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致梦想,致青春
第74章:致梦想,致青春 于暖暖问:“你为什么从来不提起,你为什么放弃了,甚至放弃到像从未有过一样?” 我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暖暖说:“我看到的。” “看到?” 我问。 “对啊,看到的。 你仔细推算一下时间。 我们之前真的没有可能同一时间在这个学校里出现过吗? 你到现在毕业五年多,我毕业一年多。” 于暖暖说。 “所以呢?” 我问。 “因为是高考后,我的印象非常深。 我7月11号拿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于暖暖说。 “继续说。” 我仿佛猜到了什么。 “我那时是刚高考后不久的学生,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和期待,所以我7月14号就满怀期待地来到这里看了一眼。 那时候大概刚好同学放暑假之前几天,人也蛮多,也恰好,应该是最后一批毕业生的最后离校时间。” 于暖暖说。 于暖暖说完这些,我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此刻的我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人生,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当时,公司要求我7月16号报道,我7月14号晚上才离开这个城市。 那天晚上很晚,我背着我的吉他,满是遗憾和不舍地离开了这个城市,我的告别,不只是对于这个城市,也是对于我的梦想。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于暖暖问:“那么,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从来不提起。 对我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从来不提起呢,我始终等着你提起这件事,然后我就可以很得意地告诉你,陈恒,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在很多很多年前。” 我说:“有什么重要的。” 于暖暖说:“或许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你有意避讳这件事,对我来说,在我和你的世界里,就总会存在那么一点缺憾。” 我说:“其实真的没有到刻意隐瞒这种程度,这没有必要。 我只是确实蛮不想回忆起这种事情的。 毕竟因为这件事情,我有些后悔,有些怨父母,也有点恨自己怂。” “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特别避讳,特别想隐瞒,所以一直不敢问你。” 于暖暖说。 我笑道:“就像你说的,都是命,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必要那么刻意避讳,我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 于暖暖说:“那么,你讲一下到底是为什么。” 我说:“外面太冷了,还下雪呢,我们进教学楼说吧。” 于暖暖说:“不,我就要在这里听。” 于暖暖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手套戴上,我点了点头,也把双手揣进口袋里,说:“如果你很想听,那我就讲吧,因为是你。”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一攅白白的雾气散开:“我从小就很喜欢音乐,由于小时候我们省份学乐器考级可以高考加分,所以也很幸运,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给我报了乐器班,一学就是十年。” “然后呢。” 于暖暖捧场道。 我忽然感觉和说相声似的,这还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啊。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到了高中,我开始对吉他和唱歌感兴趣,于是自己玩起了吉他。 虽然那时候,我们省乐器考级已经不会在高考中加分了,但是对于兴趣这种东西,父母并没有太多阻碍我,他们也蛮希望我能有一技之长。” “嗯。” 于暖暖又捧哏了一下。 我继续说:“但是他们有一个原则,音乐在我的生命中必须只能作为业余爱好,不能指望以此为生。” “继续讲。” 于暖暖真适合去说相声。 我说:“父母希望我当教师,或者当医生,甚至说无论做什么都好,但是不能以搞音乐作为职业。” “所以他们强迫你做了选择,你们争吵了?” 于暖暖问。 我笑道:“没那么严重,我从小不算叛逆,所以我也并没有很执意地去走音乐路线,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读书备战高考。 所以很理所当然地,我大学读了工科专业,与音乐毫不相干。”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可是进入大学闲余时间多起来后,我越来越发现我对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特别是音乐。 我在大学的时候逐渐对音乐越来越着谜,还和几个玩乐器的朋友组建了自己的乐队,我担任乐队主唱。” “所以那时候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吧。” 于暖暖鼓着腮帮子问。 我笑着点了点头:“想想那时候也是风光无限特别拉风啊,多少小姑娘就好这口,小姑娘们越喜欢,我就越来劲,越来劲,兴趣就越浓,加之本身就对音乐的敏感和乐队在校内形成的一定规模,我逐渐开始动了毕业后走音乐这条路的念头,这甚至慢慢地变成了我那时候唯一的梦想,梦想到有点走火入魔。” “就是因为小姑娘?” 于暖暖问。 “喂,你怎么只听前半句不听后半句,我说了,最终是因为热爱啊。” 我说,“我那时候想,以自己喜欢的事情为职业,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然后呢?” 于暖暖问。 “可是很明显,我们小城市的父母,有几个能同意自己学习还算可以的孩子走音乐这条路。 我毕竟还算有点理性,我自己其实也很恐惧去选择这样一条无异于闭眼摸石头过河的道路。 所以,在最后,我其实并没有做任何抗争,很顺从地遵从了父母的意见,老老实实地毕业,找工作。” 我说着,顿了顿,有点不再想提这件事,但是和于暖暖的这种巧合,甚至种种巧合,我相信是皆是因为命运。 我继续说道:“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我想对它、对这个城市和自己的青春saygoodbye,于是我组织了一场毕业汇演,时间定在了毕业那一年的7月14号晚上。” “对,就是这一天,我也印象很深。” 于暖暖说。 我说:“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我在舞台上流着眼泪,疯狂地歇斯底里,致梦想,致离别的青春。” 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依然那么真实,犹如就在眼前,我继续说:“我看着台下,泪流满面,体验着心一尺一丈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