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无瓜葛
次日清晨，江暮初与陈意诚启程前往成都城。 小贩的吆喝声让早上也不那么冷清，匆忙的工人买下几个包子便赶忙离去，贤惠的妇人精心挑选新鲜的果蔬，生活气息流通街道，充盈身心。 “今早想吃些什么？” 陈意诚靠在江暮初身侧，不敢牵手，便扯了扯她的衣角。 “那家包子看起来不错，就吃包子吧。” 江暮初没多在意他的小动作，拉上手就朝那小摊奔去。 此时，霞站在客栈二楼的窗边看着二人，眼眸深邃。 五杰之一的诡笛陈意诚，他为何会和江暮初在一起？难道除了雨君，还有人插手了这件事。 “落霞姑娘，一同去用早膳吧？” 杨临轻叩房门，霞只好收回目光，转身为他开了门。 “我怕客栈的饭菜太腻不合你胃口，楼下那家包子铺不错，去那儿如何？” 霞却沉默了一会，看着他有些愣神。 他为什么点名要去那家铺子，因为江暮初么？ “怎么了，落霞姑娘？” 杨临收回笑容，怔怔地看着她。 “没事，就在客栈吃吧。” 现在去那家铺子，只怕会打草惊蛇。 吃完早饭，杨临二人刚出客栈便撞上江暮初二人。 霞特地放慢步子，跟在二人身后。 “暮初meimei，前面有家驿站，乘马车去快得多。” “算了，哪有那么多银子耗得起，走着去还能看看风景。” “可是成都城离这儿挺远的。” 成都？有陈意诚在，我出手必然不利，虽说江暮初现在是个废人，但就怕在那人有点底子。 “杨公子，我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别过吧。” 霞拉住杨临，心想不能再在这耽搁下去，必须先摆脱掉杨临这个阻碍。 “落霞姑娘，你武功不算高但头脑伶俐，不如我们同行，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霞有些犹豫，杨临救她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她早该想到的。 不能再像昨日那般冲动行事了。 “杨公子，我想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有缘他日必会再见。” 说罢，霞推开他握着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杨临也没挽留，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怒意。 霞绕进一个偏僻的巷道，拟出两只紫蝶把江暮初要去成都城的消息送给常年在外的两席，方便实施围剿。 紫蝶送出，霞便匆匆赶往成都城。 「成都郊外」 “障哥娶疏桐师姐，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可别提了，你忘了障哥之前和那古墓李玥的事儿了？” “要我说，不娶那李玥才好！丐帮哪供得起她？” 李玥戴着面纱站在离那两名丐帮弟子不远处，指甲扣紧rou里，血顺着指缝在地上绽开。 缓过一口气后，李玥收起脸上的气愤，跟在那两名弟子身后。 直到看见他们进了丐帮总营才停下脚步，在附近寻得一座小小的砖瓦房，跃上屋顶观察丐帮内部的情况。 丐帮内不少人都在忙着装扮成亲的场所，有人挂红绣球，有人铺红毯子。 李憨障和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中央，老帮主和另一名老者同他们说着什么。 李玥压不住怒意，可深知不能在这种场合闹事。紧咬下唇，泪顺着嘴角的血一同滑下，不忍再看，转身离去。 “师傅，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不能娶疏桐。” 李憨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老帮主不停磕着响头。 “切，我还不稀罕嫁给你。” 疏桐将手怀抱于胸前，气势凌厉得俯视跪在地上的李憨障。 “鼬叔，抱歉……是我配不上疏桐。” “你能有什么配不上？丐帮的天才弟子，实力傲视群雄的天之骄子，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几年有什么得意的！要不是你，这天才的名号应该是我的！” “够了疏桐！” 鼬叔出声喝止疏桐无礼的言辞，少女咬了咬牙，忍下这口气，拿起一旁的竹棍便走。 鼬叔见状，急忙冲老帮主行礼辞别，一瘸一拐地去追跑走的疏桐。 “你闹够了没有！” 鼬叔大声的呵斥让疏桐慢慢停下了脚步，眼角含着泪，有些哽咽道：“爹，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你们什么都听那李憨障的，他有什么了不起！他想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便在一起，不在一起了便就要娶我，明明我也不赖……” 话音未落，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了疏桐脸上。 “混账！就凭他是未来的帮主！” 眼角的泪终是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帮主……帮主有什么了不起，明明我也可以…… 疏桐憋着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丐帮。 “混账，回来，你给我回来！” 鼬叔的声音在疏桐耳边渐行渐远，慢慢地没了影。 不知跑了多久，疏桐才缓过神，瘫坐在地上，靠着树蜷缩身体小声抽泣。 ［丐帮］ 老帮主环视四周忙碌的弟子，叹道：“够了，还布置什么，都撤了吧。” 此时的李憨障还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眼神空洞。 “起来。” 李憨障不语，仍以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全然不睬老帮主的命令。 “不起来，那就一直跪着。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和李玥那丫头压根就不是一路人。自打我把你捡回丐帮，你肩上担着的就是整个帮派的生死存亡。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你再起来罢。” 说罢，老帮主拂袖离去，周围的弟子也不敢去帮李憨障一把，就让他这么跪着，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别让他跪着了，苦了这孩子。” 鼬叔和老帮主站在放门口看着依然跪在那的李憨障，鼬叔于心不忍，瘸着腿就想去扶他起来。 “不准去。” 老帮主叫住鼬叔，怔怔地望着李憨障。 “我时间不多了，若他现在不能想明白，我要怎么放心把整个丐帮交给他。”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你儿子。” 老帮主不再去听鼬叔劝阻，闭上房门，任由李憨障这般跪着。 鼬叔看看外面纹丝不动的李憨障，再看看老帮主紧闭的房门，不禁叹了口气。 “两个倔脾气，谁都不肯让一步。” ［古墓］ 李玥跪在石门口，雨水将她冲刷得狼狈不堪，可即便外貌再怎么狼狈，也掩不住她眼中溢出的悲伤。 “师傅，徒儿已经知错，从此往后我与那李憨障，再无半点关系。” 李玥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等待门内人的回应。 “玥儿，这是为师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谢师傅原谅。” 李玥抬手抵住额头，面朝石门磕下一头。 石门缓缓上升，女人面容已是有些苍老，撑起油纸伞走向匐在地上的李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