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盛夏没想到任彦东会真的亲了她520秒,期间一动没动。 当众亲吻,还是公主抱,她耳红心跳。 至少在这一刻之前,她都没以为他会这样做。 那样性格内敛的男人,当众亲一下,就已经不错,哪会如此动情、专注,用了他全部的温柔去拥抱她,给她亲吻。 要问此刻,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他的。 大概没有了。 他有太多的不足,也习惯了自我和掌控,却愿意给她,他日复一日、最认真改过的那一面,这便足够。 那边钢琴曲结束了,沈凌过去弹了一段,之后是闵瑜和堂姐四手联弹了一段,紧跟着是另一对夫妻四手联弹。 亲吻的时间到,任彦东放下盛夏,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盛夏给他揉揉手臂,“累不累?” 任彦东:“还行,习惯了。” 有段时间为了哄盛夏开心,他每天都要抱着盛夏从一楼爬到三楼,每晚要爬不少遍,臂力已经练了出来。 不过这次是站着一动不动,同时还要亲着,比之前累不少。 任彦东看向那帮人,“刚谁让你们弹琴的?显摆琴技?” 他们哈哈笑,沈凌下巴一扬,“我们不是抛砖引玉,想让你这位岳老师的得意门生给我们露一手么。” 他一脸坏笑,“要不要来一首,让我们惊艳一下,争取一鸣惊人。” 盛夏搂着任彦东的脖子,看似是宽慰他,“甭理他们,我们回去好好练琴,争取五年内把四级给考过去。” 任彦东:“......” 她这是神补刀。 五年,才考四级。 说完,盛夏自己也笑了。 烧烤炉那边,几个年轻妈妈喊任彦东,“我们的工作结束了,交给你啦。”她们解下围裙,去那边喝酒聊天。 任彦东牵着盛夏过去,给今晚的客人烤食物。 主要是他来烤,盛夏给他打下手,两人合作的异常愉快。 派对一直到十一点多才结束,朋友们陆续离开,院子里安静下来。 盛夏和任彦东身上都是烟熏味,他们上楼洗澡换衣服。 任彦东简单冲个澡,换上家居服,又去楼下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盛夏在浴缸磨蹭了很久,一直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看。 忽然她想起什么,赶紧拿手机拍了一张戒指的照片发给夏女士。 很快,夏女士发了一小段视频来。 盛夏点开,原来是求婚的片段。 【妈,三哥发给你的?】 夏女士:【我自己录的,我们在家里看了彦东求婚的视频直播。】 盛夏:【你跟爸爸都看到了?】 夏女士:【嗯,你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也看到了。】 盛夏:【......】520秒的接吻,大概会引起他们不适。 夏女士:【假期愉快,回来请我们吃饭。】 ‘叩叩’两声,浴室的敲门声响了。 “盛夏?” 盛夏:“马上好。” 十多分钟后,盛夏从浴室出来。 卧室的灯关了,所有窗帘全部拉开,落地窗边的茶几上,任彦东已经准备好了两杯红酒。 任彦东闻声转头,盛夏赤脚走在地毯上,穿着他的白色衬衫。 盛夏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是?” “庆祝。”任彦东把酒杯拿给她。 一晚上他们只顾着招待朋友,两人都没好好说说话。 盛夏跟他碰杯,“谢谢你。” 任彦东:“我该做的。”他说:“还不够。”但这是他能想出来,全部的浪漫。 “你还不知道我谢你什么呢?” “谢什么?” 盛夏抿了一小口红酒,“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也看到了求婚的场面,他们应该比我还高兴。” 她放下酒杯,起身坐在他腿上,给了他一个拥抱。 任彦东也把她环在怀里,两人谁都没说话,享受这安静美好的片刻。 “今天,特别特别开心。”盛夏打破沉默,贴近他耳朵,“我喜欢你求婚时对我的称呼。” 她在他怀里撒娇,“还想听。” 任彦东没应声,别过脸看着窗外。 院子里,烧烤炉、桌椅、钢琴,都被月色笼罩。 那声昵称,他自己都觉得肉麻,一身鸡皮疙瘩,也是他三十多岁的人生里,第一次说那么肉麻的话。 盛夏把他的脸转过来,跟她对视,“再喊一次,想听。” 任彦东的红酒还没来得及喝,他放下自己的酒杯,顺手把窗帘的按钮按下。 在窗帘合上前,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他把她抱起来,“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睡觉。” 明天哪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盛夏拍拍他的脸颊,“别找借口。” 任彦东:“没。” “多喊几次,喊着喊着,你就习惯了。”盛夏哄骗着他。 任彦东把她放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特别的称呼不能随时喊。” 盛夏:“理由可真多。” 说归说,她又晃晃她的手臂,扬了扬眉,“喊一声听听。” 任彦东低头吻住她,让她少说话。 许久之后,‘宝宝’‘老公’,两人几乎是差不多时间喊出彼此。 几乎是同步,两人身心都动了情。 望着彼此的眼,能看到对方的心里去,两人都来不及平复,再次拥吻。 第二天一早,盛夏就被任彦东喊起来。 她又累又困,睁不开眼。 “几点了?” “七点。” 任彦东把她抱起来,给她把裙子穿上。 盛夏醒醒神,“我自己来。”她还是不怎么清醒,问任彦东要去哪儿,是不是跟朋友约了。 任彦东:“你不是喜欢逛集市?今天周末,会很热闹。” 盛夏坐在床上缓了缓,因为房间的装修风格跟北京那边的别墅一样,她还以为自己在北京。 昨晚放纵过度,到了下半夜才睡。 她这次来墨尔本,就是想去逛集市,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想买的那样东西。 盛夏抬眸,疑惑着,“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去人多拥挤的地方?” 任彦东:“学着改变。” 盛夏深信不疑,正要穿衣服,忽然她条件反射般去检查自己的手臂还有腿。 任彦东知道她担心什么,“没有吻痕。” 下午还要去海边玩,要给她拍照,昨晚亲吻时就小心翼翼。 盛夏还不放心,“那我脖子上呢,后背上呢?” 任彦东:“都没有。” 盛夏打了个哈欠,脱了衬衫,准备换上裙子,她又多看了眼裙子,很普通的一条,没有什么特色。 她搁一边没穿,去了衣帽间。 任彦东自己换好衣服,走去衣帽间,“找什么呢?” 盛夏已经找了一件露背吊带长裙换上,正背对着他照镜子。 纤细的腰身,性感的蝴蝶骨,让人移不开眼。 任彦东从镜子里看着她,“怎么要穿这件?” 盛夏:“漂亮,性感,拍照好看。” 任彦东:“我们先去集市,下午才去海边。” 盛夏点头,表示知道。 她又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男士衬衫穿在外面,“这样不就ok了?既能装饰也能挡太阳,到了海边直接脱下来就行。” 她边挽着衬衫衣袖,朝浴室走去。 任彦东盯着她的那条裙子看了看,之后在丝巾架上挑了一条丝巾,直接系在相机包上。 不到八点,他们从家里出发。 去集市的路上,盛夏刷了刷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未读消息,都是来自周明谦。 祝她和任彦东幸福,让她回去请客。 盛夏一时忘了时差,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好半晌,周明谦才接听。 他语气郁闷:“奚嘉,你想干嘛!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大冬天的,五点多,天还没亮呢,你想干嘛!” 盛夏:“......” 她眨了眨眼,“那个,我叫盛夏。” 周明谦:“......” 盛夏:“你接着睡。” 周明谦:“睡个屁啊!”他揉着眉心,“什么事儿?” “没事。” “......” 盛夏:“哥,抱歉,继续睡吧。” 周明谦:“别喊我哥,你赶紧把合同签了,我喊你姐。” 盛夏眨了眨眼,差点忘了合同那事儿。 她余光扫了一眼任彦东,让他改变主意,比登天都难。 “那要是实在签不了呢?”她试探着问道。 “那你喊我叔叔吧。” “......” 通话结束后,任彦东也没多问,他以为盛夏是跟她舅舅家的表哥打电话。 盛夏默默收起手机,更是没多提。 要不是因为她,周明谦早就拿到合同了。 这就更坚定了她好好做项目的决心,赚钱,补偿周明谦受伤的小心灵,他想拍的电影她就投资。 任彦东正在看新闻,盛夏的手指在他屏幕上弹奏,任彦东认真看着她的手指变动,最后说了句:“这个曲子简单,我会弹。” 盛夏笑哭不得,她的本意是捣乱,吸引他注意力。 “诶,对了。” 话说一半,她看着他。 任彦东:“怎么了?” 盛夏:“以后你的零花钱没那么多了。” 任彦东的反应永远都是让盛夏猝不及防,任彦东退出新闻,表情很认真的问道:“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盛夏:“......” 她托着腮,失笑。 他不安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孩被家长通知,你以后没零花钱了。 她摇摇头,“跟你没关系。” 盛夏想了想措辞,“主要是以后的话,我们就不是两个人,养家挺辛苦的,我得把更多的钱拿去投资理财,赚奶粉钱。” 任彦东点点头,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他们要去的那个集市离别墅并不远,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盛夏就喜欢到这里觅食,早饭他们在家没吃。 到了集市上,盛夏先买了一些早餐,都是摊主自己做的当地的一些特色食物,她每样就尝一口,剩下的给任彦东吃。 早饭吃完,盛夏穿梭在各个摊位前,挑选自己喜欢的艺术品和饰品。 任彦东不是第一次陪她逛集市,但以前都没尽兴,经常被电话给打断,今天他把手机关了静音装在口袋。 任彦东很少在集市上买东西,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他和盛夏各自挑选自己中意的,有时还会交流,给出对方意见。 又到了一家摊铺前,任彦东看了看做工精湛的工艺品,盛夏随手拿了一样物品去找老板。 老板问她,是不是需要包起来? 盛夏摇头,她打开手机相机,找到一张照片,“这个杯子,还能找到吗?” 老板记得,两年前他卖过这个款式,现在已经不流行,至于有没有库存,他这边东西多,也没有留意。 盛夏:“这是我送给我未婚夫的礼物,但是,我们之前分手时,这个杯子不小心摔碎了,他很伤心,杯子不能用了,但他还一直放在橱柜里,我想再送他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到这边的集市,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 老板:“我试试。” 他这里堆满了货品,特别是各种杯子,很多款式看上去很相似,找起来很费功夫,不过他还是打算找。 盛夏:“谢谢。” 老板进去找杯子,盛夏接着挑选其他物品。 任彦东看到这个摊铺有不少咖啡杯,各种款式,他记得那个杯子就是盛夏在集市上买的,至于在哪个集市,他不得而知。 趁着盛夏看其他工艺品,他进去找老板。 老板问他,有什么帮助。 任彦东拿出手机,点开照片,“这个杯子,您这边有吗?” 老板笑了笑,不过也没多说,问他:“这个杯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任彦东:“这个杯子是我妻子送给我的礼物,但是被我不小心打碎了,她送给我的时候,说,这个杯子的寓意,是一辈子。所以,想找到一模一样的,我再送给她。” 老板:“我尽力找找。” 任彦东:“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