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迷雾重重
停尸房中没有一丝响动，再加上停尸房里一般都是开着强力冷气，用来避免尸体的过快腐坏，这让人感到一股透心寒意间，心中多出了一种别样的滋味，大量福尔马林的气味漂浮在空气中，让人觉得自己现在不是生处人间，更像来到了鬼门关一样。 突然‘啪’的一声，一道强烈的光线照射过来，这个刘大夫总算是打开了一盏灯，这一下更可怕了，停尸房里摆放着好多具尸体，那一床床白色的裹尸单更让这里显得阴森恐怖，杨琼霎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萧云舟笑了笑，伸出手来，抓住了杨琼霎冰冷的小手，说：“你害怕这些。你是警察啊。” “警察怎么样？反正我就是害怕。” “哈哈哈，有我在呢，放心吧。” 萧云舟进了紧握住的小手，感觉杨琼霎的手很滑腻，很细腻。 在刘法医的带领下，他们绕过了好几具尸体，站住了，刘法医的胆子简直大到了极点，他从冷藏柜里将两具尸体拖出来后，脸上竟然一点恐慌都看不到，唯有的就是严肃。 萧云舟很认真的看了看这个法医的脸。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这样严肃，” “呵呵，有一点。” “干我们这行的，在对待他们的时候都是这样，不悲不喜。有老人说，如果你对死人笑，那么他也会对你笑，如果你对死人板着个脸，那他也会对你板着个脸。唯有严肃对待他们，帮他们找出死因，那样他们才会欣慰的离去。”法医说话的时候，一直背对着他们看着那些死尸，语气很平淡。 “你们也信这些玩意儿？” 刘大夫头也没回，平静的说道：“迷信不迷信我不知道，我全当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萧云舟就看到了两个同事，这还是两个很年轻的人，萧云舟并不认识，但看到他们，萧云舟的心中还是有了一种nongnong的悲哀，他们还这样年轻，正式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已经离开了人间，想到这，萧云舟对杀害他们的人就更是怒火燃烧。 “这两人的致命伤都在颈部，用利器割破了他们的颈部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手法很专业，死者也很安详，应该是职业杀手所为。” 刘法医指着两个死者，这般说道。 萧云舟俯下了身体，很认真的检查起来，嘴里说：“你们确定只有这一处伤痕吗？” “我能确定！” “奥！知道了。” 萧云舟检查起来手法也是很专业的，先整个的看了外表，而后又一处处的摸了一遍他们的骨骼，确实没有其他伤痕，至于内脏萧云舟没办法检查，但既然刘大夫说过一切正常，那么看来真的就是被一刀毙命了。 “刘大夫，你们判断得出他们的伤口都是被什么样的凶器所致？”凶器是这次验尸的重中之重。 刘大夫仅仅是耸了耸肩，瘪了瘪嘴。：“我详细的检查过他们的伤口，他们的伤口很细，伤口深度差不多一到两厘米，从这些表面上来分析，凶器应该是一把利器，看上去有点像刀片，但是却又比平常的刀片要厚。” “而且两人的刀伤一模一样，那就是说，这两人都是被一个人所伤？” 刘大夫点点头：“应该是一个人。” “尸体上有指纹吗？” “很遗憾，这里没有找到。” 萧云舟转头看看杨琼霎，杨琼霎也摇下头，说：“现场也没有找到指纹。” 萧云舟叹口气，对手真的很专业，想要抓住他，只怕真有些难度了，不过看看眼前的两具尸体，萧云舟还是暗自发誓，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他继续检查着两个同志的遗体，看了好长的时间之后，他才凝重的点点头，缓缓的盖上了尸体：“行了，我们走吧。” 杨琼霎看看他：“看完了？” “嗯。” 萧云舟说完，独自转身离开了，杨琼霎快走几步，跟了上来，往萧云舟的身边靠了靠，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出了停尸房。 在告别了刘医生之后，两人坐在了车里，萧云舟才自言自语的说：“皇甫少华，难道真的是你吗？” 杨琼霎也很疑惑的问：“你认为是皇甫少华的手法？可是他能做到吗？” “是啊，我熟悉他的刀，也知道他的刀路，单看伤口的形状，的确是皇甫少华干的，但是......” 杨琼霎忙问：“但是什么？” “但是很奇怪，抛开验尸来说，从情理上却又无法成立，皇甫少华的功夫我知道，他怎么可能在我们两个同志已经开枪的情况下还精准的杀害他们，他应该办不到的。”萧云舟说着摇摇头。 “那现在做什么？” “送我回去吧，我研究一下线人的相关资料，另外，最近一两天安排人盯住杨仲良和青帮，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为我们努力。” “嗯，好的。” 杨琼霎启动了小车，车在大沪市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行驶，这一路上，萧云舟都在深思着，他的思绪很飘渺，在几种可能间不断的跳跃，但总是无法落到某一个点上。 萧云舟摇摇头，他需要让自己轻松一点，换一个脑筋，不然他怕自己会钻牛角尖的。 窗外这个城市总是热闹的，年轻的白领裹着风衣在街边等待公车，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轿车一辆又一辆呼啸着过去，里面乘坐着的是这个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依旧每天疲于奔命的中产阶级们。 而这个点上，通常不太会出现“上层人士”的影子，更多的，是牵着孩子的母亲，玩命似的一路狂奔的害怕迟到的公司小职员，骑着电摩打算出门办货的大叔等等等等的小角色。 其实华夏的所有大都市哪里不是人满为患？公车站、地铁、超市。各种的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每城市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城市有如一个繁忙的空壳。 大家都在奔忙。奔忙着各自艰难的生活。 杨琼霎的车技还是不错的，在这拥堵的路面上，像一支小鱼，穿梭在这车海中，不断的超越其他小车，不断的躲避其他小车。 “嗬，没看出来啊，小杨你车技不错嘛！” “嘻嘻，开玩笑呢，在这个城市是很锻炼人的，我刚来的时候车技很一般，这没过几天，就一下得到了一个提升，形势逼人啊.......”杨琼霎看着前面的路面，一面灵活的开着，一面说。 但她后面说的什么，萧云舟已经听不到了，杨琼霎那蜻蜓点水般的话，听在了萧云舟的耳朵里犹如醍醐灌顶般的震动，不错，是皇甫少华，是他，和他最后一次打斗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他功夫有了一个提高，当时自己还在奇怪，但并没有太过注意。 现在看来，他的功夫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得到了一个突飞猛进的变化了，假如是如此，那么所有的疑惑也就解开了。 萧云舟一拳砸在了腿上，吓了杨琼霎一跳，她转头看看他，发现萧云舟的眼中多出了一份释然和兴奋，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萧云舟肯定是想通了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回到了酒店，萧云舟又拿出了今天杨琼霎给他的资料，好好的研读了起来，这个被害的线人曾经以为吸毒，被公安局收容过，后来便改邪归正，浪子回头金不换，离开了毒品，但还是有很多贩售毒品的个人和团伙经常联系他，所以公安局便发展他成为了线人，也曾经帮助公安局破获了几起毒品交易案子。 这次他是无意间发现了皇甫少华和通缉令上的逃犯很像似，所以给公安局去了电话，自己就准备在半道上迎接公安局的干警，一起抓捕皇甫少华，只是等公安局的人赶到约会的地点，这个线人已经被扭断了脖子。 萧云舟拿出了那好几分材料，坐在沙发上一面看，一面思索，杨琼霎也是不敢打扰他，悄无声息的帮他泡上了一杯茶，自己坐在沙发对面看着萧云舟思考，杨琼霎觉得，这样看着一个男人，其实也是蛮有意思的，她可以观察到萧云舟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和表情。 杨琼霎看看的自己都想笑了，昨天晚上哪一幕真有点搞笑，萧云舟竟然提前认出了自己，自己还正儿八经的想要骗他，实在有点没意思。 萧云舟是没有注意到杨琼霎看着自己的眼神，他依然的思考，他后来把自己对线人的研究分成了两块，一方面就是要查一下线人发现皇甫少华大概的地方，虽然这个地方恐怕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价值，因为当晚公安局去那面搜查过，可能会打草惊蛇。 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目前有一点点价值的线索。 另一个方面，萧云舟想要从这个线人身边，周围的地方着手调查一下，这个希望也不是太大，因为很有可能这就是一次偶然的事件，和线人本身的工作，生活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同样的，这也是自己目前能做的一点事情了，在青帮没有返回任何信息的情况下，自己只能从外围抽丝剥茧的慢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