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幕:
“呵呵——呵呵呵。” 狂乱的风息不断地扬起楼镌的发梢。 原本短碎的头发现在已经长到了肩膀。微微咬住的牙口抬起头看着那陷入慌张的雷丁·居奇尼埃。 “哼——” 一声沉闷的换气,借助暴涨的金光萦绕在身体的周围。 脚踩的地面霎那间开始塌陷,宛如流沙一般的沙池持续地往楼镌所在的位置聚拢。 视角转而来到了天空,重新爬上炭治崇黑鸦背上的白水以上帝视角看清了死敌的模样。 蛇形移动的轨迹中到处都是波导被引燃的信号,来自幽冥的火焰缠绕在楼镌的背部。 他太快了,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在震颤,甚至由于掠过而产生的风波反复地碎裂。 从世界树吹来的吟唱之风抚摸过所有生命的肩膀,下一秒,已经作出应对的雷丁总司令官大人马步扎地,一前一后的手肘架势在开合间发出沉吟的龙鸣。 “有意思,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超越生命界限的招式。虽然有些被你吓唬到了,但是战斗就是应该这样。对于追求武斗极限的我来说,这应该是对我最大的尊重吧。” 贴近的金色闪光强推龙之图腾,那十字星光从中央战场闪烁后又熄灭。 “轰——” 足以撼动天际的爆破声刹那间席卷整片大地。 远离战场十几米的士兵都不得不捂住耳朵,那几乎就要撕裂耳膜的震响,让所有在场的人头都疼得不得了。 紧接着,蘑菇云一般的紫色能量雾气将中央会场笼罩,视线暂时是丢失了,不,掀开的蝎嵌破开了缭绕的云雾。 暴突!携带着波导粹化能量的外衣,在贴近还在地面翻滚的雷丁时,爆裂声息。 “你这家伙,别以为这样子就稳了。” 被击溃得节节败退得雷丁,在单手撑地后,猛然翻身,从身上开启的波导以爆气的形式点燃。 耸入云端的气息耀眼得宛如初生的日轮一般。 “我可没这样想过。” 匍匐前进的楼镌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类的移动方式,由波导幻化的蝎子长足正以自身最为独特的移动方式逼近雷丁。 笼罩在战场的激流在力量的影响下不断的内卷,战斗所迸发的引力甚至还形成了冲破天际的独特龙卷。 “呼啦啦——呼啦啦。” 无数被见证的战斗在风涡的内部激烈地展开着。 —— “这就是顶尖强者的对决吗?我能以怪物来评价吗?”白水对着一脸茫然的炭治崇说道。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自己能够在这样的战局中获得胜利,但现在这样美好的幻想已经在观战不到五分钟的时候碎裂了。 “波纹。虽说人类对它的了解还不够深刻,但是我至少还是听妮可尔说道的。伟大的会长大人目前所开展的工作就是搜集在地面世界存在的波纹,而这项任务目前正在与擅长古遗迹领域的卡洛进行交流。” “卡洛?那不就是一个初级的菜鸟吗?!”白水见过那个琉璃发色的小男孩。“嗯,但是会长觉得,就是卡洛才能胜任这样的工作。虽说我也没有见证过波纹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境界,但是从目前楼镌所使出的水平来看,他似乎已经超越人类这具躯壳所能做到的范围了吧。”炭治崇估摸着自身与楼镌存在着差距,就算楼镌不使用波纹,他们也已经很难是他的对手了。但现在,作为龙族的司令官大人,似乎还是能够在其手中有所作为。 “我觉得雷丁也是个变态吧。这种敌人我感觉换作是我的话,第一时间就是见鬼去吧。这事情我不干了。” 白水摊了摊手,但目光仍然留意着战场的变化。 与此同时,从破开的气旋中率先被甩出的男人竟然是楼镌。 攀住的单只手臂扯着形态迥异的楼镌在天空中持续的回旋,随后猛然砸向地面。 骤降的身躯无法在空中找到立足的关键点,为了缓解落地的冲击力,楼镌使用波导化的蝎嵌对着地面发射了一枚重波导炮击。 但雷丁依然不依不饶,从天空下落的他用脚跟踩在了楼镌的脊背上,下一秒,由手中生成的球状波导参杂着炙热的火焰在猛然中集中楼镌的整个背部。 碎裂的地面以蛛网的形式崩坏。 “吭哧——” 那石头从高高边界落到身体瘫倒位置的中心的时间竟然超过了三秒钟。 超越波纹禁锢所持有的力量,以更为强劲的体魄压制着楼镌在战场中作出足以逆转局面的反攻。 “很强,很够看。虽然为了应付你这兽化的身躯花费了不少精力,但是只要在这里拦住了你的势头,北循城就已经处在风雨飘摇的历史舞台了。” 雷丁向前了一步,提起了倒在地面的楼镌上半身。 由于波纹禁锢所产生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从内部毁坏他的身体了。 无比折磨的痛楚令他的心脏都变得有些迟滞了。 “这一回,好像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波导剩余的量从一开始就不太够,尽管解除了禁锢,但是这个家伙还是处在绝对强大的状态。我压根无法做到在体魄上直接击溃他。” 攻防上面的差距随着两者的对轰,已经到了越来越明显的地步了。 —— 北循城城墙上的族人都开始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王——” 带着一股悲情,尽管遇到了整个种族最为艰辛的挫折,但眼下,他们更想要获得的并不是和平,而是那位王的性命。 从城墙上高高跃下的沮队长,发出了箭意的轰鸣,不同颜色的箭镞将会携带有不同方面的治愈效果。 倘若能够在此刻帮到自己的王的话,那么仅仅是微不足道也是必须用命来完成的。 “你真傻,沮,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 高空掠过的黑鸦一瞬间就叼住了搭在弓上的箭镞,更为强力的援助还是站在雷丁居奇尼埃所在的位置。 沮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能力有多么的渺小。 他们整个楼兰能够战斗的人已经到了屈指可数的地步了吗?! “可恶呀!”无助的他跪在沙地上哀嚎,城墙上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跳出了外围的藩篱。 能够让他们畏惧的东西已经不再是死亡了,而是忘记铭刻在心间的英雄胜意。 雷丁·居奇尼埃环视了一周,随后爆发的气流一瞬间将所有试图逼近的生命体全部掀翻在了地上。 “是挺感人的。但是呢?战场就应该得有战场的样子。将军还是死的时候,士兵就不该擅自做主。你说对吧,老朋友。” 绷紧的爪牙高举过头顶,等到落下的时候就会一瞬间搅碎楼镌的脑颅。 曾经他也无数次想过自己死亡的模样会是哪般? 在战场上,在笑意间,在于爱人的拥吻中,还是想到关于自己那个臭小子的姓名呢? 也许就像兰霜所说的那样,他这辈子就是一个失败的人。 上了一定的年纪了,还一直沉迷小时候还未玩够的游戏,做一些命中安排好的事情时,也没有拿出应用的好结局。 整个人生受到了数以百计的托付,被外界认定为所谓的天才少年,但现在呢,回过头来看,就好像一件事都没有完成过一样。 那前路的车行到了死胡同,压根就没有找到人生作为合理的归宿。 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告诉那个身体羸弱的小子,一定不要成为像爸爸这样的人。 “辙,是车轮行走过的痕迹吧,我想楼辙挺适合你的。但可惜了,以后的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楼镌欣慰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以这种方式落幕也不会太差吧。 下一秒,北循城内传来轰鸣,贯穿石中剑的水之刃劈开了整个被囚禁的空间。 楼辙用身体上几乎所有的波导充斥在整个被包裹的石中剑结界,最终得以破开了那无比坚韧的防御。 发梢还在低落着水珠,他在地上喘了一口大气后便往母亲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是来自血脉之间的连接,已经完全超过了自身生命的重要性了。 在使用完绝大部分波导之后,他不得不触发在逆境下的第二次代谢,在平行区的体验也许会在不久后终结,但没有办法了,与其一直受困,倒不如狠狠地赌上一把。 爆发的气一瞬间破开整个路面,他快得不行。 等到那坠落的爪刃抵住父亲的颈部动脉时,从中段切入的刀刃一下子撬开了龙之爪牙。 在空中自由切换着剑刃形态的利刃,转而切入,被迫闪避的雷丁则改成龙之吐息的嘴部发射。 强大的波导气息击中刀面所在的位置,伴随着水珠落在地面的声音,那宽厚的剑刃硬生生地挡住了雷丁的招式。 “喂,想好了没有?” 从虎口逃生的男人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只是不知道他的那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想到的话,就开始你的行动吧。接下来的话,就由我撑到你再次归来的时候吧!” 楼辙血震了一下剑面的水渍。 从地上爬起的男人捂住了胸口后,便一瘸一拐地准备脱离中央战场。 “你是谁?用的气非常不同!跟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