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人之初,性本善
孔苌动作太快了,架刀在他脖子上的侍卫后退不及时,刀直接在孔苌脖子上划了道口子,瞬间鲜血淋漓。 “嘶!”孔苌痛呼一声,急忙捂住脖子。 郭乐平也震惊的看着门口的人,灰白着脸,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满眼惊恐,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你……” “你怎么在这里?” “你居然还能走路?你应该死了才对。” 郭乐平重重的掐了一下自己,感受到不是梦,脸上顿时汗水就出来了,比刚才被秃发推斤捉奸还紧张。 郑樱桃丢了手里郭乐平的衣服,起身一脸笑意的看着门口的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大拇指不断摸着食指上鲜红的指甲。 秃发推斤看到门口的人,笑盈盈的起身,“夫人你来了,进来坐。” “妾身见过秃发可汗。”宋丁兰被丫鬟扶着对着秃发推斤行了个礼,缓步走进屋里。 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宋丁兰,郭乐平双手捂着胸口不断后退,像是宋丁兰是要杀人夺命的厉鬼一样,“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孔苌在郭乐平身侧哭丧这脸看着宋丁兰,整个人像是在哭丧一样,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只是没有向郭乐平一样往后退,因为身后就是桌子,无路可退。 宋丁兰冷着脸走到郭乐平面前停下脚步,看着郭乐平身前浑身不着寸缕,只是背上披着件衣服,完全挡不住身体的风光。 身上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顿时宋丁兰鄙夷的看着郭乐平,“你倒是真耐不住寂寞,给他丢脸,也不知道郭家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小月,给她穿好衣服,丢人现眼。” 宋丁兰身后的一个丫鬟立马上前,捡起郭乐平附近的衣服丢在郭乐平身上,郭乐平立马抓着衣服挡住胸口,手指由于过于用力,都捏得发白了。 宋丁兰定定的看了郭乐平几秒,闭了闭眼:“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倒是够狠毒。” 宋丁兰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椅子上坐下,身后立马有个丫鬟模样的人上前递了个汤婆子让宋丁兰抱着。 看着宋丁兰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一看就是身体损伤太大了,秃发推斤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笑着道: “夫人,既然你来了,这是属于你们的家事,本可汗就不参与了。” “本可汗还有事情,先去忙了。” 宋丁兰对秃发推斤点头示意:“可汗慢走。” 秃发推斤带着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厅,有几个侍卫自觉的留了下来,走到宋丁兰身后,一副随时听从吩咐的样子。 郑樱桃迅速上前走到宋丁兰面前跪下:“妾身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丁兰没出声,郑樱桃就规规矩矩的跪着,埋着头,像个丫鬟一样恭敬。 宋丁兰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立马有丫鬟接过宋丁兰手里的手帕,递给宋丁兰一张新手帕。 宋丁兰磨磨蹭蹭的又拿着新手帕擦了擦汗,才看着面前还规规矩矩跪着的郑樱桃,“起来吧!喊我夫人吧!” “是,夫人。”郑樱桃起身,笑颜如花的看着宋丁兰,收敛了身上的媚态,很正经的看着宋丁兰,眼里还有几分担忧: “夫人,您身体看起来比以往差了些,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多谢关心,他已经死了,你要是留,你就是普通百姓,要是走,天大地大,随便你去哪里都行。” 郑樱桃立马跪下了,“夫人,妾身想留下来照顾您,就是当个打扫丫鬟都可以的,只要能待在您身边。 妾身家里无亲无戚,世间也没有亲人了,了无牵挂,没有地方可去,恳请求夫人收留妾身,求求您了。” 郑樱桃定定的看着宋丁兰,一脸认真,满眼的祈求。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是一只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小狗,往日的嚣张,张扬丝毫没有了。 仿佛被人换了一样,完全是两个人。 宋丁兰没说话了,有些疲惫的看着郑樱桃,有种看到了当初家人刚死时自己样子的感觉。 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前途渺茫,世上人很多,房子很多,路很多,却找不到依靠,没有住处,也不知道走那一条路。 有了他……终究也是镜花水月,太阳一升起来,一切就消失了。 “行吧,那你就来我院子里当个杂役丫头吧!起来吧!” 郑樱桃一脸惊喜的立马对着宋丁兰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郑樱桃磕头时,眼里闪过得逞,一闪而逝,谁也没有看到。 郑樱桃连续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青紫了,才起身一脸欢喜的起身看着宋丁兰,发自内心的高兴。 比当初被石勺背册封为美人还要高兴,还要兴奋,惹得宋丁兰身后的丫鬟侍卫们都不解的看着她,搞不懂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开心。 按照正常的,她如今应该哭闹不甘心求饶才对。 宋丁兰摸了摸鼻子,看着郑樱桃的反应,也有些搞不懂她了。 由一个主子沦落成丫鬟,还是个最低等的杂役丫鬟,不仅受主子指使做事情,还要听等级比她高些丫鬟的指使,居然还高兴。 以前她虽然身份低微,但是也是一直有人伺候的,用十指不沾阳春水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以后你可别端着你的架子了,杂役丫头该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要是犯错了,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你,是绝对不可能徇私的。” “是,夫人,妾身一定会好好干活,绝对不会犯任何错误的。” 郑樱桃拍着胸口保证,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高兴得像是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宋丁兰更懵了,暗暗觉得这人估计有受虐倾向,不然不会是这种反应,这个反应太不正常了。 郭乐平看着如此反常的郑樱桃,觉得她难道是被鬼混附身了? 宋丁兰居然也没有惩罚她,只是让她做杂役丫头,心里立马不服气了,死也想拉上个垫背的一起,“夫人,她当初害你啊!你忘记了吗?” “如果不是她刻意勾引皇上,皇上也不会把她从那种地方接到这里来的,夫人您的孩子或许也还在。 都是她给皇上吹耳边风,皇上才冷落您的,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当初的事情,她脱不了干系的,她也应该处死啊!夫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您不能心软啊!” “她怎么样,不用你说。” “来人,把郭乐平押下去,乱棍打死。” 郭乐平瞬间浑身没有了丝毫力气,瘫坐在地上,手也不拿着衣服捂着胸口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肉体,马上都要死了,也被这么多人看光了,郭乐平对于面子什么的,都不在乎了。 宋丁兰身后的侍卫看着,眼睛都直了。 宋丁兰冷眼看着郭乐平,心里很凉,以前从未亏待她。 虽然内心十分不接受她的到来,但是既然石勺背喜欢,宋丁兰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把她当妹妹对待,没想到这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看着一副心地善良单纯的样子,没想到心里却十分恶毒,心机颇深。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别人心里的想法怎么样,根本就看不出来。 看着郭乐平一副人命的样子瘫软在地上一言不发,宋丁兰看向郭乐平身旁的孔苌,下令: “孔苌身为大将军,身为外臣,勾引嫔妾,淫乱后院,罪加一等,乱棍打死,抛尸荒野,谁也不允许给他收尸。” 一听到抛尸荒野不允许人收尸,孔苌一下就炸了,激动的给宋丁兰磕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夫人,是她勾引卑职的,不关卑职的事情啊!夫人,是她勾引卑职的,刚才都是她自己脱光贴上来勾引卑职的。 卑职家中早已经有妻妾,并且个个都比郭乐平好,卑职真的是愿望,是被勾引的,求夫人饶命啊!饶了卑职吧!” 孔苌立马捂着脖子对着宋丁兰不断磕头,血早已经从孔苌手指缝隙里流了出来,流了孔苌一手低落在地上。 大厅里,除了孔苌的说话声,就是他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嘭!” “嘭!” “嘭……” 郭乐平看着不断磕头的孔苌,满眼失望,紧接着愤怒的大吼: “孔苌,你居然说是我勾引你的,好啊!好,你居然说是我勾引你的。”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果然不假啊!” “什么夫妻,郭乐平,咱们两个可不是夫妻,我可是有明媒正娶的妻子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妄图占你表嫂的名分,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知廉耻,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教育你的。” 孔苌看着郭乐平大声呵斥,一脸扭曲,往日的温情不复存在,仿佛两人是水火不容的仇人一样。 “我不知廉耻?” “你说我不知廉耻?” 郭乐平看着孔苌怒吼,只觉得心痛得都麻木了,同时后悔,怎么就看上了这种人。 孔苌一脸受害者的样子,“你就是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勾引表哥,三从四德,女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呵呵!不守妇道,好一个不守妇道。” “哈哈哈哈哈……” 郭乐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疯癫了一样。 郑樱桃立马上前一步,预防郭乐平要是发疯,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宋丁兰。 门口的侍卫听着郭乐平的笑声,对视一样,互相摇头,虽然很好奇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敢看,怕小命不保。 “孔苌,孔苌,你不是个男人,你不是个男人,和你一起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啊!” 郭乐的平声音特别大,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郭乐平的骂声。 “孔苌,如果有下辈子,我不要遇见你!” 郭乐平对着孔苌怒吼,突然起身冲向对面的桌子棱角,随即软趴趴的倒下。 宋丁兰豁然起身,手里的汤婆子落地了,看着倒地的郭乐平额头出现了一个鸡蛋大了血洞,血快速流出来糊了郭乐平一脸,看起来十分恐怖,宋丁兰又退后了一步。 而宋丁兰身后的两个丫鬟也被郭乐平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颤抖着身体,都忘记去扶着宋丁兰了。 下一刻,郑樱桃挡在宋丁兰面前,扶住她,冲丫鬟呵斥: “快把她头盖上。” 立马有丫鬟上前捡起郭乐平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盖在她头上,遮挡住了骇人的伤口。 看着受惊的宋丁兰,原本脸色就惨白一片,如今更是没有血色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一样,郑樱桃满眼心疼。 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郑樱桃脸色一冷,直接把宋丁兰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像个男人一样往外走: “把两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丢入乱葬岗,谁也不允许给他们收尸。” “来人,去传大夫。” 郑樱桃脸色很冷,同时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丫鬟和侍卫有种看到了宋丁云的错觉,条件反射的听从郑樱桃的吩咐做事情。 宋丁兰靠在郑樱桃胸口,双目无神,根本没有注意到郑樱桃的反常。 片刻后,会客大厅前的院子里,响起了木棍打人的声音,孔苌和郭乐平被三四个人拿着木棍乱打。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郭乐平和孔苌私通,被突然回来的宋丁兰当场抓住,郭乐平羞愤难当,撞桌子自尽没死和孔苌一起被乱棍打死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石府。 一时间,整个石府人人自危,都提起了心做事情。 秃发推斤带着人往书房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扳开倒地昏迷的侍卫服用药物。 看着每隔几米就躺着有昏迷的人,一动不动的,一个个像是死了一样,秃发推斤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东西效果真好,全部放倒了。” “记得给所有人灌下毒药,一个也别落下。” 秃发推斤叮嘱身边的侍卫。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秃发推斤大步流星的往声源处走去。 片刻后,透过窗户就见一间屋里,坐着三四十个六七八岁的小孩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