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其实给赵奕申请基础科目免试，也并不算是特殊照顾，因为他确实要去领奖。 大学里是有类似规则的。 比如说，征兵。 大学生去征兵入伍，当学期的课程，不管是主课程也好、选修也好，都会被直接认定通过。 换句话说，学校有权利根据学生的特殊情况，给予考试、成绩上的特殊照顾。 这也是很正常的。 大学毕竟和高中是不一样的，学生各科成绩完全看老师，就像是成绩包含的平时分数，老师有权利直接打满分。 有学生要去领取世界级的邵逸夫奖，和考试时间发生了冲突，有了超越学校教育等级的理由，自然就可以申请科目通过。 实际上，好多老师巴不得直接给赵奕满分。 赵奕参加考试的压力太大了。 比如，数学科目。 如果在考试的卷子上，赵奕有一道题做错了，胡志斌都不知道是该画‘×’还是该画‘√’。 这就是纠结的地方。 其他科目的老师感觉也差不多，哪怕是生物、化学老师，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判卷。 赵奕可不知道自己给老师们带来如此多的烦恼，他倒是觉得没必要思考这么多。 考试啊！ 答对了就是答对了，答错了就是答错了，都是没有关系的。 谁做题还不会犯错误了？ 在所有的考试结束以后，学生们纷纷准备过假期，赵奕也希望能过一个轻松的假期。 所以他开始工作了。 首先就要解决‘信息压缩技术理论研究’项目，他一直拖着没有完成，主要因为项目资金高达280万，想想几天就完成，实在说不过去。 现在赵奕想通了。 项目的价值本来就是这么高，知识就是值钱的东西，他把项目快速完成，项目负责人也只会高兴，他们肯定会希望能拥有完善的信息传输数学理论。 这对于国家科技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国家导航系统的项目中，要往太空中发射很多卫星，把卫星发射上去再想收回来更新系统，成本大概会比卫星本身还要高。 所以说早一点儿把项目提交上去，就能早一点完善算法系统，能让后续发射的卫星拍摄精度更高，传输效率更高。 ‘信息压缩技术理论研究’项目，对赵奕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他只是把数字压缩技术的资料，整理修缮一下，考虑到项目的审核人员、内部的研究人员，不可能都像是陶哲轩一样，是站在数学研究领域金字塔的人物，对于数字压缩技术的数学理论，了解也不会太深入，就需要在理解难度比较高的地方，适当的做一些注解。 做注解的工作占用的时间反倒是比较多。 赵奕对理论整体是非常理解的，但因为做研究使用的是因果思维，好多地方他觉得，一下子就理解了，但转换到逻辑思维后，就感觉有些想不太通。 他干脆把很多小段的内容，全部都做上了注解。 这个工作倒是不消耗脑力，但非常的消耗时间。 赵奕又开始闭门不出了。 于此同时。 燕华大学副校长唐容修牵头，联合贺明成、刘光佐、周立等教授，还包括水木大学、首都大学以及科学院的几个教授、院士，一起给国家教育总局提交了一份有关‘提升赵奕的职称评级’的申请报告。 在国家现有的体制下，研究人员想要提升职称，就需要成果、资历、评选等一系列复杂过程，赵奕是四级的正教授，再想往上提升也同样需要参与体制内部的竞争、评选。 赵奕几乎没有资历可言，他有的就只是成果，想短期提升职称是不可能的。 但是，特殊人才、特殊对待！ 一大堆的院士、教授一起打申请，再加上赵奕刚完成了哥德巴赫猜想，申请上去以后，教育总局内部都召开了小会，很快就全票通过了审核内容。 仅仅花了三天时间，赵奕的职称就升到了二级教授。 二级教授是院士下的最高级别，有些刚评选出来的院士，也不过就是二级职称，而院士就不是教育总局能决定的了。 国内的院士要比国外很多国家的院士有价值的多。 国内的院士指的是中国科学院院士或中国工程院院士，院士是通过每两年一次的增选评定的，差不多可以理解为学术圈子里的选举。 不管学术成就有多高，想要成为院士，都必须是在两年一次的院士增选中提升。 目前国内拥有五百多名院士，其中绝大部分院士的年纪，都是在50岁以上，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65岁以上，极少数处在50以下年龄段，最低年龄也超过45岁。 所以才会有很多人说，国内评院士拼的是资历。 确实如此…… 哪怕是在学术圈子里，都有很多人对此诟病，但针对赵奕来说，他二十岁的年纪还是太小了，体制内能破格提升到二级教授，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职称已经被提升到可能的最高级别。 再下一步的提升就是评选院士了。 钱智金第一时间来找赵奕，把这个好消息带过来，他正巧遇到了工作完的赵奕。 报告收尾！ 完成！ 把报告提交上去，接下来就是等着审核、结算了。 赵奕还给刘佟恩发了个信息，才伸了个懒腰长呼一口气，扭头看向了等在旁边的钱智金，忙着说了声抱歉，“老钱，有事？” “你的职称啊！” 钱智金刚才看赵奕在忙就没有打扰，发现赵奕忙完了，赶紧兴奋的说了起来，“你升到二级教授了，等同于正厅级啊！” “恭喜、恭喜！” “以后你的级别都比我高了……”最后一句话说的酸溜溜，想想混了几十年，结果被二十岁的年轻人超过去，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转而一想…… 七十多岁的贺教授也不过是二级教授，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好多教授，混了一辈子，到老了也就是三级、四级。 钱智金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网上升一升。 赵奕倒是很淡定，只是点头说了句，“哦”，他旋即疑惑问道，“二级有什么好处？和四级比……” “薪水更高？”钱智金仔细思考着。 “高多少？” “两、三千快吧？不知道，但应该差不多。”钱智金想了想道，“因为你没有在大学里开课，不带学生，只有基础的国家薪资。” 赵奕继续问道，“还有呢？” “级别更高？”钱智金道，“二级教授等同于正厅级干部，正厅级啊！” 赵奕毫无感觉。 钱智金说着也觉得没意思，二级教授确实等同于正厅级，但也只是体制内的划分，因为不担任相应级别的政体官职，也就只是个说法而已。 他继续道，“职称级别高了，申请项目更容易，而且能做那种大项目……”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所谓的‘申请项目更容易’，对其他教授可能很有用，但对赵奕来说基本没用，他都已经完成哥德巴赫猜想，数学项目一申请一个准儿，上面保证快速通过。 物理上也一样。 他刚申请了一个理论物理项目，研究什么多维空间的边界，都被快速审核通过了。 生物医学？ 这家伙都有自己的实验室了，手里也有个五百万的大项目。 化学……好吧。 钱智金越想就越觉得郁闷，他发现提升职称的级别，对赵奕确实没多大用处。 所以说…… 有能力真就可以为所欲为，还什么都不在乎吗！ …… 其实赵奕感觉挺高兴的。 虽然仔细想想确实意义不大，他不需要用二级的评级去做什么，但总归体现出一种重视。 这就好像完成成果一样，成果是有价值的，被很多人重视，就会有一种成就感。 人，是群居动物。 每个人都希望在社会上能得到认可，而职称级别的特殊提升，就是周围人、国家对自己的认可。 赵奕还是感谢了钱智金，顺带也一一感谢了推荐自己提升级别的教授们。 然后他就继续工作了。 生物医学研究所。 赵奕实验室一直在做风湿性关节炎的项目，进来项目的进展速度比较慢，因为他们是在研究一种和风湿性关节炎有关的物质。 这就和戴天庆、韩辉实验室，所做的研究新因子的工作差不多。 戴天庆、韩辉实验室，加在一起有三十多个人，外加一个经验丰富的郑院士，研究新的因子都花费了半年多时间，到现在也只能说是，对新因子的性质有了基本了解，但想要测定详细的数据，依旧还是遥遥无期。 赵奕实验室的人手实在太少了。 赵奕也没有增加人手的打算，一则是他已经缺乏发现了，和风湿性关节炎直接关联的物质，而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级别并不高，在增加人手等于是把一部分成果拱手让人。 他不仅仅要考虑自己，还要考虑艾立新、张薇等人。 另外，赵奕并没有打算去详细研究新物质。 生物医学研究所这么大，有十几个专业的研究员，副研究员的规模达到几十人。 这个工作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 他们只需要找出新物质和风湿性关节炎直接相关的证据，并确定新物质的一些基础性质就可以了。 只要把成果公布出去，测定新物质的工作，就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这其实和量子物理研究差不多。 比如，发现新粒子。 赵奕用一种新方法，再特定的质量位置上发现了新粒子，剩下测定新粒子性质、归属等工作，就让其他人完成就好了，他没有必要花费大量精力参与其中。 那种工作并不是创新意义的，而且工作内容会非常的繁琐，单靠几个人是做不了的。 当赵奕来到实验室，就听到了个好消息。 艾立新兴奋的说道，“我们发现了新的物质，会在一定的环境下，会损害正常的人体细胞。” “这种损害是外部的，单向的，并且不能被免疫。” 赵奕凝重的点头。 这其实就是他们想要测定的结果。 新的物质本身就是人体免疫反应分泌出来的，自然不会被人体免疫系统排斥。 艾立新继续道，“有了这个结论，我们可以对于这种物质进行定义了，可以叫做……” “风湿因子？” “艾老师。”刘成杰喜滋滋的说道，“应该叫赵式风湿因子，我们这个项目就是赵教授申请的！” “不错。” “这个名字适合！”张薇都跟着笑说道。 赵奕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暂时就叫风湿因子吧。” 如果换做是一年前，有什么东西以他的名字命名，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 现在……还是算了！ 赵奕觉得自己的名气，还是要放在那些超级大发现上，一个小小的因子叫‘赵氏’，还和一种疾病联系在一起，就像是他变成了疾病一样，听起来都有些怪怪的。 接下来艾立新开始详细的介绍实验测定进展。 基本的进展都已经摆在眼前，一个是知道怎么去分离风湿因子的样本，另一个就是知道，风湿因子特性环境下，会侵害人体正常细胞。 张薇补充说明了风湿因子属性的几种可能。 赵奕开始工作了。 《因果律》！ 《因果律》！ 《因果律》！ 在有限的答案下，他很快就找出了正确的一个。 虽说消耗了十几个学习币，但能够大大加快实验进展还是值得的，他接下来总结道，“我认为风湿因子应该属于一种特殊的抗体，它是被人体免疫系统分泌出来，目的就是抑制溶血性链球菌感染。” “我们应该从这个角度出发去做实验、测试、分析，还是去研究它和溶血性链球菌的反应。” “另外呢，就和艾哥说的，了解它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会侵害人体细胞。” “其他的就不必做了。” 赵奕道，“如果能做到这一步，我们就可以结算项目、发表成果。到时候……” 他说着笑了起来，“咱们实验室也能换上几台高端的设备！” 几个人都听笑了。 现在实验室缺少的就是高端设备，一些实验不得不去其他实验室、中心实验室，能做完风湿性关节炎项目，剩余的项目资金，肯定可以申请更新设备，他们同时还可以申请更高的经费，来继续做测定的内容，能否出成果都不重要了。 风湿性关节炎项目第一阶段申请资金只有500万，针对项目的难度来说，他们的成果可以说是非常的显著了。 第一阶段就能找出重要的‘风湿因子’，可以说，只要成果公布出来，会有大量的医学机构，都会针对进行研究，那么距离风湿性关节炎被彻底治愈，也只剩下时间问题。 这个研究成果足够实验室拿个国家级别的科技奖项，也足够赵奕、艾立新，甚至是张薇，拿到个人的国际医学奖项。 每个人都是干劲十足。 赵奕是特殊的那一个，他倒是有一些干劲，也觉得出成果很重要，但项目进行到这一步，差的就只是收尾、申报、发表、结算了。 他本人在不在实验室，都已经不重要的。 赵奕估计还需要一个月左右，项目的预订目标就可以完成了，他最少能安心享受一个月的假期。 这种感觉真是很不错。 回顾大一的一年时光，其他学生都是满满的轻松，而他就一直奔波于各种项目、各种研究…… 怎么也该休息一下了！ “对！” “赶紧休息！”赵奕下定了决定。 他回了大学附近的家整理了东西，随后就去找了林晓晴。 林晓晴等了两天了。 赵奕和林晓晴约定一起回郑阳，终于能空闲下来，就赶紧去赴约，接到林晓晴后，马上买了去郑阳的机票。 …… 当晚七点。 赵奕和林晓晴一起登上了飞往郑阳的飞机。 九点。 赵奕和林晓晴手拉手的下了飞机，他们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开进了小区里。 十点。 林旭东下班正把车停在楼下，就接到了闺女的电话，“爸，今天的机票没有了。” “我们明天早上的飞机，大概上午十点左右到家吧。” “觉得让我妈多做点好吃的……” “好嘞！” 林旭东喜滋滋的答应一声，抬头看向赵奕家的窗户，确实是黑漆漆一片，但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难道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