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这个世界离开谁都会转，偌大的京城走掉了陆诚，还会有李诚，赵诚，王诚过来。中原朝廷的帝都，也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运转。 京城六扇门总部。 一个个捕头面带哀色，行色匆匆，不见有人打闹，也不见有人停留。所有人都像是一根上紧的发条，不停歇的运转着。 “花姐，恭喜你了！”女捕头之一的蝴蝶,对着如今是神捕的姬瑶花祝贺道。 姬瑶花面带忧色，即便是听到蝴蝶的祝贺，也不见任何喜色。 “职权交接也完成了,红绫姐临危受命，已经闭关半个月，如今丝毫不见突破的意思。对了，仙儿呢？” “仙儿姐姐在总捕厅里帮忙处理公务，花姐，我这就把她叫来？”蝴蝶听到姬瑶花的询问，下意识的便准备起身去把慕容仙叫来。 如今的京城六扇门，展红绫不在的情况下，姬瑶花这个新晋神捕，就是官职最大的人。她若是传唤，慕容仙也得乖乖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姬瑶花制止了蝴蝶的举动，随后警告道：“仙儿也是我的姐妹，蝴蝶你也是我的姐妹，我以后不希望听到你再说这样的话！” 说完，在蝴蝶有些懵逼的眼神中,姬瑶花朝着总捕厅走去。 “花姐！” “神捕！” 这一路上女的见到姬瑶花叫‘花姐’,而男的都叫‘神捕’,享受着之前从来没有感受的权利，姬瑶花只是微笑回应，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来到总捕厅，姬瑶花看着俯首批改文案的慕容仙，心里一暖，随后疾步走到她的身边。 “仙儿，这些工作你可以交给别人分担一些的。” 总捕厅每天汇聚中原四面八方的汇报，这些事情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慕容仙需要在批复公文的同时，从里面发觉一些普通捕头看不到的潜在危险，最后统计出来。 “红绫姐暂代捕神之位，为了能重振六扇门声威，她只能选择闭关，而神捕之位落在你身上，这些事情你不处理，我还能交给谁？”慕容仙说话的时候，用手按了按眉心，这个时候才可以看到，她的脸色有些憔悴，想来是最近休息不太好。 姬瑶花讪讪一笑，看着桌子上如小山一般的文件，她心有余悸的后退一步。 让她与人勾心斗角，甚至去打架拼命都可以，唯独这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批改公文，是姬瑶花永远做不到的。 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在姬瑶花看来，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你呀，当上神捕了，也该培养一个人来帮你分半公务，若不然你根本就抽不开身的。”见到姬瑶花脸上的笑容，慕容仙哪里不知道对方根本不喜欢这种工作。 是啊，别说是姬瑶花，就算是她慕容仙，也不喜欢批改公文，可是她没有办法啊。 “要不我和红绫姐说一句，把仙儿你调过来给我帮忙好了！”姬瑶花调笑道。 慕容仙挑挑眉，笑道：“若是你敢对红绫姐去说，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那还是算了吧！”想想面对展红绫那要吃人的眼神，姬瑶花果断认怂。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如今捕神大人被害，红绫姐暂代捕神之职，她现在还是一流境界，在朝廷根本说不上话。就算是她突破先天境界，面对曹正淳、汪直、青龙还有铁胆神侯这样的老牌先天，根本就没有机会啊！”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女人在江湖上的地位，比在普通人家要好一些，可也只是好一些而已。 一旦走到高层，除非展红绫真的能力压八方，实力出众，不然她根本无法和其他人进行竞争。 “对了，听说今早陛下紧急召见诸位大人进宫，到了现在，也该出来消息了。”慕容仙转头看向窗外，只见太阳光照四方，炙热的温度让人头脑昏沉，提不起精神来。 …… 皇宫、御书房内。 东厂的曹正淳、西厂的汪直、锦衣卫的青龙，护龙山庄的朱无视，六五神候诸葛正我，此时全部站在皇帝面前，一个个面色肃然，丝毫不敢怠慢。 皇帝面色不愉的看着几人，“朕已经看你们几个争论一上午了，这蒙古与鞑靼同时派遣武者来我中原边境，你们就这样互相推诿，坐视北方沦陷吗？” 伴随着天地元气数量提升，不仅仅是中原，蒙古和鞑靼等国家的先天宗师也多出不少。而和中原相比，这些国家的宗师大多与国家有关，听从号令。 所以别看中原先天宗师数量多，可朝廷真正能召集的，也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陛下恕罪！” 见皇帝发怒，在座的所有人连忙躬身赔罪。 “陛下，这次北方武者南下，我可以带领四大名捕过去。”诸葛正我表态了。 皇帝朝着诸葛正我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北方宗师最少十位，太傅与四大名捕仅有五人，不足以应对这么多高手，皇叔，你觉得呢？” 能够让皇帝喊‘皇叔’的，也唯有朱无视一人。 尽管他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如今皇帝都亲口说了，朱无视也不能拒绝。 “陛下，臣愿意前往边关迎战。根据护龙山庄的情报，蒙古和鞑靼派来的宗师明面上有十位，可说不定会在暗地里隐藏人手，所以臣想请陛下再派人从旁协助，以策万全！” 皇帝沉默，眼神看了朱无视良久，方才道：“准了！” “锦衣卫白虎和玄武带领两队锦衣卫从旁策应，以防万一！” “谢陛下！” 得到了锦衣卫一半的实力帮助，朱无视心满意足的退下。 “好了，皇叔，太傅，青龙，你们三个先去吧！尽快赶到边境，一定要把敌方宗师御守在国门之外！” 先天宗师的战斗力太可怕了，一旦任由这些人中原战斗，到时候造成的破坏，足以比肩两国大军冲杀。 “遵旨！” 朱无视、诸葛正我和青龙得到皇帝的命令，应了一声后，转身除了御书房。 屋内只剩下东厂的曹正淳和西厂的汪直。 皇帝瞥了二人一眼，道：“根据情报，蒙古王在与鞑靼王勾结的时候，顺便给东瀛送了一封信，朕担心东瀛也会趁机过来，你们二人谁去东海？” 如果说刚才皇帝的话还在给朱无视和诸葛正我选择的机会，那么现在，他直接下达命令。 因为东厂和西厂，本就是皇帝自己的权利机构，皇帝一句话，足以定夺这些太监的生死，他就是这些太监的天。 和他们说话，皇帝根本就不用客气。 “陛下，护龙山庄和神侯府的势力离开京城，若是再调离东厂或者西厂，下臣担心陛下……”汪直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在皇帝的眼神下选择闭嘴。 “去还是不去，其他的事情，朕自有决断！” 皇帝说完，眼神划过汪直，来到了曹正淳的身上。 察觉到这一幕，汪直内心一凉，曹正淳心中又喜又忧。 喜的是，皇帝心里对汪直有些不满，忧的是，这东瀛人不是善茬，若是他们过来，凭借东厂的实力，就算是能拦住，也会实力大损。 “陛下，臣愿意前往东海，不过东瀛方面的没有情报，凭借东厂的实力，恐怕不足以保证我中原百姓的安危！” 皇帝道：“你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汪直道：“曹大人，若是东厂离开京城，这保卫皇宫安危的重任，便要落在我西厂身上了，届时咱家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这句话汪直没有说谎。 之前的京城固若金汤，外有神侯府、护龙山庄这些势力坐镇，内有东西二厂和锦衣卫，堪称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而现在护龙山庄和神侯府去迎战北方来敌，锦衣卫也分走了一半的实力，若是东厂再离开，那压力就全部压在了西厂和锦衣卫身上了。 “汪大人放心，咱家知道保护皇宫的责任最重，大人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帮我。”曹正淳帮着汪直说了一句。 随后就在汪直疑惑曹正淳为何会这样做的时候，便听曹正淳继续道：“下官想求陛下一道旨意？” 这话一出，汪直有些傻眼。 敢和皇帝要旨意，这曹正淳的胆子，当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至少他汪直不敢说这样的话。 “说！”皇帝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天威不可测，皇帝的心思深沉如海，一个不好，曹正淳就要从东厂督公变成死人。 “陛下，东厂实力不足，所以下官想让六扇门来帮个忙！” “六扇门？” 听到这个，皇帝也来了兴趣，“捕神前些时间被人暗杀，如今展红绫暂代捕神之位，近期更是忙着突破先天之境。江南神捕陆小凤和江北神捕铁面虽然都已突破先天，可各地先天宗师数量提升，他们需要在当地维护治安，分不开身，现在的六扇门，有什么人能帮上你？” 汪直眉头一皱，随后瞬间瞪大眼睛，这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曹正淳对着汪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对着皇帝躬身行礼，“陛下，现在六扇门里面自然是没有什么人能帮上忙，而下官想找的人，如今也不在六扇门里面。” “不在六扇门里面，难道六扇门还有外援高手，等等，你不会是想请郭巨侠出手吧？”皇帝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曹正淳，这郭巨侠可是他能在京城安稳的保障，是比西厂还要可靠的存在。 汪直的实力虽然强，可郭巨侠才是先天中的老牌高手，有他在，皇帝在皇宫能安稳度过潇洒的生活。 若是把郭巨侠调走了，那皇帝睡觉都不能睡踏实。 “当然不是郭巨侠！” 曹正淳赔笑两声，见皇帝没有想起来，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点明，“陛下，三年前捕神大人钦定的接班人，如今可不在六扇门！” 三年前…… 得到曹正淳的提醒，皇帝瞬间想起了那个人——陆诚。 他如今能突破先天境界，还是依靠陆诚传给他的内力。作为皇帝，他富有天下，陆诚传给他的内力，虽然不是他亲自修炼的，可质量却是达标的。 经过了一年多的辛苦磨合，皇帝终于在诸葛正我的指点下，成为了先天宗师。 虽然是先天宗师里面最弱的一批，可他毕竟是先天。 “他的话，你有几分把握？”想到当初离开的陆诚，皇帝内心也是不由叹息一声。 若是陆诚还在六扇门，想来他肯定能成为先天宗师，这样他也能在捕神牺牲之后尽快接班，也不至于让六扇门如今群龙无首，失去对江湖的威慑力。 “陛下，下官与陆大人也有两面之缘。以臣看，陆大人心中具有侠义之气，值此中原危难之际，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曹大人！”汪直找到了曹正淳话里的漏洞，急忙开口，“你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你的推测。若是那陆诚胆小怯懦，不肯前往东海，那该如何？” “那下官便带着东厂血战致死，定不会让那东瀛倭寇之流，扰乱我中原安危！”曹正淳以残缺之身，说出了极为有担当的话。 此时的他，证明了男人就算是没有卵子，也依旧是男人。 至少比某些人要男人的多。 “曹大伴有此心，朕无忧矣！” 皇帝对于曹正淳的表态很满意，直接从旁边找出一份空白的圣旨开始书写起来。 “陆诚当初是捕神准备培养的接班人，如今捕神为国尽忠，他若是愿意前往东海之畔拦截倭寇，那他便是六扇门新任捕神。” 这话里潜在的意思，若是陆诚此行不去，那捕神的位置，和陆诚便没有关系了。 朝廷不需要一个只顾着自己的捕神。 “陛下圣明！”得到了皇帝给的圣旨，曹正淳心满意足，他觉得自己接下来要给陆诚好好写一封信，言辞一定要肯定些，最少是能透露皇帝给他封官的好消息，这样他才能乖乖回来。 “陛下如此隆恩，相信大部分江湖人都愿意为捕神的位置拼搏一把，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证明陆诚是为了权利而去东海，还是为了心中的大义过去的呢？”汪直再次开口。 这话咋一听好像没有什么毛病，可事实确实朝廷里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能得到朝廷的庇护，或者得到权利，所以汪直这话就是胡搅蛮缠。 可皇帝想知道这个事情啊。 所以他手里的圣旨写完之后，只是放在那里，并没有直接赐给曹正淳。 如今的曹正淳心里很想把汪直碎尸万段，在他看来，如果不给陆诚好处，那陆诚除非脑壳坏掉了，不然肯定是不会去东海迎战倭寇的。 汪直对着曹正淳露出一抹冷笑，随后躬身道：“不如就派人传个消息过去，让陆诚知道东海有倭寇作乱，而朝廷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北方，看看那陆诚在知道了中原将要遭难的时候，会不会挺身而出，不知陛下觉得这个主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