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魔
高寒和刘长平你一言我一语,细细将事情述了一遍。 原来,小幽派在三月前出了变故,招惹到一个极厉害的妖魔。 此妖魔来无影去无踪,每次出现都会加害小幽派弟子,却从未有人看清其模样。 更怪的是,被害者体内的鲜血被吸得一滴不剩,成为一具恐怖干尸,死相极悲惨。 短短七日,共有二十名弟子遭受毒手,被吸血而死。 一时间,小幽派人人自危,众弟子为了活命,不得不逃出师门,四散而去。 偌大门派,转瞬间土崩瓦解。 作为小幽派掌门,陈玄松自有降妖除魔之责,故而设下阵法,与那妖邪苦斗一夜,不料小觑了妖邪的本事,令妖邪破阵逃去。 为除后患,陈玄松安排好门派事宜便出门追杀妖魔,从此杳无音讯,泥牛入海。 小幽派残余弟子急急等待三月,不见师父归来,越发绝望,都道师父已被妖魔所害,惨死他地,于是纷纷离去,最终只剩不到十名弟子。 高寒和刘长平念师父授业大恩,不肯罢休,便结伴出门寻找师父的下落,如今已有半月,却一无所获,连师父的影都未见到。 这不,听闻附近有妖魔出现,他们生出一丝希望,急忙赶来查探。 妖魔未碰见,倒碰上李元照师徒。 听完二人讲述,李元照若有所思,捋须道:“你们师父的剑术虽未至大成,也小有境界,一般妖魔非是他对手。” 高寒连连点头,“前辈所言极是,那妖魔非同一般,前后杀了我们几十弟子,却没活人见过它的模样,师父他老人家孤身与之苦斗一夜,也未能降服!” 李元照一生斩妖除魔极多,富有经验,三言两语间,对于这妖魔的实力已有大概了解。 斩之,不难! “前辈,您是剑道宗师,剑术天下无敌,”刘长平慌急,索性跪倒在地恳求,“求您救救师父,我和师兄当牛做马,定报前辈的大恩大德呐!” 高寒也拜倒在前,“前辈,您若不出手,妖魔必生大祸患!” 看得出二人对师父的感情极深,一边求说,一边痛哭流涕,句句恳切,声声真挚。 李元照没有应声,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捋着胡须,似乎在衡量什么。 半天未曾言语。 见状,师兄俩转头看向莫衣衣,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姑娘,剑翁前辈是不是还在计较刚才之事,不愿帮忙,求姑娘说个情。” “我等求求姑娘了!” 二人言真情切,直叫莫衣衣动容。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难免心生同情,可一想到高寒先前所为,实在可恶,又记起了仇。 误会解开,这口气却咽不下。 “哼,我怎管得师父的事,”莫衣衣冷哼一声,“师父让我往东,我即往东,师父让我向西,我便向西!” 摆明了,是不肯为二人求情。 不过她心底清楚,以师父对妖魔赶尽杀绝的秉性,定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李元照呵呵两声,“你这皮丫头,要真听为师的话,太阳早打西边出来了。” 说罢看向高寒二人,朗声道:“起来吧,老夫应了就是,至于能不能救回陈玄松,便看他的造化了。” 此事变数太大。 李元照不敢做保证,说不定陈玄松早已遇害,他没起死回生的本事,怎敢夸海口。 “谢剑翁前辈!” “前辈大仁大德啊!” 二人知足,连连磕头拜谢。 直至李元照示意,他们方才起身。 “前辈,我和师弟前日打探到一点消息,或许有用,”擦了擦额头,高寒赶紧和盘托出,“听过往的商人说,两月前这附近出现了一个邪魔,人称‘血鬼大仙’,专门吸食人血,害人性命,与小幽派的那妖魔十分相似。” “我和师弟四处寻找这血鬼大仙的老巢,寻了两日,可惜一无所获。” “唉,就算寻到又如何,凭我们俩的本事,压根奈何不了妖魔,幸亏碰上剑翁前辈!” 的确是幸事。 如果没碰上李元照,凭二人的本事去对付妖魔,无异于以卵击石。 师父若活着还好,兴许有渺茫希望。 师父若已遇害,他们去寻妖魔报仇,不过是添两只冤魂。 “血鬼大仙?”李元照微微思索了下,转身将莫衣衣手中的赤鸦鸟抓来,“大概和这邪鸟有些关系!” 赤鸦鸟的出现,早让李元照觉察到附近有妖魔。 再加上二人所述,可断定妖魔即是“血鬼大仙”。 至于是不是小幽派的吸血妖,则无从得知。 高寒和刘长平见有了一丝希望,面色大喜,“前辈,有无办法寻到这妖魔?” 李元照点头,“不难!” 说罢,手指上突然凝聚一道金光,豆子般大小,瞬间注入赤鸦鸟的体内,消失无影。 随后放手,任由赤鸦鸟飞逃而去。 显然,李元照是在赤鸦鸟身上做了印记。 只需跟随,定能寻到妖魔的线索。 若运气够好,直接找到妖魔的老巢也说不定。 “走!” 李元照袍袖一挥,向南走去。 “师父等我!” 莫衣衣率先跟上。 高寒和刘长平对视一眼,小心翼翼跟在莫衣衣身后,心中自是欢喜。 日照当空,秋风瑟瑟。 荒原上起起伏伏,跃过一座山坡,又是一座小丘。 四人赶路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怕惊扰了赤鸦鸟,会适得其反,打草惊蛇。 反正下了印记,赤鸦鸟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李元照的眼睛。 一路上,高寒很是激动,不住和师徒俩搭话,一会“前辈”,一会“姑娘”,问东问西,显得有些烦人。 刘长平老实木讷一些,很少言语,只是常常偷偷盯着莫衣衣,看得痴迷,因此绊了好几个跟头,惹得莫衣衣咯咯大笑,刘长平急忙低下头,脸庞又红又热。 过了会,又忍不住偷偷瞧莫衣衣的身影,尤其那条又长又黑的辫子,像有魔力般吸引着他的目光。 一摇一摆,一晃一荡。 直荡得刘长平像喝醉了酒,迷离不知在何处,不知在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