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手术，妖术还是医术？

    “三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路边的百姓自发的全部跪倒给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请安。

    “起。”只见那骑马的男子穿着一身亮紫色的锦缎，玄墨般的乌发用一个蓝田暖玉的束发盘着，两撇剑眉霸气非常的印在菱角分明的脸上，整个人严肃的就好像冰窟里刚拉出来一样，冬日中午的冷风刮起他飘飞的鬓发就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男主。人不怒而威，凉薄的唇瓣轻轻开启只道了一个字。

    “三殿下，您要给奴才们做主啊，我们见这小乞丐饿的可怜好心赏他几个包子，没想到这臭丫头不识好歹，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断我兄弟的指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见自己的同伴的手指刚一指着楚玥，就瞬间断了在地上跳动，原本就背对着楚玥的中年男子见自家的主子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口为强。

    “啊……”只见三皇子殿下一个凌厉的掌风劈出，那告状的男子立刻猛吐出一口血，弯倒在地。

    瞬间人群里便开始议论纷纷，只是即便人群吵吵不休，骑着马的三皇子殿下并没有下马的意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若有多思盯着程子昂看了几眼，便又一直关注着楚玥。而程子昂整个人就好像是自动开启了小透明模式，不语不言静静的处在自己的世界里。

    “给三皇子殿下请安，请三皇子着人去请为大夫过来，此少年不仅食物中毒而且喉间有异物，再不及时清理，只怕后果不堪。”楚玥让经过初步处理的少年背靠着椅子斜躺在地上，大大方方的朝着三皇子殿下行了个礼。

    “扶凝，拿我的工具箱来，只怕是等不到大夫来了。”楚玥见三皇子并不怎么搭理自己，原本请三皇子殿下做主去请大夫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楚玥并没有对赶来的大夫寄予厚望，毕竟地上的少年呼吸越来越弱，脸色几近蜡黄一片，眼白上翻，将要窒息休克的样子。

    “现在我要救你，会有些疼，希望你无论看到什么都要相信我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楚玥对着少年的耳朵轻柔的道，少年原本闭上的眼睛费力的挣开，眨了下眼皮，沉声吐出两字：“救……我。”

    接过扶凝递上的工具箱，楚玥在几秒的时间内给自己的手和少年的脖子食管位置消毒，拿起五号手术刀，对准食管的位置划下去。

    “杀……杀人了，这是妖女。”

    “青天白日下当着三皇子殿下的面行凶，此女子真是丧心病狂。”

    “妖术啊，这是妖术。”

    ……

    围观的人群几乎都是初次见到拿着刀朝着别人的脖颈处划下去的救治手法，那惊恐的表情就好像现在被刀划下去的人是自己一般，好多胆小的妇人几乎是说完之后眼白一翻吓昏过去，紧接着人群里的sao动更是一波盖过一波。

    只是再怎么吵闹的环境也没有打扰到投入工作中的楚玥，只见楚玥用右手五号手术刀划开少年的食管迅速用二号镊子撑开刀口，左手用另一只三号镊子极快的找到卡住呼吸的实物并夹出，楚玥并没有把夹出来的卡咽物随便乱扔，而是细心的放在包子铺用来装包子的荷叶上。

    接着楚玥拿出工具箱里缝合的针线一层一层的给少年缝合伤口，因为现场的情况不允许给病人注射麻醉剂或是术后清创用的针水，所以楚玥只好在能力范围内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完成手术。

    “敢问这位姑娘，你使这一救治手法可是上古书中记载的开膛术？”一白眉老者全程观看了楚玥的cao作过程，直到最后见楚玥扫尾时才敢开口询问。

    “嗯。”楚玥听到声音抬起头见到就是一发须花白的老者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跟前，只是回答是或不是都是问题。

    是的话，那自己该怎么解释师承何门？师傅是何许人也？

    不是的话，那么这一手不就是妖术了吗？妖术就会面临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

    当然楚玥几乎也是在零秒内就做出了是的回到，毕竟自己不想被全民攻击。

    楚玥能够在短时间内作出判断相当程度上得益于人群。

    “这难道是难得一见的白眉圣医？”路人甲见老者丝毫没被围观人群的谈论所吓倒，反而一副发现珍宝的样子看着楚玥，不仅多看了老者几眼，一看不得了，竟然看到了行踪不定的白眉圣医。

    “咦，还真是啊。”路人乙也一副自己有大见识的样子。

    “正是老夫，老夫能在暮年得以见之，实乃荣幸之极。”白眉老者轻捋胡须，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老先生过奖了，小女子只是习得皮毛，并未真正深得其髓。”楚玥得体的朝着老先生福了福身，“小女子不擅长解毒，不知可否麻烦老先生看看。”

    楚玥大眼睛精神奕奕的看着老者，平常人看上去好像一副很敬重白眉且不盲目托大的样子，实际上就是在借势，刚刚人群里当着三殿下这尊大佛的面还在激烈讨论自己是妖女，在行妖术。

    而白眉老者只是轻轻几句话便把舆论轻飘飘的压了下去，而且人群中的议论又一边倒的诉说着楚玥年纪轻轻就医术如何了得。

    若人微言轻的楚玥开口说少年中毒，而且是拜三皇子殿下的家丁所赐，即使有人相信也没有申诉的地，少年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要是这样一个名人亲自诊断，那么效果绝对不一样，而且自己还能脱身将自己尽量边缘化。

    白眉圣医意味深长的笑看了楚玥一眼，并没有如传说中那样拿乔，而是一提衣袍，蹲在地上，先是看了楚玥缝合的伤口处理，才大手一挥替少年把脉。

    果然，这毒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任何一个大夫都能诊断的出，当老者手刚碰触的少年的脉象时心中便明了，对楚玥的赏识更是多了几分。

    只是……

    白眉圣医并没有很快的说出此少年的真实情况，而是一手搭着少年的脉搏处，一手捋了捋胡须，面部表情奇怪的变化着，众人看着这样的圣医，心里也跟着上上下下。

    “本皇子听说白眉圣医与襄王关系匪浅，不知老先生此次进京是否已经见过襄王了。”三皇子殿下夏景铄凉薄的唇瓣缓缓的吐出几个字，眼睛却盯着程子昂的方向。

    “草民见过三皇子，老夫这才刚进城门便遇到这档子事，看来近年来三皇子殿下忙于政事，对家丁也太宽容了些。”简直就是御下不严，白眉老者就差吐出这几个字来，老者一点都不卖三皇子面子，大喇喇的蹲在少年面前把着脉，完全没有站起来行李的打算。

    白眉光是这样说就已经让三皇子殿下很难堪了，毕竟皇上还没立太子，近年来各皇子间明争暗斗，抢着在民众间树立好形象，而今天这事一旦落人口实，那么无疑就是一败笔。

    “哦，本皇子的家事就不劳老先生挂心了，只是襄王好像许久没有出来走动了，不知三日后的赏雪红梅宴能否来参加。

    本皇子记得三年前老先生曾说过若三年内襄王站不起来，那就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不知老先生此次进京是找到能治愈襄王的妙方了呢？还是回来故地重游？”三皇子夏景铄依然故我的说着，整个人若是没有发出声音，楚玥真的当那就是骑着马的雕塑。

    “哎呀，京城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早啊，雪怕是赏不了，只是红梅倒是可以赏玩，小姑娘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家院子里栽种着红梅吧，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今天就请老夫过去略坐一坐，也让老夫赏赏红梅。”白眉一改刚刚对着夏景铄的严厉嘴脸，嬉笑着从楚玥发丝里拨出一片红梅花瓣凑到楚玥眼前。

    “老先生相邀，楚玥莫敢不从。”楚玥听着夏景铄和老者的对话在心里瞬间盘算了很多事情，脸上不显的对着老者恭敬的弯了弯头。

    “那丫头咱们快走吧，老夫都等不及看看那红梅了。”老者一脸的阳光灿烂，看上去就像是得了糖果的孩童，与赫赫声名的圣医真的无法让人联想是同一个人。

    “老先生且慢，关于三皇子的家丁肆意闹事我还有几句话想问问三皇子殿下。”楚玥也一改对着老者的和颜悦色，义正言辞的盯着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