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异变
夜色溟溟,灯光点点。 县城的街市,依然如往的热闹。 灯笼满街,红光透亮。 叫卖声此起彼伏,夹杂着男人女人的欢笑声,孩子的吵闹声。 可这只是县城的一面罢了,在不为人知之处,正有杀戮酝酿。 唰唰! 漆黑的巷道中,忽然出现十几个黑影。 这些人行动敏捷,脚踏如风,头上全戴着竹斗笠,却正是义帮那群人。 不止十几个,在县城的各个巷道中都出现了戴斗笠的黑影,个个手持兵刃,杀气重重。 俨然,今夜他们要办一件大事! 穿过漆黑巷道,一伙人兵分两路,沿着城垣各往东西。 一丈高的城墙上,正有几十个兵丁在巡逻,手中执着火把,腰间挎着兵刃。 小小县城从未出过事,故而他们也只是照常例行,并无任何警惕心,甚至连连打着哈欠,想着替班后回家好好睡一觉。 殊不知,黑暗中已有锋锐兵刃对准他们。 唰! 义帮的人都是一把好手,施展轻身之法,沿城墙往上攀登,俄顷便登上城墙,弓腰躲在暗处,无声无息。 等另一边的人也爬上城墙,两边互相亮个手势,同时出动。 呼! 噗嗤! 刀刃出鞘,速度如电,猛如洪水,瞬间就切开好几个兵丁的脖子,身首异处。 鲜血,染红了大片墙砖! 在黑夜下虽不显眼,却格外腥臭。 唰唰! 这群人的行动极为敏捷,出手便在片刻内连续斩杀七八人,干净利落。 城墙上的兵丁终于有所反应,纷纷大叫大嚷,拔出兵器。 “有歹人!” 可惜迟了。 无数兵刃从前后左右刺来,不给他们任何退路。 噗嗤嗤! 转眼,又有七八个兵丁倒在血泊中。 再除掉角落里的零星几个,彻底扫杀一空。 太快了! 众人收拾收拾,在城墙的最高处泼了油,一把火点燃。 呼! 火焰猛起,烈烈升腾。 灼烧的黑烟直冲霄汉。 这边火光刚起,在县城另一面也起了一片火光。 东面,西面,南面,北面。 接连现火,相互映照,十分壮观。 无疑,义帮的人准备充分,兵走数路,将安乐县的防卫击破,可谓轻而易举。 一个小小县城,压根没多少兵力,与义帮这群练武之人相比,弱得不是一星半点。 …… 话说莫衣衣离了客栈,来到县衙。 衙役未将她带去正衙大堂,却是后衙。 后衙有一处宅院,虽不大,却布置得极为精致富贵,院内雕石铺地,花草成丛,亭台宇阁,幢幢非凡。 仆人和丫鬟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估摸得有二三十个。 无疑是大户人家。 不用猜,也只有县令大人有此钱财和排场。 来到最里的一处卧房,两个衙役禀报道:“县令大人,带来了。” 屋内传来县令驴叫般的笑声,“哈哈,下去吧,吩咐所有人,不许打扰本官问案!” 说着一步一颤走到门口,笑眯眯盯着莫衣衣,“好丫头,快进屋!” 莫衣衣瞧瞧四周,发现并无衙差,便放心进屋。 县令大喜,将门关紧,两眼放光地打量,直瞧得莫衣衣浑身不舒服。 “大人,关于刘家村的案子,我确是亲眼所见……”莫衣衣满心想着尽快为阿叔洗脱罪名,故而开门见山。 县令摆手打断,“不说案子!先不说!来,陪本官喝杯酒,咱们再谈。” 说罢,将准备好的酒壶端起,倒在两个酒盅里。 莫衣衣已是杯弓蛇影,见酒如见鬼,吓得连连倒退,“不喝酒!我不会喝酒!打死也不喝!” 县令继续劝了两句,见莫衣衣执意不喝,只得作罢,转而倒了两杯茶水,推到莫衣衣面前。 依然是那副狎昵面孔。 莫衣衣端起茶杯,用嘴唇碰了下,没有入口。 她可不敢乱喝! 县令嘿嘿一笑,“丫头,叫什么名啊?” “莫衣衣。” “多大了?” “十六。” “十六好,十六好,”县令笑得满脸肥肉乱颤,“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吧!” 莫衣衣蹙起眉头,愀然不悦,暗暗捏起双拳,真想一拳锤在这张大肥脸上。 想到师父的嘱咐,她又忍耐下来,装作乖乖小女。 她不动手,县令可忍不住,伸手便来摸莫衣衣的皓腕,“丫头,让本官好好看看!” 莫衣衣微一倾身,轻松避过。 县令挪动肥大的身躯,拱了几次,越拱越近,却未碰到分毫,不由有些生气,“丫头躲什么躲,本官稀罕你,乖乖的!” 莫衣衣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大人,我阿叔的案子,你如何判?” 县令起身,狡猾一笑,“嘿嘿,原来那刘富贵是你阿叔?其实这案子简单得很,就看你如何表现!” “今晚伺候好本官,明日便放了刘富贵。” “否则刘富贵一辈子得坐牢,懂么!” 俨然,他将莫衣衣当成一个普通丫头,可任由他威胁,欺负。 殊不知是刀尖跳舞。 莫衣衣蹙眉,对这县令更生厌恶。 心中盘算该如何对付,是听师父的,还是随心所欲? 正纠结,县令悄悄走到莫衣衣身后,突然伸手一抓,逮住了莫衣衣的辫子,“哈哈,抓住了!” 简直不要命! 他狠狠揪住莫衣衣的辫子,不肯松手,感觉又滑又软又香。 像极品丝绸编织,又蘸了花粉一般。 “松开!” 莫衣衣哪还有忍耐之心,杏眼圆睁,勃然大怒! 县令不知厉害,竟用力更猛,一手抓着辫子,一手抱住莫衣衣的雪颈,想好好蹂躏一番,让莫衣衣求饶。 不料莫衣衣一个旋腰转身,挣脱出去,随后一拳砸下,正抡在县令的手臂上。 咔! 臂骨当场断裂,疼得县令惨叫一声,松手而退。 莫衣衣盘起自己的辫子,恶狠狠盯着县令,大骂:“死胖子,姑奶奶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却动手动脚,不知好歹,喜欢吃姑奶奶的拳脚是不是!” 说罢,一脚便踹了上去,将县令踹倒在地。 哗啦! 桌椅板凳,全被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