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昏君与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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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忱没答话,但慧法已经急匆匆地走了,看来此事的确是十万火急。 方小七看着裴忱的神情半晌没有说话,她是知道裴氏旧事的,当然知道这南晋帝王对裴忱来说也是仇人,甚至不比付长安好到哪儿去。她自问要是知道付长安此刻还活在什么地方,那是不远万里也得追杀过去的。 她心想要是裴忱这会冲出去,她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甚至还会帮着一起。 但裴忱只是瞪着眼前那块薄薄的门板,半晌不曾说话。 “你不打算做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信他。”裴忱像是要把那门板瞪穿了一样,他的语气却没显得有多咬牙切齿,相反还很平静。“林三浪的命不急于一时,他这皇帝已然是快坐到头了。” 门外又有敲门的声音响起,裴忱很警醒地问道:“什么人?” 外头有个怯生生的动静,一听就知道年岁还不大。 “是长老叫我过来,为施主指一条路。” 指路这两个字叫裴忱愣了一下,他本还以为会是慧法要有什么话借着旁人的口说出来,但等把那小沙弥放进来之后,却见他走到柜子旁边去,很认真地一指。 “此处有一条暗道,是直通寺外的。长老说若真出了什么事,可以从此处走。” 裴忱哭笑不得,看着那小沙弥稚气未脱的一张脸,忽然若有所思道:“小师傅,你见了皇帝么?” 小沙弥微微一怔,先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左顾右盼一番,似乎想找个人来告诉他他应不应当说这个实话。 裴忱叫他逗得几乎笑起来,好容易才忍住了,问道:“那皇帝带了多少人来?其中有没有一个......”他很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白棠的形象,不过这不大容易。因为白棠是在林三浪身边做影卫的,做影卫的人都很擅长叫自己不引人注目,其实要是她愿意的话旁人也看不见她,裴忱这么问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应该是侍卫的打扮。” “有。” 这答话是干脆利落的,却不是孩童声气。 裴忱的手按在剑上,时刻预备着拔剑而起,却见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白棠看着裴忱,淡淡道:“陛下是得了消息才来的,他要我来找你。” 小沙弥看上去十分惶恐,他想往门口跑,却叫白棠拦下了。 白棠半蹲着身子看小沙弥的眼睛,道:“你进来后只说了长老交代的话便走了,没见到别的人。” 小沙弥的神色先是恍惚了一下,而后很顺从地低下头去应了一声是,就推开门走了。 方小七是如临大敌要挡在裴忱面前,却叫裴忱拍着肩膀安抚了下来。 “无妨,她算是自己人。” 白棠很古怪地笑了一下。“咱们真算是自己人?” “当初我放你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裴忱淡定自若道,到如今他已经不怕白棠会发难了,光是单打独斗她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况且这里眼下还有个方小七在。 白棠见裴忱如此安然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她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你真敢拿我当自己人?” 裴忱笑了一声。 “我现在可不怕你了,为什么不敢?倒是你,上次回去之后没叫林三浪报复?” 听着这个问题,白棠抿了一下嘴唇。 她的神色是不大好看,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但是转瞬便恢复了正常,道:“他总归还是要用我的。” 是半个字也不提她失利归去之后是如何被对待的,不过裴忱大抵也能想通一些关节,林三浪那么一个气量狭小的家伙,肯定不会轻饶了坏他好事的人,再者说如果林三浪真对白棠怀柔一番,白棠今日对着他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是林三浪叫你来找我们?他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白棠点了点头。“他身边的人里头,我是最适合做这等事情的,什么地方我都进得去,我还有本事让别人忘了他们见过我,只我没想到你真在这里,看你眼下的情形,似乎也不够做到当日你同我说的那些。” 她这话听起来有点讽刺的意味,但裴忱就当没有听见她那绵里藏的针。 “我这次是来灵台寺找个答案的,不是为了林三浪而来。不过你看我昨日再看我今日,是不是觉得我的明日便能做到当日所说?” 这一点白棠倒是没有反驳,她微微笑起来,满室都被她容光所照亮一般。 白棠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只可惜是跟在林三浪身边,错付了这么多年的深情与忠诚。 “你要快一点,我怕时间来不及了。” 裴忱一瞬悚然。 “你说的是谁?难道当初你精血亏损的竟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白棠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而是陛下。” 她还称呼林三浪为陛下,但是语气已经不那么恭敬。 裴忱不大相信这话,林三浪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修者,可是到如今也还未到不惑之年,哪里就等不及他亲自来杀了。 “我本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这两年以来,他忽然修炼得十分勤勉,我听内侍的意思是,他忽然便怕了死。” 白棠没提那内侍的名字,她觉得裴氏之祸若真始于萧陌君的话,裴忱是不会乐意听见萧遗音的名字的。 能叫自己的暗卫跟大内总管都心有不臣,林三浪这皇帝其实做得太失败了些。 裴忱皱了皱眉。 “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我只是个暗卫,毕竟不是内臣。” 裴忱听白棠说内臣两个字时的凄凉哀婉,便知道她其实也没有全放下。但女人放不下的时候,有时能比放下了下手更狠些。全放下了便只当那是个屁,随便就能给放出去,放不下又生了恨,能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白棠犹豫了一下,似乎也有些不确定地道:“我听说是做了个梦,醒来便成了这样。只是他虽然在外头被传得蠢而荒yin,实际上还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地被这些鬼神之说给吓住。”
这倒是实话,林三浪眼下把南晋搅和得民不聊生,但那也只能说他昏聩,要说蠢也未必,他要真蠢的话当年也不能从熙宁帝那么多儿子里杀出一条血路问鼎。 或者说林三浪可能根本就不想好好治理自己的国家,他对这个国家怀恨在心,当年裴行知为江山二字清了君侧,他已经灭了裴氏,现在想拿江山去奠那一段畸恋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是从哪得的消息?” “我听见的不多,但有国师两个字。”白棠还是显得有些不确定。 可裴忱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南晋的国师已经空悬了很多年,但最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付长安。 付长安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且反手便报给了林三浪。他不是他师父,对亲手取裴忱的命没那么大的兴趣,虽然南晋与九幽之间已经彻底不能算是同盟,但他知道林三浪知道了裴忱的消息一定会动手,不管这消息来自于谁。 裴忱心中不知怎么一松。他对灵台寺当然没什么感情,按理说就算是这里的人走漏了风声他也不该觉得有什么不满,但看见慧法之后这种感觉却变了,他想要真是灵台寺的人告诉林三浪他在这里,多少他心里还是会有些不痛快的。 方小七也知道南晋的国师究竟是谁。 她咬牙问白棠道:“那国师也来了?我要去杀了他。” 白棠被方小七这气势汹汹的话给吓了一跳,她不知方小七同付长安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也知道林三浪出来这一趟身边藏了多少人,两个炼神境的倒是可以全身而退,可要真叫林三浪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底细,再想出南晋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国师早就不在南晋,我也不知这消息是怎么传递过来的。我也见过国师,他并没来到此处,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裴忱安慰地拍了拍方小七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些。 “既然林三浪笃定了这消息是真的,甚至于人已经亲自到了,你打算如何遮掩?” “当然是说人跑得很快,我没有追上。”白棠自嘲地一笑。“反正我也不是头一回办砸差事,不会真受什么重罚的。” 裴忱却摇了摇头,说:“还有更好的法子,就是你把这密道打开,沿着密道追出去。” “到时候不也一样是没有追上?我对迁延时间没什么兴趣。”白棠淡淡道。 “我当然有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到今天晚上,他就再没心力来打我的主意了。”裴忱冷冷一笑。“他林三浪敢叫治下民不聊生,可我不信他真想当亡国之君,真愿意把这万里锦绣河山拱手让与他人!” 他说得杀气腾腾,方小七看了他一眼,多少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没立时说话,等到白棠半信半疑从密道出去了,才问道:“你是不是同他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裴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