进行梳理,在这方面,殷河要比自己更有优势。

    “你想说,男孩与医生产生交集是早有预谋,伪装成受害者让医生产生同命相依的感觉,再假意与他相约离开,拖延时间,使违禁药品的效果进一步加深,最后利用医生达到自己的目的。”

    殷河语气十分平静,面色也恢复如常,可声音中的颤抖却难以掩盖。是什么让殷河难以接受,姜汶难以从已知信息中得到答案。

    “我的猜测大致就是这样,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在没有新的信息出现之前,我仍然认为我的想法是正确的,现有信息已经足够对故事的框架进行拼凑。只不过有一些联系我们没有想到,或者,被刻意隐瞒了。”

    姜汶顿了顿,尝试使用更为温和的语气。毫无疑问,这个游戏,需要所有人的参与。更何况,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

    “现在这个故事处于十分尴尬的状态,表面上于此联系甚密的只有医生,可如果是单属于医生的故事,那与许临的联系有些多余。所以我的初步推测是每个人都应当与这件事以及他的衍生部分有所关联,我们的记忆有残缺,我们也许自己也忘了联系所在。不要忽视巧合,不要忽视细节,也请各位短暂的放弃谎言与隐瞒。”

    “所以呢?姜汶,这是你的猜测,你应该起到表率作用吧?”崔耀那种游离状况外的态度似乎有所改观,看来,他也想到了关键的信息。

    姜汶深吸一口气,叩了叩椅子的金属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如果要将一些看似是巧合的事情考虑进去,我本身还有疑虑,结果听到各位的发言,我想在座各位只要是见过她的,都仍存有一定印象。我与她曾住在同一个孤儿院,我的记忆有了一些差错,可这恰好提供了线索。你们没有注意到吗?许琴——我们暂定她就是许琴、小男孩有个类似的地方。我本来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可结合我自身经历这种关联性被不断放大。日记提到了许琴有被催眠的痕迹,他们两人的性格有些违和。再联系我之前有些幸福过头的回忆,我们可能都收到了某种药物,或是催眠的影响。”

    姜汶歪头,看众人没有要补充的,便继续说下去。

    “如果这个想法成立,那么殷河的描述中疗养院的反应就可以解释了。结合疗养院前身那极高的治愈率,可以假设疗养院暗地里在进行某种特殊实验,而1月5日是其他因素导致的意外。”

    殷河听完沉思几许,点点头,“可能性很大。可是我们还有不能忽略的问题,我负责的那个病人,现在我们得到的信息基本与他无关。以及姜汶说过很重要的男孩,我们必须尽快摆脱这种毫无头绪的状态。”

    “别着急,医生,我们总要慢慢来,也许线索就藏在其他人的发言中。在此之前,我想知道,我们留给你的心里预设时间足够了吗?”

    崔耀点出了很关键的一点,姜汶也在等殷河,毕竟现阶段来看,他是相当关键的人物。

    殷河回避了崔耀和姜汶的目光,看起来,他还需要一段自我逃避的时间。

    麻烦。姜汶没有精力去逼迫殷河,也没有耐心去等待。如果保持这样的节奏,那么他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反正最坏的结果他也能接受。

    “姜汶。不要让事情变得无聊啊。”

    崔耀似乎能看透他想要放弃的想法,姜汶不喜欢他人直勾勾盯着自己,他不希望任何人污染他的内心世界,他喜欢那种整个世界只有自己的感觉。而现在这种被打破原有节奏,被他人窥视的感觉给了他极大危机感。

    “崔耀先生,你认为,现在还不够无聊吗?”

    阮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愠怒,众人不理解方才一直游离故事外的阮淮的怒气从何而来。

    “如果你认为现在无聊的话,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我们或多或少都有记忆残缺,这看似并不利于发起者找到真相。”

    “可结合姜汶的话,记忆也可以被动手脚。记忆会欺骗我们,可这些证据不会,所有人都失去记忆,没有人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这是一个契机,我们可以知道故事的真相,知道也许被篡改或埋藏的原貌。记得最开始宴请者提出的自我介绍吗?我们在思考这个复杂的故事之前,先要知道一件事,自己是谁。姜汶方才的切入点是对的,可侧重点我不太认可。我们对自己的认知都是模糊的,又如何寻找所谓的联系?”

    一个怪笑着的人从黑暗深处走出来,众人旋即警惕起来。他歪歪扭扭的逼近阮淮,扭曲的脸几乎贴在阮淮的脸上,诡异的笑声在众人耳畔回响,五张卡片被拍在阮淮的桌上。

    “昨天我分明提到了自我介绍,你们自我介绍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还是说,你们过于注重话术了,反而忽略了本应该注意到的事。现在,你们应该重新交流一下,自己是谁,你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发起者的态度很明确,他已经策划好了每个阶段。众人如果有所遗漏,只能自己承担后果,流程依然会继续。需要承担后果的,也只有参与者而已。

    就此也可知,虽然发起者主导了整个游戏,提出了问题,可所谓的真相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每个卡片上有对应的身份,分别是画家、医生、病人、幸存者和旁观者,背后没有任何东西。”

    画家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发起者转移到卡片上,简单叙述了一下这几张看起来毫无特点的卡片。

    “应该是分发给相对应的人才会显示。”殷河神情有些疑惑,卡片指向的确很明确,却透出说不出的怪异。

    “也许有人认为没有讨论的必要,但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