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面对着冲着自己一脸狰狞表情扑面而来的嬷嬷,沈菱的神经传达出来的第一情绪不是害怕,而是满满的营销诈骗的感受,就是那种商家口头上喊的是冰箱飞机洗衣机,结果抽出来的全部都是谢谢惠顾...... 冯公公脚步一动,就想要过来将这个嬷嬷给制住,谢元珣抬手拦住他,“不用,我想看她会怎么做。” 话音刚落,沈菱被谢元珣训练出反应的手已经把袖箭发射出去,直指拿着匕首的嬷嬷的额头,她没有想到沈菱有这样的东西,面容骇然的被袖箭击中,口吐鲜血,“暴......暴君,妖、妖妃......” 沈菱,“......” ——喂!说他就说他,干嘛扯上我,我哪里妖了? “暴君,你、你杀了我们想送到宫里的小姐,将选秀的她给剥皮,是我和我儿子的无能,不能杀了你为小姐报仇,但总会有人能杀掉你,你的死讯快、快来了......” “我在地狱等、等着你......” 她的声音说得越来越弱。 沈菱挑眉。 ——原来我刚进宫见到的那个‘皮美人’也是个心怀不轨的探子啊。 ——啧,看来你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会下地狱。 这人死了后,全场寂静,蒋氏和沈曦惊恐的看着沈菱,她们没有想到沈菱会杀人,尤其是沈菱杀过人后,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害怕,而是只有一种镇定,这个时候沈菱的镇定让她们都畏惧了起来。 沈曦瑟瑟发抖,怪不得沈菱会得宠,谢元珣杀人如麻,她杀人也是面不改色。 蒋氏的心里也丝毫不敢再升起去找沈菱的心思,沈菱都敢当着谢元珣的面杀人,她还有什么不敢做? 谢元珣没有半点不悦的样子,他淡定的拉下沈菱僵着没有放下的手,对他来说,沈菱杀人就杀人了,杀人有什么稀奇的,他又不是没有杀过,“把她也给吊起来。” 冯公公,“是。” 杨夫人恐惧的跪下来,“陛下,我跟她无关啊,我也不知道她会袭君,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她生怕谢元珣会把她也吊起来。 谢元珣,“滚。” 杨夫人,“是是是。”她连忙带着杨小姐离开。 谢元珣问,“怎么不说话?” 沈菱,“......” ——我、我杀人了? ——她真的是被我杀的? 她目光恍惚,沈菱到现在都还没有她杀人的真实感,她会用袖箭射那位嬷嬷的头,只是她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她的意识并没有想杀人,就跟膝跳反射一样,敲击膝盖,脑袋没有反应过来,膝盖就已经自动的腱反射跳起来,沈菱杀掉的这个嬷嬷也是如此。 谢元珣皱眉,他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但看着沈菱不敢相信的模样,谢元珣很难得的站在她的角度思索:沈菱是不是害怕了,谢元珣想着既然她害怕,那他就安慰一下她吧。 谢元珣说,“她要是不死,死的人就是你,你没有看到吗,她拿着的匕首上还抹了毒。” 沈菱的心情好了一点。 谢元珣,“你要是不敢杀她,那你死了也是活该。” 沈菱,“......你难道就不来帮忙?” 谢元珣,“我相信你能解决。”他在旁边看着,要是她不能下手,他会把人给解决掉。 谢元珣握着沈菱的手,十指交叉,他愉悦道,“你也是手沾血腥的人了。” ——我真是谢谢你的信任了啊!! ——我会沾惹血腥都是谁的错?你这个罪魁祸首高兴个什么! 沈菱回到行宫就洗手,她还把谢元珣给拉着一起洗,晚上睡着后她很快就被吓醒,额头流着冷汗,她再看到旁边躺着的谢元珣睡得一脸香喷喷,沈菱恶向胆边生,一脚把谢元珣给踹醒。 ——睡什么睡,我睡不着你也别睡。 谢元珣伸手一捞,将她给抱到怀里,“睡不着啊?” 沈菱臭着一张脸,“是,睡不着。” 谢元珣,“你睡不着那就不睡了,我先睡了。” 沈菱,“......” ——你做梦。 ——今晚有我在,你就别想睡着,有难同当,有福我独享!现在就是你我有难同当的时刻! 沈菱像个躁动的娃娃在谢元珣的怀里拱来拱去,手摸摸他这里,又摸摸他那里,谢元珣睁开眼,搂着沈菱的腰把她放到身下,他抵着她的额头亲下来,沈菱圈着他的脖子回应起来,沈菱再也想不起杀过人的那种空虚感和漂移不定的慌张,她只想要和谢元珣亲吻,和他做更多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安心,让她想不起其他。 在皇宫中没有做完的步骤,在今晚,在此时他们做到了,在谢元珣进入的那一瞬间,沈菱的脸都酸成一团,这滋味比他敲她的脑袋还要痛,沈菱苦着脸说,“陛下,要不你先退出去?” ——退出去在外边蹭蹭好了,你就不要进来了,不舒服。 谢元珣呵了一声,“不退。” 沈菱顺嘴接道,“那我退。”只是她的腰被他掐着,她想退也退不了,不过和谢元珣说话的这段功夫,她的身体不再是单纯的痛楚,还生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受,就像是脚底板发痒,噗,沈菱笑出声来,这什么破比喻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菱就没有能够再笑得出来了,她被谢元珣带着沉沉沦沦,浑身战栗,刺激得她整个人宛如是被拆分了骨头一样无力,身体柔软,她气喘得不行,全身发软发烫。 谢元珣,“再来一次。” 沈菱,“哦行啊。” 过了一阵,谢元珣又说,“再来。” 沈菱,“别、别了吧。” 等到后面谢元珣又说再来,沈菱只想嘤嘤嘤的哭,她以前不懂什么叫身体像是被车子碾过,她现在懂了,想跟谢元珣说节制,她都找不到机会说,她只能说开荤的男人真可怕呜呜呜。 晚上沈菱是什么睡着的她不知道,但她能确定她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第二天沈菱理所应当的晚起了,看到谢元珣她声音沙哑的问,“什么时辰了?” 谢元珣,“申时。” 沈菱,“哦申时了啊......申时?!”她拔高音调。 谢元珣,“是啊,申时了,你惊讶什么。” ——申时都是下午了,你说我惊讶什么,我尼玛被你做得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我,我果然是废了。 沈菱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扯着谢元珣的衣服问,“那你们狩猎都狩猎完了吗?” 谢元珣摇头,“没有,我把狩猎的时间往后推了,等你能行动自然了,我再下令开始举办狩猎。” 沈菱沉默了,半晌她才幽幽的开口,“陛下,你能告诉我你推迟狩猎活动用的名头是什么吗?” 谢元珣,“名头?我就是让冯伴伴向他们传的孤在你的宫里,没空和他们一起狩猎。” 沈菱默默的对他竖中指。 ——我日! ——你这不是明摆的告诉他们,你在跟我厮混吗,我知道了,你这个狗东西就是想把我给做成头条。 沈菱嘟囔,“说不定又有人在说我是妖妃。” 谢元珣的手指拂过她的眼角,“头发乱糟糟,眼睛里还有眼屎的妖妃?” 沈菱,“......” 沈菱的脸砰的一下变得通红,她推开谢元珣从床上起来想去洗刷,这个时候她一点都感受不到身体残留下来的酸麻和痛感,只能说身体的潜力果然是无限大,之前她还怏怏的起不来,现在就已经是脚步腾飞。 沈菱咆哮,“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你给我滚啊,你这个嘴巴抹了屎的辣鸡男人! 谢元珣,“想跟着你。” 沈菱,“我不想!” 谢元珣哈哈的笑,沈菱的嘴咕噜咕噜的又想骂娘了。 流珠送水进来伺候,沈菱洗脸刷牙,被谢元珣点出眼睛里有眼屎的尴尬终于消下去一部分,她要换衣服的时候,谢元珣拿起衣服,说,“我来给你换。” 沈菱哼了一声,她张开手,一点都没有觉得谢元珣给她换衣服有什么不对,“来吧。” 只是谢元珣没有给人换过衣裳,他弄了几下,衣服的那些细细带带都缠到一起去了,沈菱想抬手都抬不起来。 沈菱黑着脸,“流珠,你过来把这些解开。” 谢元珣,“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沈菱,“......” ——你可以什么可以,你都快把我给缠成一个蚕宝宝了! 之后谢元珣果然是越弄越糟糕,沈菱死鱼眼。 ——你脱我衣服的时候脱得那叫一个飞快,给我穿衣服你就找不到门路。 ——呵,男人。 最后还是沈菱说她脚麻了,谢元珣才把流珠叫过来服侍,她梳头的时候谢元珣又想来给她梳,沈菱透过铜镜看到谢元珣拿着她的一缕头发,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灰败,他又想搞幺蛾子了。 这一刻,她想起了被他手残描眉和刚刚被他换衣服所支配的恐惧。 果不其然,在谢元珣的折腾下,沈菱那被他拿起来的头发缠绕成一坨,用梳子分都分不开。 谢元珣,“......” 沈菱,“......” 沈菱熟门熟路的叫道,“流珠。” 流珠也熟门熟路的来善后。 等到沈菱梳好头,谢元珣说,“这跟我梳的也差不了多少。” 沈菱翻白眼,“呵呵,你高兴就好。” ——你梳的是鸡窝头,流珠梳的是美得仙仙的发型,你和她梳的是两个世界。 谢元珣,“明天我再来给你梳。” 沈菱,“......” ——我是不是听到什么恐怖故事了? ——你已经把我的头糟蹋过一次,你还嫌糟蹋的次数不够多吗!我的头发,不是长出来被你瞎造作的。 谢元珣把手放到她的肩膀,冰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脖颈,他懒洋洋的说,“怎么,你不乐意?” 沈菱,“......乐意。” ——是不可能的。 ——我被屈打成招了呜呜呜。 沈菱含蓄的说,“陛下你想要在别人的头发上练习一下吗?”最好是能练习好一点,这样她就不会被他扯头发扯得头皮疼。 谢元珣,“练习什么,我会的东西不需要练习。” 沈菱忍住吐槽,对着他说好话,“你是会给我梳头了,不过你就是会的不熟稔,我觉得你还需要再多练习,这样就不会再把我的头发给缠成一团,陛下你说是不是?” 谢元珣的脸一沉,眼眸瞥向沈菱,“你第一次梳还不如我梳的,就算是要练习,我也是要在你的头上练习,你只要乖乖的,不乱动,我明天就会给你梳得好看。” 沈菱,“???” ——我乖乖的你就会梳得好看,那我要是不乖,你就会梳得难看? ——你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哦我想起来了,你上次给我描眉的时候你也差不多是这样说的,不是,你自己手残,为什么非要把我这个受害人给搭上? 谢元珣这几天就喜欢上抱抱和摸摸沈菱,如果不是沈菱强烈要求,谢元珣都要和她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床上了,他简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老房子着火的那种程度,沈菱被谢元珣搞得头皮发麻,根本就没有一点空档去思考她杀人这事,可以说谢元珣以他一己之力占据了沈菱全部的心神。 这日午休,沈菱在床上轻轻的抬起谢元珣放到她身上的手。 谢元珣睁开眼睛,“恩?” 沈菱硬着头皮给理由,“我想要如厕。” 谢元珣这才把她放开,沈菱脚步轻快的往外走,走着走着她看向跟在她身后的谢元珣,“陛下?” 谢元珣懒洋洋的说,“我跟你一起。” 沈菱,“......” ——我不想啊! 沈菱叹气,“陛下,我们能先分开单独相处吗,整天腻歪在一起,你就不闷吗?” “你闷了?”谢元珣的眼神里传达着‘闷了那我们就到床上去’的信息。 “......”就是因为在床上她才会闷啊! 沈菱憋屈的说,“我不闷。”一起去上厕所,他是小学生吗。 过了一周狩猎才开始,期间沈菱见到冯公公来找过谢元珣,她随意听了一点,就听到冯公公说了一些什么刺客名单和分布地点,每次谢元珣听的时候都是兴致缺缺,仿佛他们要杀的人不是他。 沈菱说,“不把他们都给抓起来吗?”冯公公做得太周密了,但凡有点异动的人都被他给找出来标红随时就能开宰。 谢元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沈菱的手指,“不抓,他们准备这么久,我就给他们一个行动的机会。” 沈菱怀疑,“你能这么好?” 谢元珣,“你不觉得让他们从期待满满的觉得能杀我,再到最后怀抱着绝望被我杀掉会很有意思吗。” 沈菱,“......” ——不,我没有觉得有意思,倒是你的恶趣味,我是充分的感受到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厉害! ...... 一处平民住宅中,有两个中年男人表情凝重的相互坐着,左边的男人眉头紧皱,身体比较瘦,右边的男人身形有些胖。 瘦的男人说,“李义他怎么没有来?他之前派去的那伙人被暴君杀了,早就说过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这几天猎场周围把守的官兵都多了起来。” 胖子说,“他是先帝爷的死忠,是先帝将他从乞丐堆里面找出来让他活着的,先帝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只是太想杀掉暴君。” 瘦子,“谁不想杀了暴君,你以为我不想吗?”他不是先帝的人,而是昭元太子的,他并不知道谢元珣是昭元太子的血脉,他只知道是先帝害了昭元太子,只是先帝已经死了,那么他就只能找先帝留下来的‘孩子’谢元珣报仇,父债子偿。 他看向胖子,跟他不同,胖子和李义是先帝的势力,只不过胖子后面跟穆国公府有关系,不如李义效忠先帝的心纯洁。 瘦子,“暴君就要开始狩猎,狩猎的时候什么意外都能发生,还是先把李义叫回来,我们也要开始准备行动,等到暴君进入猎场,就是我们袭杀他的时机。” 胖子,“行吧,我让人去把李义叫来。” 李义来了,瘦子就把他定的安排说了,“李义你的人已经死了一批,剩下的没有多少人了,你就带你剩下的人去把东林那边的猛禽引过来,尽量引个头大的猛兽,给它们下点发狂的药,让它们袭击官员的队伍,造成混乱。王仁,你的任务是和你的人把冯直这个老东西给缠住,死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他的厉害我就不多说了,有他护着暴君,暴君很难被杀死,至于我,我会带着我的人去袭击暴君,是成是败就在今天了,今天过后,我们也不能再拿出这么多的人来了。” 李义和胖子王仁都对瘦子的话没有意见。 李义提醒道,“暴君身边的那个妃子,注意一下她。” 瘦子问,“她怎么了?” 李义说道,“暴君对她很上心,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你们要是杀不了暴君,能杀她就把她给杀了吧,让他也尝尝痛心的滋味。” “阿啾!”沈菱打了个喷嚏,她骑在棕色马的背上,和谢元珣骑的黑马并排而立,沈菱以为的狩猎是只有武将进去,没想到谢元珣是要全部的官员男人都进去,不分武将还是文官,但对官员夫人却并不做要求,想去的就去,不想去的那就在外面等着。 谢元珣拿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沈菱屁股下的马。 沈菱黑着脸,她牵着马绳离他远一点,冲着谢元珣挥手,“去去去,你别来乱动我的马。” 谢元珣的回答就是骑马过来,继续用鞭子戳她的马。 沈菱,“......” 沈菱面无表情的看着谢元珣,“是你惹我的。”说完,沈菱就扬手啪的一下打在谢元珣坐的那匹马的屁股上。 ——哼!我这一巴掌下来,你骑的马还不得受惊乱跑,我就等着看你被它给颠来颠去。 然后,谢元珣的马并没有受惊...... 它只是撂了一下蹄子,黑又大的眸子看了一眼沈菱就高傲的收了回去。 沈菱,“......” ——我怎么感觉我被它给鄙视了,不,不是感觉,我就是被它鄙视了! ——果然是物似主人形,人和马都不是好东西。 谢元珣说道,“我们也进去吧。” 沈菱点点头,“好的。” 沈菱跟在谢元珣的后面,她摸了摸自己骑的棕马,想了想小声的说道,“你说他戳你,你怎么就没有反应,连个蹄子都不撩一下,你这样也太好欺负了,我要是你,我就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来。” 棕色马:“噫噫!”你不踹,让我一个马儿踹,你还是不是人了。 沈菱嘀咕完了,被黑马鄙视的心情瞬间就变好起来,她抖了抖马绳追上去,“陛下,你怎么停下来了。” 谢元珣,“在等你。” 沈菱有点不好意思,“你等我做什么呀。” 谢元珣说,“林中的路有些崎岖,你独自骑马危险,所以你跟我骑一匹马就行了。” 沈菱听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响当当的‘马.震’!这两个字还是被大写加粗过的! ——骑一匹马,这很容易在上面发生点带颜色的事情,孤男寡女,深山老林,是我太污了吗? ——嘿呀你变态啊! 谢元珣抬手扶额,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菱,“还不快点过来,是想让我来抱你吗?” 还马.震,这么多人他怎么马怎么震,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他了,这确实是一个新鲜的玩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来试试。 沈菱后背一凉,“......” 她乖乖的伸出手让谢元珣把她带到他的身前,和他共乘一匹马。 沈菱一路上能够听到不同方向传来的猎犬声和欢呼声,还有野兽的咆哮声,不过这些声音慢慢的减弱,到后面就听不见了,他们的旁边倒是有河水溪流的潺潺声。 哪怕马背上多了一个她,这也丝毫不影响谢元珣狩猎,沈菱在谢元珣瞄准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等到他射中后,她才会大喘气的呼吸。 谢元珣垂眸,“又不是你在动手射,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沈菱,“......” ——对哦,我为什么要紧张? ——不过,要你管我,我紧张,我乐意! 沈菱转移话题,“陛下,这周围有点安静,你说是不是有人埋伏啊。” “行动!” “暴露了!” 陌生的声音响起。 几息过后,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前方突然出现十来个黑衣刺客,他们人人都拿着一柄剑,左右两方也有刺客站出来,不光如此,树上还有人拿着武器,武器冒着森冷的光芒。 这些人的目光冰冷犹如机器,散发着沉重浓郁的杀机。 沈菱顿时就有点牙疼了,“......” ——我特么是长了一张乌鸦嘴吗! ——我说有人埋伏,就真的有人埋伏,这还能不能更扯一点啊! 谢元珣的下巴枕在沈菱的头顶笑出来,“哈哈哈哈。” 谢元珣说,“来,你再来说几句让我听听。” 沈菱,“......”不了不了。 谢元珣,“说吧,我听着的,你要是觉得怕被听见,你可以小声点的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沈菱依旧是面无表情。 ——够了,你给我闭嘴!我承受不了你的热情,你特么要是再想让我说,我就说你暴毙!暴毙你听没听见! 两人说话的功夫,这些刺客就已经一步步的抬脚围了过来,沈菱顾不得和谢元珣插科打诨,她抓着谢元珣的胳臂,“陛下,他们围过来了,你可以叫人出来抓他们了。” 谢元珣疑惑,“我要叫人什么出来。” 沈菱瞪他,“当然是叫冯公公啊!” 谢元珣,“你说他啊,我让他回去拿披风了。” “你你你说什么,你让他回去拿披风了?!你什么时候吩咐的,我怎么没有听到。”她有点崩溃。 谢元珣,“就刚刚吧。” 沈菱,“......” ——啊啊啊啊啊!我要裂开了! ——明知道今天狩猎有人图谋不轨想杀你,你怎么就把冯公公那样一个大杀器、核.武器给叫走! ——你是巴不得拉着我下地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不是! 谢元珣说,“他们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不用怕,他们蹦跶不了几下的。” 沈菱表情梦幻的说,“......可他们蹦的这几下,说不定就能够把我们给蹦跶死啊。” 噗,谢元珣乐了,“不会的,有我在。” ——祖宗,你个狗日的闭嘴! 沈菱往四周看,跟着他们来的侍卫已经在和刺客们交手了,她看了片刻,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侍卫哥哥们给力,在拼杀中占了上风。 谢元珣沉下脸,侍、卫、哥、哥、们? 她是在叫谁哥哥?他脸上的表情不太美妙,然后他就夹了一下马腹,黑马就开始往前走。 沈菱,“陛下,你的马它在动!” 谢元珣,“恩。” 沈菱,“你为什么能这么淡定,它在动啊!你看到没有,它在往前面走。” ——前面是什么地方,那是侍卫和刺客拼杀的战场,它过去想干什么,别跟我说它是想过去杀敌,它带着我们是在资敌啊! 谢元珣说,“我让它过去的,我不淡定难道我还惊讶不成。” 沈菱,“......”她的脑袋咯吱咯吱的犹如没有了油的机器一般的慢慢扭头看向谢元珣,“你让它过去的?” 谢元珣颔首,“你没听错,是我。” 沈菱泪奔,“啊呜呜呜我要跳马......” 谢元珣的手掌糊了她一脸,把她眼眶里的泪花压了回去,没有让它流出来,“跳马?你要跳什么马,你也不怕跳下来摔成瘸子。” 沈菱,“瘸子也比脖子被砍,脖子多一道口子强啊。” 谢元珣用那种‘快看,这里有个傻子’的眼神看她,“谁说你的脖子会被砍?” 沈菱,“你啊。” 谢元珣抽出放在黑马身上的箭筒中的箭,“谁砍你脖子,我就砍谁的脖子。” ——啊??? ——这是情话吧,是不是有点血腥了,算了,血腥就血腥,反正都是你说的。 谢元珣把箭筒递给沈菱,“拿好了。”沈菱抱紧。 谢元珣就拉圆弓弦,刹那间松开手指,弓箭如注射强大力度,划破空气,无人之境一般的射中前方某个刺客的额头,沈菱瞬时抽出箭递给谢元珣,谢元珣再射,沈菱再给......两人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来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这样的配合。 这时,有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突破了侍卫的防线,这就是这群刺客的主使人,他带着两个刺客冲了过来。 谢元珣,“拿三支箭给我。”沈菱立刻递给他。 谢元珣三箭齐发,全部脱手而出,猎猎作响,沈菱看得眼睛都睁大了,明明是射的三支箭,路线该是平行的,但是在她的视线中,它们中途路线改变了,两支箭在前,射中瘦子旁边的两个男人,瘦子拿起沾满着血的箭阻挡,结果箭没有来,他把剑移开,蹬脚冲锋想杀谢元珣,只是那支迟来的箭在瘦子冲锋的那一刻径直没入他的眉心。 不过这个瘦子的生命力有点顽强,尽管他的眉心中箭了,他还在冲锋,拼着最后一口气来到谢元珣身边,然后谢元珣反手一剑,动作利落,他用闪烁着凛冽寒芒的剑将瘦子的人头砍掉。 瘦子的人头飞到空中,再砰的一下落到地上,在视线黑下去的瞬间,瘦子想道:我失败了,希望李义和王仁能成功...... 他的身躯还在照着惯性往前冲,直到最后失去头部意识才轰然倒地。 沈菱无声的哇了一声,谢元珣这不光是能用箭当法师,他还能用剑当狂战士,他的战斗力都好牛逼,这比看电影都刺激,毕竟她是身临其境。 搞得沈菱都有点热血上头,想用袖箭也来发狂一把。 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她发狂一把,那她就得亲自来杀人,这还是算了吧,不到万不得已,沈菱不想杀人,保持点对生命的敬畏。 这一波人在瘦子这个领头人死后没有负隅顽抗多久就被全灭了,看着自己这边的侍卫们打扫战斗的地方,补刀、收尸,沈菱看出不对。 沈菱凑到谢元珣的耳边说,“陛下,这些侍卫里是有影暗卫吧。”她记得谢元珣跟她说过,他身边有影暗卫。 谢元珣,“你看出来了?” 沈菱眼睛一亮,她果然猜对了,“有几个侍卫的武力值太高了,比其余的侍卫强,而且冯公公离开,他肯定是留了人才会走,我就想到了影暗卫。” 谢元珣把沈菱手背上沾到的血抹掉,本来只有一滴,被谢元珣这样一抹,就从一滴变成了一片,谢元珣,“......” 沈菱动了动鼻子,“什么味?”她一低头,就看到她那被谢元珣握着的手背上分布着一片不均的血。 沈菱,“......” 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嗷的叫了一嗓子,举起手就往一旁的河边跑去洗手。 她跑的时候还不忘把谢元珣一起给带上。 在河边蹲下来,沈菱说道,“你也快来洗,你的手指上也有血。” 谢元珣稳稳的站着没动,“你给我洗。”他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沈菱抬头,好想冲着他呸一口过去,不过想到他今天的英勇表现,沈菱还是忍住对他呸口水的念头,洗好自己的小手手,沈菱再抽出她身上的手帕,在河水里打湿,站起来说道,“你把手伸出来吧,我给你擦。” 谢元珣瞥着她的神色,说,“记得擦干净点。” 沈菱呵呵的笑了两声。 ——我免费给你擦就不错了,你还给我提要求,再说废话我就把手帕塞你的嘴里去,就你话多。 沈菱给谢元珣擦好了一遍,她就把手帕在河水里洗一遍,然后再擦了一次他的手。 冯公公也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不光是带了谢元珣要的披风,他还带了两个人头。 冯公公笑容和煦的对谢元珣说道,“陛下,另外两个刺客的主谋已经被奴缉拿了,再加上陛下你这边被杀的一个主谋,他们三个已经尽数伏诛,分了三批人,一批人冲着官员引去下药发狂的猛兽,这些猛兽也已经解决,只是有些官员和其家眷不幸的跟着去了,一批人对付奴,另外一批人就是死在陛下你这里的人。” 沈菱眨了眨眼,她记得蒋氏和沈曦是跟着沈康正沈瑾修父子一起进到森林中,死了的官员家眷里,有没有他们呢? 沈菱就开口询问了冯公公,冯公公说,“沈大人和沈夫人运气好,他们藏在一个才被遗弃的动物巢穴中躲过了一劫,只是沈公子和沈小姐不小心和他们分开了,已经派人到处去搜查分散的人。” “要是运气好的话,等找到他们的时候,说不定他们还会活着。” 沈菱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悲悯遗憾的神情,“要是运气不好,他们就不会只是简单的分开,而是和我们阴阳相隔。” 冯公公笑眯眯道,“娘娘说的对。” 沈菱高兴的抖了抖手帕,对谢元珣说,“我再去洗一洗手帕,然后回来给陛下你擦手。” 谢元珣,“我的手已经干净了。” 沈菱说,“再多洗洗嘛,反正旁边就是水,我挺高兴给你擦手的。” 谢元珣盯着她,“我看你不是高兴给我擦手,你是高兴有人失踪了。” 沈菱哦哦哦的发出鸡叫,“陛下你知道就好了,干什么要说出来,虽然你说得挺对的嘻嘻。” 谢元珣啧了一声,她现在是装都不想装了,以前她不想见蒋氏,还要在他面前虚假的表演一番。 沈菱蹦蹦跳跳的洗帕子,不是她之前去的地方,而是在另外一块地方,结果她的脚一踩下去,河边的土壤一下子就垮了。 沈菱身形一歪,“啊!” 谢元珣立刻扭头,他就看到沈菱的身体在往河水里扑去,瞳孔一紧,身体都带出虚影的赶到沈菱身边,手抓着她的胳臂,然后就跟着沈菱一起往河水里那边倒。 在谢元珣要掉入河水的那瞬间,冯公公伸出手,“陛下,失礼了,奴这就带你和娘娘上来......” 就在冯公公的手要碰到谢元珣的那刹那,谢元珣身体往旁边一歪,就躲过了冯公公的手。 冯公公,“......” 他下意识的又抓,谢元珣再次躲开。 谢元珣回过头给了冯公公一眼,是那种‘把手给我拿开’‘不用把我们弄起来’的表情。 冯公公,“......” 于是就这样,谢元珣和沈菱掉到河水里,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被水冲着往下好几步远了。 冯公公震惊脸,陛下,你躲什么躲,还有,陛下,你不会游泳啊! 影暗卫的下属同样很震惊,“冯、冯公公,陛、陛下,我们要快点去把陛下救起来啊。” 冯公公觑了下属一眼,“你没看见陛下不要我们救?”说到这里冯公公的嘴就抽了抽,“我们一路上跟着吧,要是陛下有危险,我们再出去。” 下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