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待到明年梅花开

    所有人的大道理加起来，都比不上黄姑娘一句我等你。

    姚二不再感到彷徨，不再感到忧愁，姚二只想赶快踏上拜师之路。

    终有一天，自己要在万众瞩目之下，学成归来，御剑凌空，惊艳所有人。

    姚二在床上乐得打滚，手上攥着玉符，姚二只感觉自己未来可期。

    姚二只觉得自己很亢奋，强忍着兴奋，这才渐渐陷入了睡眠。

    “咚咚咚”

    “小姚啊，起来了。”

    “我靠！”姚二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完了完了，睡过头了。”

    姚二慌慌张张抓过床上的衣服赶忙往身上套着，光着脚丫子就去开门。

    “怎么，晚上没睡好啊。”余叔瞅了一眼姚二衣衫不整的样子。

    姚二揉了揉眼角风干的泪水，打了个哈欠，“晚上有点亢奋，睡晚了。”

    “我还以为你会太紧张呢，看样子你状态不错。”余叔稍感意外，之前姚二可是整天心不在焉，这就好啦？

    “行了行了，抓紧洗把脸，我在院子外面等你。”余叔背着个行囊，往院子外去了。

    姚二家的院子没有院门，早些年院门坏了再也没有修葺，从院子外面便能将院子里面看的清清楚楚。

    两畦菜地，一口水井，一栋斑驳的土坯房。

    姚二匆匆忙忙在井口打了盆水洗去脸上的油光，吸了口水草草涮了一下牙。

    再到堂屋里双手合十拜了拜，将两块排位装进行囊里。

    “走吧。”余叔从墙角站起，便带着姚二往静海观走去。

    姚二跟着余叔后面，回头望了望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屋子。

    “余叔，我走了之后还请你帮忙照看下这屋子。”

    姚二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屋子了，这是他的根，他在静海镇的念想。

    “你放心，这点事不要你担心，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余叔也未回头，就这么在前面带着路。

    一路无言，路上的气氛有点沉闷，余叔在前头抽着烟，姚二也已没有了昨晚的兴奋，反而开始紧张起来。

    静海观共有两层，一楼供奉着真武大帝，中间放着香炉，两旁放着四个蒲团。

    大殿两旁是两座静室，是静松道长跟他的小徒弟的住所。

    整个静海观给姚二的感觉就是很简陋，没有一点想象中的恢宏大气。

    静松道长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走向姚二。

    “此番便由为你开启试炼之路。”静松道长一挥拂尘，神情严肃。

    姚二则是一脸疑惑，这个试炼之路是个什么东西？

    静松道长随即便为姚二解惑：“踏上修道之途，不管成败，你都不在是一个凡人，这世间的魑魅魍魉，古灵精怪都会感受到你的存在，同时你会失去这片天地的庇护，你遇到各种妖魔鬼怪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在我给你启灵之后，你只有凭借自己的力量，一路披荆斩棘，安然无恙地到达溪山，这样才算成功。”

    “这一路充满了凶险，随时会有送命的风险，你准备好了吗。”静松道长盯着姚二的双眼，姚二一时竟不敢与之对视。

    “我……我准备好了！”姚二有些犹豫，很想扭头就跑。

    感受着胸口的玉符传来的清凉之感，姚二咬咬牙便豁出去了。

    豁出去的姚二反而松了口气，成与败，走上一遭再说。

    “我本想着，你要是退缩，那也是件好事，起码不用冒险拿命去拼个不知所谓的未来。但是你还是选择了不再平庸。不管怎么样，你都为你高兴。”余叔拍了拍姚二的肩膀，“你已经有了一个大人的样子。”

    “到我前面来。”不待姚二有所表示，静松道长便招呼着姚二。

    一旁的道童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块混着朱砂、白芨的砚台，旁边架着一支细小的狼毫毛笔。

    静松道长握住毛笔，蘸了蘸朱砂墨。

    “将额头的头发往上捋，按住。”

    在静松道长的示意下，姚二立马将趴在额头的头发上撩，露出光亮的额头。

    静松道长提笔在姚二额头上画符，嘴里不住念诵着经文。

    虽然姚二不知道静松道长画的什么东西，但是看静松道长脸上沁出的汗珠便知道这是个有难度的玩意。

    “好了，大功告成。”静松道长长呼一口气，用道袍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刚刚在你额上画的便是我癯仙派特有的入门试炼启灵符文，如此一来，道家弟子都能悉知你的身份。”

    “好了，你去吧。”静松道长示意姚二可以离开之后便回到了大殿的蒲团上打坐。

    “天道循环，善恶承负。皆是定数。”

    “小姚啊，按道理来说，你余婶该来送送你，但是她又怕到时候失态，便做了点糕点，你留着路上吃。”余叔将背上的包裹取下，给姚二系上，“虽是夏季，但是夜里还需要注意保暖，路上防备着点别人，要有警惕知心。路上不要贪玩，不要下水……”

    余叔嘱咐了很多事，都是些注意事项，姚二在里面感受到了nongnong的关心。

    “还有这。”余叔从背上取下一个长条样的包裹，“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把剑，你留着防身，余叔我也用不着。不要急着推辞，要是用着合适，到时候孝敬给余叔百十两银子就是。”

    “好了，再不走天就热起来了，到了那记得写封信报个平安。”余叔将姚二的衣衫整理了一番。

    “余叔，那我就走了。”

    “路上小心。”

    姚二走在路上，一时百感交集，转身看向余叔，“待到明年梅花开，呃……我就回来了。”

    姚二来了这么一句虎头蛇尾的话，逗得余叔哭笑不得。

    “这小子，走的好，走的好啊。”余叔看着姚二远去的背影，只感觉有风把沙子吹进了眼睛里，很难受，只想流眼泪。

    “小姐小姐，姚公子出发了。”

    黄府，小环风风火火跑进黄文卿的闺房，报告着打探来的消息。

    “姚公子还说，待到明年梅花开，他就回来了。”小环噘着嘴，“要我说啊，姚公子学那些个臭书生文绉绉的，一点都不气派。”

    姚二不知道自己不伦不类的临别赠言会传到黄府，不然他肯定老老实实的，不敢卖弄半分文采。

    “待到明年梅花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