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知世间疾苦
司马乂惊讶的看着宋丁云,“你可真是不怕死啊!敢说这个话,在本王面前就罢了,其余人听到你说这话,你脑袋指定要搬家。” 宋丁云反问:“别人有想让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的想法?” 司马乂深深的看了宋丁云几眼,感叹: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一点儿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宋丁云心下一惊,表情丝毫不变,“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不也是有那种想法,在皇族中,也奇怪。” “这倒是。”司马乂想着自己的想法都和众兄弟们与众不同,他想法不一样也正常。 “对了嘛!” “司马乂,你和当今皇帝,你们是亲兄弟,既然他不行,你干嘛不自己直接当皇帝,好好治理国家。 那样天下依旧在你们司马家手里,当今皇帝也不用做傀儡,可以悠闲的生活。 你也可以更好的去做的想做的事情,也更名正言顺的管理某些人,百姓也少受些战乱之苦。” “不行,无论二哥怎么样,他是嫡子,最年长,又是太子,自古以来,都是嫡子太子继承皇位,他当皇帝,是名正言顺应该的。” “我和他虽说是兄弟,但是我是庶子,是臣子。先君臣,后兄弟,本王理所应当辅佐他,不可肖想他的位置。” “呵呵!” 宋丁云冷笑一声,“你别说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行了吗?这种话,你还是对别人说吧!” “你要真甘心做臣子,你现在就是常山王司马乂,而不是率本国军队响应司马冏等三人,讨伐司马伦,因功授任抚军大将军,复封的长沙王,如今的太尉,大都督。” “人有野心是正常的事情,不过你掩盖,也是正常的事情。” 天家无亲情,皇宫那种大染缸长大的人,没人会比他们更明白权势的重要性。 也没人会像他们,更想走到最高处。 谁会那么佛性只甘心做臣子,况且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如果是那种只喜欢诗词歌赋的艺术家级别的人还有可能。 但司马乂,明显不是。 司马乂当即收起了眼里的玩味,满眼认真的看着宋丁云。 “你到底是谁?” “我是流民宋丁云。” 宋丁云也看着司马乂,本身这具身体就是流民,宋丁云也没有说谎,任由司马乂如何打量宋丁云,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司马乂闭着眼睛,“父皇留了暗卫给二哥保护他的安危,保他姓命。 除非他死了,不然其余任何人,除了二哥的孩子做这个皇帝,就是篡位。” “一时强弱在于力,万古胜负在于理,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做的,后果也要考虑。” “万古胜负?你还考虑身后名? 那怎么就不替天下百姓想想,一路来,我不信你没有看到路上饿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宋丁云从兜里掏出个馒头,慢悠悠的吃着,到这里宋丁云心情不好时,就习惯的啃馒头。 宋丁云感觉啃馒头有种赚钱的感觉,毕竟钱能买东西,吃馒头得到的能量,也能兑换东西。 司马乂刚要说话,看到宋丁云手里毫无杂质,白白胖胖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心里十分惊讶。 近年年年天灾人祸,皇宫的馒头都没它这么好的,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馒头? “你这馒头哪里来的?就是皇宫也没有这么白这么细腻的馒头。” “天上掉下来的。” 宋丁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司马乂挑了挑眉,不在多问,看了看天。 “你想要做什么?放了本王吧!本王要是回去迟了,洛阳就会不守。 要是十六弟掌权,那会死更多人,十六弟虽然十分聪慧,我也时常向他询问事情,但是他不能执政,心性不行。” “不慌,待会儿会放了你的,现在放了你,你手下都昏迷的,你也走不了。” “对了,那么多人围着你,你怎么跑出洛阳来到这里的?” 宋丁云回忆了一番昨晚看的现在这里的地图与势力分布图,这里距离洛阳有些距离了,加上还有几十万人围城,这人长着翅膀飞来的? “本王虽然执政时间不长,但是密道什么的,还是知晓的。” 宋丁云想起电视小说里,确实皇宫都有出宫的密道,洛阳作为都城,有密道也正常。 回头看了眼远处,地面一片血红,众人还在忙碌的救人。 “你要杀司马腾,为何连带着杀了那么多其他人?” 宋丁云很不理解,因为政治斗争要杀了某人,这在这个时代,应该是正常的事情。 但既然这里有人会轻功武功,那么可以直接派人去刺杀要杀的人,何必牵扯到那么多无辜的人。 司马乂费力侧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忙碌的众人,语气阴冷的问: “你觉得和司马腾一起死的那些人无辜?” “难道不是吗?”宋丁云反问道。 这明明就是杀了领头的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其余人可以慢慢收服。 如果收服不了,可以用特殊手段能控制就行,何必这样直接将人射杀。 虽然这样是杀了司马腾最保险的方式,这个地势,那么密集的箭,就是有九头身,也得死。 “他们是司马腾的手下,跟着司马腾,站在了司马腾身后,就已经不无辜了。” “整个天下,近年,并州算是因为饥荒和各种原因死的人最多了,这里赋税等也是最重的。 司马腾在众多刺史中,过的日子也最好,这些死的哪个人,手里是干净的?” “那个人手里又没有人命?” “司马腾是下令者,这些人也是刽子手,帮凶,跟着吃血吃骨头的,被司马腾贩卖的胡人,那个不是被这些人抓去的?” “况且,真要说无辜,谁都是无辜的,也谁都不是无辜的。 他们不死,就会被司马腾当做武器,间接杀正在保卫洛阳百姓皇室的将士。” “难道我手下将士就不是无辜的?就是该死的?” 司马乂说完,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飘落在自己脸上。 突然发觉自己有些不正常,太失态了,居然和一个毛头小子说了这么多。 他一看就是被人保护在阳光下的人,根本不知世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