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洗花澡
洛飞与鹧鸪慎二人又往跋山涉水往前行了十多日，来到了距离巫山不到百里的一座县城。 此时已经暮色降临，两人在城门口处，洛飞望着鹧鸪慎，有些不敢相信道：“老舅，你确定今晚我们住客栈，不睡山里民？” 鹧鸪慎望着那城头上刻着的“花城”二字，眼神迷离，点头道：“便宜你小子了，今晚你舅我就破费一把，不光带你住客栈睡大床，还要带你洗花澡。” 洛飞脸瞬间红了起来，他听说过什么是喝花酒，自然也能猜到鹧鸪慎口中的洗花澡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也听说过这个花城。 花城是全天下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酒香之城，城内一共七十八家赌场二百二十多家各式各样的风月场所，每天接待各地的旅客上万人，不论是贩夫走卒、江湖武夫、海上方士甚至官里太监，都能在这找到属于男人的快乐。 洛飞表情有些尴尬，低头干咳了一声道：“那什么……老舅要不你还是别破费了，我这睡山里习惯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我今天精神还不错，一会还想着找地方再练练焰的隐藏。” “不差这一会功夫”鹧鸪慎伸手挠了挠身子，添了添嘴唇道：“快一个月没好好洗过澡了，好不容易路过这，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泡一泡放松下，走着！” 鹧鸪慎一脸兴奋地越过城门，往里走了十几步，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回过头，望着还驻在原地的洛飞，皱起眉头，大声叫道：“咋啦？” 洛飞表情十分别扭，支支吾吾道：“老舅……那什么......我上周刚洗过澡，这几天没怎么出汗，要不我就不洗了，我找地方等你吧，你洗快些就行。” 鹧鸪慎叫道：“开什么玩笑没出汗，你每天修功出多少汗，身上都馊了自己还不知道吗，赶紧的，快跟上。” 洛飞依就没挪脚步。 鹧鸪慎回到他身前，低头盯着他的眼睛道：“是不是担心老舅钱没带够，放心，老舅不会卖了你的，有钱。”说完拍了拍自己腰上的荷包。 洛飞眼神躲闪，把头别到一边，支吾道：“不是钱的事……反正老舅你洗就行了，别管我了。” 鹧鸪慎伸手把洛飞的头扭正，盯着他的眼睛，一脸坏笑道：“我的外甥，你是不是还没让女孩碰过…….” 洛飞脸更红了，一把打掉鹧鸪慎的手，有些害臊叫道：“是又怎样，我不好这一口。” 鹧鸪慎啧啧道：“我的天啊，我的外甥，你今年虚岁十六了啊，你知道老舅我在你这个年纪多风流潇洒不？” 洛飞不耐烦道：“我不想知道，主要我现在对那男女之事还不是很感兴趣，还有就是我们村里就没个长得让我起那心思的姑娘。” 鹧鸪慎啧啧笑道：“放心吧，我们今天只是洗花澡而已，不会坏了你的童子之身的。” 洛飞摇头道：“那我也不想去，总之老舅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在城外找地方练会功，你完事了来找我。” 鹧鸪慎不依不饶道：“不行，你今天非和我进城不可。” “老舅，强拧的瓜不甜，我……” “我告诉你，这瓜保甜啦，你今天不吃一定是会留遗憾的……” “我不会遗憾的......” “你会的”鹧鸪慎斩钉截铁，把手放在洛飞肩膀上，描绘道：“我跟你说，你现在是一名方士，接下来你要出海寻仙，大海有多凶险你应该知道，说不定哪天船就沉了，你好好设想一下，在那一望无际的深海上，你躺在一块破木板上，没有水没有食物，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这时，你开始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想到还有好多事情没体验过，当真没有遗憾？” 洛飞沉吟了一会，道：“应该......会有一些吧......” “那不就得了”鹧鸪慎重重拍了拍洛飞的肩膀，道：“人生苦短，我们方士本来命就更短，我们比常人更要学会及时行乐，什么新鲜的东西，甭管好不好，都要大胆地去尝试一遍再说，尽量少带点遗憾出海，这样死在大海上也会坦荡一些。” “可是......” 洛飞还想说什么，被鹧鸪慎一摆手打断道：“行啦，大男子汉了，别再婆婆mama的，你放心把你的第一次交给我吧，包你回味无穷。”说完就扯着还表情一脸别扭的洛飞进了城，边走还不忘叮嘱他道：“记得，今晚上要发生的事，千万别和你娘提起，一个字都不要，听到没。” 进城后，鹧鸪慎似乎对这里十分的熟悉，带着洛飞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了城里最著名的那条烟花巷。 烟花巷越夜越热闹，整条街挂满了花灯，道路两旁清一色风月酒馆，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酒香和女人的脂粉香，让人闻之迷醉。 洛飞跟在鹧鸪慎身后，一路上走马观花，看着街边站着的形形色色衣着暴露的漂亮女子和窗台上不断招揽客人的美艳妇人，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最后眉头一紧，对鹧鸪慎道：“老舅，别转啦，头都晕了，随便挑一家得了。” 鹧鸪慎在前边领着路，头也不回道：“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呢，好不容易来一趟，要找就找最好的，我知道个地，你跟着来就是，别走丢了。” 洛飞无奈叹息一声，跟上鹧鸪慎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一阵，最后在一家叫“孟婆汤浴”的洗浴馆前站定。 洛飞猛地看到这个店名，先是心头一惊，然后就看到一个佝偻着背，面容枯槁，长着跟地府孟婆一样的老鸨，迈着颤抖的脚步，慢慢向他俩走了过来。 洛飞吓得不轻，赶忙扯了扯鹧鸪慎的衣袖，神色紧张道：“老舅，我看前边几场子门前的姑娘年轻很多，有几个长得还不错，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鹧鸪慎望着长相惊悚的老鸨，轻轻一笑道：“你懂什么，洗花澡姑娘容貌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得手法好。” 老鸨来到二人跟前，脸上露出瘆人的笑容，眯着昏花的老眼望着鹧鸪慎，突然怔了怔，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手向前，声音颤抖道：“先生？是你吗？” 鹧鸪慎握住她颤抖的手，笑意吟吟道：“是我，我回来了。” 老鸨眼含泪光，又用手不断地摩挲着鹧鸪慎的脸庞，神色激动道：“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呜呼......” 鹧鸪慎目光变得温柔，拍了拍老鸨的手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旁洛飞被眼前这似母子相认的诡异一幕弄得有些精神混乱，皱起眉头，忍不住道：“老舅，你在这得是多常客啊，我服了。” “那是，这里的人没有不认得我的”鹧鸪慎对老鸨道：“走了好远的路，今个累了，想好好洗个澡放松放松，你给安排下。” 老鸨连连点头，牵着鹧鸪慎的手把他们领入屋内。 走入浴馆大厅，洛飞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感觉空气不太流通，有些闷。 鹧鸪慎则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感慨道：“这气味，真是久违了！” 老鸨笑吟吟地带着二人穿过一楼大厅，沿楼梯上到了二楼，二楼光线比一楼更昏暗，一条狭长的走道，旁边是一间间的单独的客房。 走在前边的鹧鸪慎被老鸨先带进了一个房间，临进门时回过身来，指着洛飞，对老交代道：“这是我外甥，刚从村里出来，马上也要成为方士了，给安排个最好的澡师，他还是个......你懂的。”说着鹧鸪慎对老鸨挑了挑眉。 “得咧！小伙子长得真俊呀。”老鸨打量了下洛飞，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嘴角似有口水要掉出来。 洛飞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里发怵得慌。 老鸨将洛飞带到鹧鸪慎旁边的房间，推开房门，里边立马传出一股说不清倒不明气味。 洛飞皱着眉走进屋内，环顾了下四周，房间光线昏暗，内饰十分简单，基本没内饰，就只有一个洗澡用的大浴桶和一张铺好单子的床。 身后老鸨笑吟吟道：“老弟是第一次来吗？有没有熟悉的澡师吗？” 洛飞怔了怔，转过身，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老鸨突然一拍自己脑袋，赔笑道：“你瞧我这记性，老糊涂了，我是想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洛飞红着脸，支支吾吾道：“都......都可以吧，手法好就好。” “那行，老弟你在这坐一会，我这就去给你安排手法好的澡师。”说完老鸨笑吟吟地合上门出去了。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洛飞叹了口气，走到那张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铺在上边的单子，又抬头看了遍四周昏暗的环境，想像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