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一切走向疯狂的根源
欢喜州,地下角斗场。 一再碰壁的乌鲁斯显得尤为沮丧,分明之前和基德来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这简直糟糕透了。 传奇什么的,他是听说过几个,但一个也接触不上,看桑赞的意思,似乎还要打个电话才行,这让他如何是好。 他现在都不好意思去看乔渊,有种极为尴尬的不自在,像浑身长满了蚂蚁,颇为难受。 桑赞似乎意料之中,继续直勾勾的看起血腥比赛来,那角斗场里有大约十几个人围着那怪物,不是被吞掉,咬碎,就是被一巴掌拍成rou泥。 乔渊上前一步道:“往生酒吧的玫瑰。” 桑赞神色一顿,重新抬起头,看着乔渊道:“玫瑰认识你?别开玩笑了小子。” “你给她打个电话,就说,她该请我喝酒了。”乔渊平静开口,事实上,若非今天的事情,那个约定,那一杯酒,都可有可无。 乌鲁斯和桑赞都很惊讶的抬起头,尤其是桑赞,他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和玫瑰不是一类人,但对方又那么的自信,自信的他不忍戳破。 “不敢打么?”乔渊眯起眼。 桑赞呵了一声,让保镖拨通玫瑰的电话,接过去:“如果你敢骗我,我就让人把你丢角斗场里去。” 他说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泛着一丝狰狞。 很快,桑赞和玫瑰聊了两句后,脸上的狰狞消失了,相当意外的打量起乔渊来,并把电话递了过去。 乔渊不动声色的接过,在乌鲁斯的错愕下,放在耳边,听到了玫瑰的声音:“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这酒,留着等你。” “行,”他没说什么,笑了一下,就挂掉了。 乌鲁斯叹为观止:“哇,乔哥,你和玫瑰关系这么好?早说啊,吓死我了。” 一旁的桑赞却不觉得尴尬,跟人精似的冲乔渊咧开嘴笑道:“你值的我浪费一点时间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下去,带着乔渊来到一处阴暗的角落里,这里没人,也没人去关注。 “保险箱在我的手里,”桑赞眯着眼,同时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 乔渊眼皮微微跳动,谨慎开口:“是塞恩集团那个贵族的保险箱?” “自然,但没几个人知道,事实上,我并不打算把这东西交出去,如果你可以帮我报仇的话。” 桑赞的话,让谨慎的乔渊起了疑心,如若其他事情,他并不是太担忧,但保险箱这件事不一样,可能箱子都差不多,但里面的东西,是假的,或是空的。 对方看起来并非十分强大,持有贵族的保险箱,似乎还散出小道消息,图什么。 对了,刚刚对方说,帮他报仇。 乔渊忽然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挑动眉头,打量着桑赞开口:“什么仇?如何报。” “帮我杀了那个畜生!”桑赞抬起手,一指角斗场上那只巨大狰狞的“诺亚”。 乌鲁斯张大了嘴。 乔渊凝重的扭头看了眼,那根本就是一头恶魔,似乎不论承受什么伤害,都如同饶痒痒。 先不说保险箱真假,对方仇恨着诺亚倒是真的,他刚刚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对方的时候,就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磅礴恨意。 作为刚刚给父母报仇的自己,他不能说感同身受,但多少可以笃定几分。 “这个畜生,杀了我的女儿!我要它死!只要你帮我杀了他,保险箱立马给你。”桑赞信誓旦旦。 他们这边虽然在聊着非常秘密的交谈,但因为现场太过火热,围观者都在疯狂呐喊,哪怕即使他们自己不刻意去听,都听不到彼此在说什么。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面对桑赞的提议,乔渊微微摇头:“我怎么知道这个保险箱,是真是假?” “还有,杀一个畜生,谁不能杀?这里遍地教会成员,如果你真的想给女儿报仇的话。” 眼看乔渊产生了质疑,似乎完全在桑赞的意料之中,他深吸一口气道:“很多人拿不到传奇的举荐,得不到我的认可。或是,完全冲保险箱来,我便会承认,是想靠保险箱的幌子,借刀杀人,他们就会骂骂咧咧的散去。” “解释的凑合,但不够。”乔渊摇摇头,他同时五指握起,呕吐魔咒的血色印记再次浮现,恐怖的邪恶气息只是溢出一丝,就让桑赞眼皮疯狂跳动。 “我可以杀了那畜生,也可以杀一个欺骗者。” 此谓,恩威并施。 他不想轻易错过一条线索,但也不打算被人牵着鼻子耍,他要更为确切的得知,此事真假。 很显然,他的行为似乎起了效果,桑赞有些心头火热的,拉着他,来到后面,一处破旧的储物室里,用钥匙打开门锁,在他们进去后,就把门关了起来。 桑赞神色中带着犹豫和挣扎,沉重的开口道:“保险箱不是遗失,是被我偷了。” 乔渊神色一怔:“怎么说?” “我叫格里芬·威廉,桑赞是我的化名,来自十一区梵星家族,我曾三次救过梵星家族的子爵大人,被子爵大人赐予贵族的威廉之姓,我深感荣幸。” “从三十年前开始,我便成了梵星·威廉家族的管家,也是那位贵族的仆人,我看着他长大,为他cao劳,报答他父亲子爵大人的接纳之恩,我乐在其中,我甘愿为梵星家族做牛做马,付出一生。
后来,我老来得女,本该是一件庆幸之事。可有一天,在地下世界买东西时,被那永夜教会的旧魔诺亚,活活给咬死了。那一天,也是永夜教会推出诺亚进入角斗场的时候,那是我的噩梦,我就不应该带她来地下世界,我每一天都活在懊悔当中。” 格里芬抱着额头,眼角留下一滴泪水,似乎只是提起这件事,对他都是极为沉重的打击。 乔渊神色自若,继续听着。 “从那一天开始,我无时无刻不想报仇,我想杀了这个出生,但我老了,我浑身都是病。” “关于旧魔诺亚,我开始研究,渐渐发现,根本没有人可以杀死它。或者说,能杀死他的强大升华者,不屑杀死。” “等一下,”乔渊打断道:“你是梵星家族的管家,你的女儿死了,他们无动于衷?” 格里芬苦涩一声,叹气道:“这是一切走向疯狂的根源,子爵大人老了,家族在那位年轻贵族的手里,那也是子爵大人唯一的子嗣。” “年轻贵族的理念和子爵大人不同,对我,也仅仅当做下人,并没有什么亲近,毕竟我当年救的是他的父亲,而不是他。” “从我的女儿出生起,我就感受到了来自年轻贵族的嫌弃,我一开始不懂,直到女儿被咬死之后,逐渐明白,年轻的子爵之子,认为我找的是平民妻子,我的女儿不配继承威廉之名!”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玷污,一种对于梵星·威廉家族的亵渎!估计,是看在我救了三次他的父亲命上,并没有提起过。但很显然,我女儿的死,对他来说,是一种清理污渍的完美结局。” “三十年来,我攒了不少金币,我认识很多人脉,可又能如何?在贵族眼皮子底下,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任何行为,都会被当做挑衅贵族的脸面。” 乔渊微微皱眉:“所以,你迫不得已,在前些日子,偷了子爵之子的保险箱,你打算以保险箱的贵重程度,在隐姓埋名之后,作为代价,招揽一些厉害的升华者,帮你复仇?” “对,我走投无路,没有办法,在家族里我就像被人时时刻刻监视着,我只能跑出来。” “可我很快发现,我还是错了,我在角斗场近距离观察了几天后发现,不是没有人杀死诺亚,而是这诺亚,根本杀不死……” “杀不死?”乔渊眼皮跳动,略有凝重道:“我看那诺亚的血rou里,似乎有很多蠕动的面孔,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