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截杀
此刻,看着死死抓住剑胎几近癫狂的赵长生,那一直尾随其后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住心中杀意,双拳攥紧,整个人如同一只暴熊,高高跃起,裹挟着无匹的拳劲直轰向赵长生后心。 这一拳,来得悄无声息,却偏又奇快无比......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满满的杀意毫无顾忌,汹涌而出,连空气都不由为之一阵沉凝,修为稍弱者,在这霸道的杀意下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略带怜悯的瞥了眼仍背对着自己赵长生,此刻,他在眼里赵长生已经必死无疑,被黑袍笼罩的雄健躯体在冰蓝剑光的照耀下却格外的显眼,他甚至都没有隐藏自己的面容,黝黑的肤色,看上去颇为精悍干练的短发,那不出众的五官却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凛冽,来的人竟是在兽潮里和侯白一起消失的韩石。 赵长生并没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杀机,他依旧是死死地攥着“沧溟”剑胎几乎如同自虐似得狂乱的嘶吼着,只是在韩石看不到的角度,赵长生那双桃花眸里却是满满的淡漠之色,哪还有刚才的癫狂模样。 韩石这一拳,拳头比拳风更快! 赵长生一头黑发在狂暴的拳劲之下如同一个墨团,肆意翻滚摇曳而与此同时那硕大的拳头已然贴近长生后背,韩石这一拳竟是要打断赵长生脊骨,不是直接灭杀敌手,反倒是要把比自己弱的对手蹂躏致死,这份狠辣的心肠当真令人乍舌。 出人意料,赵长生却突然动了,他极为变扭的扭动着身躯,如同一只扑食猎豹,手脚并用猛一撑地全身力量骤然爆发,整个人腾空而起,双爪摆动之间带着哧哧音爆之声直抓向韩石头颅。 这一爪可谓尽得爪法之玄妙,一爪探出如同苍鹰扑兔迅猛暴戾却偏偏掐在了韩石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时,就连韩石也不得不为赵长生的急速应变暗暗在心里赞上一声。 韩石面上倒是全无惧色,只听一声暴喝,韩石如同一只扑食猛虎,双臂震颤,全身肌rou块块隆起,竟将那披在身上的黑色挡风袍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韩石右脚猛一踏地,竟如同一只蛮荒古象,道道皲裂在他脚下蔓延展开,瞬时间沙土飞扬,一片灰蒙,而而这一震反倒是使得刚才那澎湃的劲力,又骤然沉凝,那一条条被劲气撕扯开的的黑色裂帛竟如同飘絮悬浮空中牢牢定在半空之中,挡住了赵长生纷飞的爪影。 赵长生一招不成,眼中却未见颓色,那双桃花眸反倒是越发璀璨起来,目光如同犀利电芒牢牢锁定着韩石。 看着那围绕在韩石身边如同败絮一般纷纷坠落的的黑色裂帛,赵长生倒是没忍住不由低喝道:“‘如指臂使,举重若轻’,你竟是后天九重!” 被人道破修为的韩石却没有丝毫紧张,他反倒是仰头大笑,那笑里是满满的轻蔑,他那黝黑的面庞上本就不甚明显的五官更是随着这一阵狂笑蜷缩到了一起,更显出几分狰狞、暴戾。 借着这机会,赵长生再一次探寻似得开口道:“要是我猜得没错,你不光是后天九重,你甚至还开辟了自己的武域吧。” 这次韩石却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老牛,一张黑脸隐隐可见丝丝暗红,他眼中满是愠怒,甚至没有搭话,双拳鼓动如同两柄沉重战锤直砸向赵长生,在他的心里,赵长生既然点出了他最大秘密已是必死。 韩石虽然并没有回答,赵长生却也不见沮丧,反倒是越发的自信起来,只见他足尖点地,单腿为轴,猛一旋身如同蛟龙盘旋,双手化爪,直攥向那轰来的拳头。 “轰、轰、轰。” 拳爪相抵,劲气勃然而出,气浪飘飞,如同波形四处崩散,带出沙砾无数。 才一交手,赵长生便觉得双手一痛,一股澎湃的吸力自韩石拳头上猛然爆出,让韩石的拳头狠狠粘附住了赵长生的双手,赵长生不得已背部拱起,悍然发力,如同一只灵猴,身形蜷缩着提纵飞跃,这才挣脱了韩石的束缚。 赵长生见韩石只是观望却并没有追上来,眼里不由浮现出一抹喜色,谁料一声低吼如同雷霆在他耳边骤然炸响,他瞳孔一缩,难以置信的回头,却见一双狭长如柳叶一般的眸子,再就是一柄短匕,毫光自匕首上爆射而出,猛然捅向赵长生背后,来的正是侯白。 赵长生不由暗骂自己太过大意,这两个人断没有道理分开,只看到韩石时,他早该想到侯白定然是在后面堵住出路,可他竟一头钻进了侯白和韩石为他布好的圈套里,简直是愚不可及! 只是这时候怎么能有半分大意,赵长生强行扭身猛地向下一坠,堪堪让过一刀,但侯白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让自己的猎物跑掉,只见他单掌拍出狠狠砸在匕首末端,锋锐的刀刃如同流星爆射而出...... 鲜血飞扬,赵长生背上已然深深被扎出一个血口。 侯白如同游鱼,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又是一刀扎下,赵长生却又是在地上一个滚翻,险险让过一刀。 见赵长生似还有挣扎之力,侯白向着站在原地的韩石打了个眼色,似乎是示意他一起上。 韩石这才不情愿的动了动缓缓逼向了已然倒地却仍在挣扎着的赵长生。 韩石一步步的踏来,他一身气势已在慢慢积累中来到了巅峰。 他只是随意的双拳摆出,便已有地动山崩之势,在韩石的眼里赵长生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一只可以任他肆意玩弄蹂躏的玩物罢了,现在他觉得他玩累了,那么在他眼里赵长生自然是该死的。 想到这里韩石不由得眼睛陡然睁大,他想好好看看这只“蚂蚁”垂死挣扎的颓废样,自己的仇人在痛苦与摧残中死去相信那昊家公子一定很会满意这样的结果。 韩石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兴奋地伸出舌头,粗糙的舌苔带着吐沫舔舐过皲裂的嘴唇,让韩石整个人又多了几分惬意,一想到杀掉这小子之后,他又能大赚一笔,他不由得暗暗欣喜起来。 他双拳挥动,暴喝道:“小子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只是他却没注意到,不远处那“沧溟”剑胎,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