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难道因为我是个实习生？
在国内的学术界，邱正文给人的印象就是‘敢说真话’。 比如，新世纪初首都举行的国际数学家大会，有记者问起，“一次国际会议的意义有多大？国内数学真的像一些人说的那样，接近世界一流水平了吗？” 邱成文直接吐出了五个字，“差得还很远。” 记者继续问道：“您对华罗庚、陈省身和冯康三位数学家评价很高。而近二十年来，20多年中国数学界既没有出现领袖似的科学家，也没有世界一流的成果，是这样吗？” 邱成文的回答是，“我们的科技水平和国外确实存在一段距离，数学也比较落后，对世界并没有多大影响。” 他还说起了基础学科学的重要性，没有基础科学，就没有经济的长远发展。 在强调了国内数学和国外有拥有巨大差距的前提下，去强调基础学科支持经济的长远发展，几乎等于是说“国内经济想要长远发展，就必须要快速发展基础学科的发展”，或国内经济发展会被基础学科的落后所拖累”。 而就像记者提问时所说的，数学家大会结束以后，有一些国内数学家表示，国内的数学发展的速度很快，可以说已经与国际水平接轨。 其中一些有影响力的数学家，在同样的问题上都表示‘不能说’。 邱成文的‘敢说真话’，也肯定会引起一些矛盾和争议。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就是几年前，他和首都大学数学系主任杨振的‘口水仗’，曾经杨振是邱成文的学生，毕业以后取得了一系列数学研究成就。 在留学归国以后，他成为了中国数学会力推的数学家，凭借对微分几何的研究，还成为了第一个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长达一小时演讲的国内数学家。 事件发生矛盾双方是邱成文和首都大学数学学院，邱成文公开在学术腐败，学术道德标准，海归学者服务时间等问题，对手大学数学学院公开进行批评，其中直接点名批评的就是杨振。 ‘口水仗’开始了。 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长达一年时间，最开始是邱正文挑起的，指责杨振的学术能力不强，成名完全是靠学术抄袭，有好多媒体参与其中，后来杨振站出来表示，邱成文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希望首都大学建立国际数学研究中心。 后来事情的影响越来越大，有好多学者站出来支持邱成文，也有好多学者站出来支持杨振和首都大学。就连国外的数学家、媒体，也参与进来，有的是质疑邱成文的人品，比如，邱成文称庞加莱猜想是国内学者先证明的，有的是帮杨振做证明，说杨振的研究并不是抄袭，有的是支持邱成文的观点，认为他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话。 总之事情变得很复杂。 因为邱成文没有杨振学术抄袭的确切证据，而杨振也是国内数学界有名的学者之一，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从这件事就能知道，国内学术界对待邱成文的态度是有多复杂了，有好多人对邱成文都没有好感，认为他为人处事太过于自我。对于某些事件的看法太过于片面，也有对邱成文非常支持的人，觉得他敢说真话，是学术界的一股清流。 等等。 不管国内学术界对邱成文的评价再复杂，也无法撼动他在数学界的地位，作为第一菲尔兹奖的华人，邱成文在数学研究领域的影响力是世界级的。 哪怕再多的人厌恶邱成文，依旧无法改变他在国内数学界、世界数学界，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事实。 现在邱成文重新回到水木大学，并一手促成数学科学中心的成立，他受到了很多的阻碍，但更多的人知道，阻碍再多也无法改变数学科学中心的建立。 因为水木大学实际上，也需要一所数学科学中心，来对标首都大学的国际数学研究中心。 邱成文的提议正中下怀。 现在已经有一些人开始为水木大学数学科学中心的建立奔走了，聘请国内外著名的数学家自然是重要工作之一，而就连邱成文本人也觉得，最好是能把赵奕挖到水木大学，加入数学科学中心。 赵奕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成为了国内成就最高的数学家之一。 另外，赵奕还只是个学生，可以说没有任何派系，他的未来也非常被看好，有不少人都觉得，四年后他会获得菲尔兹奖。 如果赵奕加入了水木大学新建立的数学科学中心，等于是让数学科学中心仅用了四年时间就培养出了，属于自己的菲尔兹奖得主。 目前水木大学数学科学中心只是刚刚建立，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有些抵触邱成文的人，并不希望数学科学中心快速扩大影响力，自然就对邀请赵奕不上心。 这其实也没关系。 邱成文并不知道下面的人提前对赵奕进行了邀请，还是没有什么诚意的邀请。 其实他是想自己去燕华大学做邀请的，像是赵奕这样有名气的数学家，可不是去公司应聘的面试者，还需要看面试官的脸色，自己登门很有诚意的做邀请，能邀请到都可以说谢天谢地了。 …… 赵奕只是吐槽了一下水木大学数学科学中心的邀请诚意，他也没有打算放弃本科学业，或者去其他大学边工作边就读。 所以对方有没有诚意，其实也没有关系。 现在赵奕正在适应‘赵教授’的身份，他去了生物医学研究所，等进了实验室以后，教授的待遇就来了。 “赵教授，来了！” 张薇见到赵奕一脸的笑意，语调中稍稍有些调侃意味，她也不太适应赵奕忽然成了教授。 虽然以赵奕的数学、计算机领域成就来说，直接被提升为教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赵奕实在是太年轻了，他的年纪还不够19岁，竟然已经在一流大学担任教授，想想都感觉有些怪怪的。 刘成杰的话音也很甜，“赵教授，张姐的论文写完了，我们一起做了项目结算，剩余的款项您收到了吧？” 赵奕笑着点头。 这个项目最初的剩余资金是55万，实验花费了大概1万左右，还有一些资金用来给实验室添置物品，大概花费了4万左右，剩余的结算资金超过50万，一口气赚了50万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对赵奕来说，差不多就是做了个证明题，只不过花费的精力有点儿高而已。 这个收益效率实在令人开心。 赵奕也不会亏待手下员工，来之前特地取了3万块，打算给张薇两万，给刘成杰1万，作为给他们的奖金。 刘成杰招呼了赵奕以后，回到电脑前打印了一份文件递过来，“赵教授，来帮我看看论文吧！” 赵奕接过了论文，一边说道，“别总是叫赵教授，赵教授，感觉太别扭了，我早就说过，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哦，知道了。” 赵奕没理会刘成杰的反应，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东西，内容大致就是对实验做一个阐述，随后就列出实验中重据，再做出一些总结和实验验证数据。 等等。 其中有一些内容，涉及到很专业的医学知识，赵奕有点儿看不明白，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因为张薇肯定会帮刘成杰审稿，他接过来看几眼，给个肯定的评价，就只是帮刘成杰提升信心。 “写的很好，不错。” 赵奕把稿子递给了刘成杰，对他的论文的内容做出。 刘成杰立刻笑了出来，“赵奕，谢谢你，张姐也帮我看了，都说没问题。” “嗯。” 赵奕听完了以后，带笑的脸扭过去，笑容顿时被收了起来。 他打开了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两叠钞票，递给了张薇说道，“张姐，这是你的奖金。别推，这个项目赚多少你们也知道。” 张薇接过了钱，顿时乐开了花。 因为是体制内的科研岗位，研究所也没有对外的科研项目，所以大部分人只能拿死工资，年终奖则要看所里年度完成项目的情况，但就算情况再好，最多就是发两个月工资。 反正，很惨淡。 两万块钱可是一笔巨款，相当于她两个月的薪水，她把钱拿在手里，脸上的笑容都绷不住，想着回去以后，就换一套高端的化妆品。 也…… 奢侈一把！ 然后赵奕看向了刘成杰，满脸欣慰的说道，“这篇论文大概就是你最大的成果吧，恭喜你能留在研究所。” “谢谢……” 刘成杰还等着赵奕发钱呢，刚才他清楚地看到赵奕书包里有三叠钞票，可赵奕却转身就走出了实验室。 “怎么没有我的？” “难道因为我是个实习生？还是说我在项目过程中没有帮上什么忙？” “也对。” “我的能力还是欠缺一些，要好好加油！” 刘成杰给自己打着气。 赵奕从实验室里出来就碰到了戴天庆，戴天庆在门口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具体在干什么。 赵奕招呼了一声，戴天庆一个机灵走了过来，“我也刚过来，赵奕啊，恭喜你成为教授。” “谢谢。” 赵奕看着戴天庆感觉怪怪的。 戴天庆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慌张，他其实已经等了五分钟了，过来时想找赵奕问一下医学猜想的事情，直白来说，就是想找赵奕帮忙看看他对于寻找抑制因子，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这种研究新物质的项目，灵感往往比经验更加重要。 戴天庆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他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另外也不知道找赵奕对不对，因为实际上来说，赵奕就是生物系的菜鸟，对于医学研究没有任何经验可言。 但是赵奕完成了有关心肌炎，人体免疫作用的医学猜想，猜想中所有描述的流程几乎都被验证正确。 赵奕实验室的项目，也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完成了。 戴天庆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看待赵奕，他是一个生物学、医学研究的菜鸟，还是个灵感爆棚、经验丰富的隐藏大佬？ 这就是戴天庆矛盾的心态。 当真正见到赵奕的时候，戴天庆也不可能继续矛盾，他干脆说起了对抑制因子的研究，好像是有点儿给赵奕讲解的意思。 “我们需要利用生物学检测的手段，来做一些实验验证……” “每一种细胞因子具有不同的活性，tnf、csf、il-2，现在要检测的这种抑制因子，还没有具体的数据，但是我们推测……” “如果是利用杀伤靶细胞设计的检测方法，新的抑制因子也许会提升……” 戴天庆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其实就是拐弯抹角的表达，他们没有确定如何入手去做检测，也没有确定该怎么样设计实验，才最有可能得出有效结论。 他想让赵奕提点儿意见。 当然。 赵奕听的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戴天庆要说什么，他有点懵懵的直白道，“这些专业的东西还是就留给你们专业人员吧。” “我是数学教授，不是生物教授，更不是医学教授。” “你好，再见！” 他很干脆和戴天庆说了拜拜。 戴天庆把赵奕送到了研究所门口，的心态倒是轻松了许多，“果然，他还真是听不明白，不是什么隐藏的医学研究大佬……” “估计是碰运气，或者，以数学的思维去解读医学？也许是这样，但数学和医学是两个东西。” “他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他的运气也不可能这么好……” “他的实验室也很难再出成果。” 赵奕可不在乎戴天庆对他怎么看，他本来就是医学研究领域的菜鸟，基础知识可以说严重匮乏。 所以，有什么大不了的？ 接下来赵奕过了很舒心的一个星期，每天就是上上课，打打游戏，做做运动，还认识了一些一起踢球的朋友。 相对于篮球来说，赵奕还是更喜欢足球，篮球，只是用来投篮，顺便锻炼因果思维。 如果只看这一个星期的生活，赵奕真的就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但他希望平凡的校园生活，能持续更长的时间。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