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脸
餐厅门前，黑压压围着一群人。 只不过所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皆凸瞪着眼珠子，像是见鬼了一般，呆呆看着场内的王五。 这是……在拍电影吗。 是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刚才的一幕他妈地就是在拍电影。 散打协会十几条凶悍的家伙，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内全部被撂倒，那短暂的暴力格斗，那飞溅的鲜血，倒飞的人体和骨节噼里啪啦的炸响，那从头到尾一刻都没有停止的咯嚓脆骨声，实在太过震撼了。 许多在场的男生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仿似刚才动手的是自己一样。 那些惊呼过后的女生，一个个捂着小嘴，张大的眼眸中满是小星星，不可否认，王五刚才简直帅极了，比电影中的打架还要帅。 夜小鱼同样不平静，虽然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过王五动手，但每一次看到，小心脏仍然会砰砰砰剧烈跳动。 要知道，王五的动作并非街上小混混打架，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行云流水的力感，将暴力演变成了一种美学，让人赏心悦目。 还有一个人比任何人都要惊恐，是挨了两记耳光的宫凡，此刻他捂着脸，不知道是骇然还是疼的，嘴角直抽抽。 他终于知道，上午几个手下说的都是真地，真地很他妈厉害，可他妈地这是厉害吗，这根本他妈地就是个大杀神啊。 看到王五望来，宫凡身形一僵，面呈惶恐，好在，王五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倒在地上惨呼着的王猛。 哒哒哒。 迈步，前走。 “你……” 手臂折断的痛楚让王猛五官扭曲，但是此刻他读懂了王五眼神中的含义，心头狂跳。 自从大二开始，王猛就跟着外面道上的人混社会，对于这种眼神实在太熟悉不过了，这是冷血无情，是冷酷残忍。 一股源自于的灵魂的恐惧顺着后脊梁攀爬至头皮。 他想杀人！ 他怎么敢杀人！ 这样的想法一经生出，再也难以遏制，什么混社会，什么散打副会长，通通被王猛抛到九霄云外，一只手托住地面，猛地站起，撒腿就跑。 砰！ 刚跑出两步，便被飞来一脚踹了个狗吃屎。 他凸瞪着眼睛，用尽全力地上转身，恰好看到一只大脚在视野中放大。 “啊……” 惨叫，惨叫。 只有凄厉的惨叫才能掩饰他此刻的恐惧和彷徨。 砰。 王五一步跨出，顺势踩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俯视他，不语。 没死？ 感觉胸口一重，王猛立刻止住声音，太好了，真的没死，刚才以为自己会被踩碎脑袋，然后是脑浆迸裂的画面。 但很快，他变得更加恐惧，恰好对上王五那双冷漠的眼神。 “你，你不能……啊……呃！” 话未说完，王五已经抬脚重重跺下去，清晰的脆骨声响中，王猛更加凄厉的一声惨叫，但仅仅一个发出音节便止住……王五已然踩在他的喉咙之间，目光冷然。 四周一阵骚动，不少女生尖叫惊呼，都没想到，王五竟然在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形下，当众踩断王猛的另一只手。 可偏偏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没有胜利者的高高在上，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种沉默中的残忍最是让人心胆皆寒。 魔鬼！ 他是魔鬼！ 看到的人纷纷变色，都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没有丝毫顾忌。 同样，也有很多学生暗自鼓掌叫好。 不得不说，散打协会这几年在王猛的带领下坏事做尽了，平时在学校耀武扬威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王五……” 夜小鱼在一旁有些担心的低喊了一声，她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可控范围，肯定会惊动校方高层，甚至会引起巨大轰动。 只怕到时候会给王五带来无尽的麻烦。 “别再惹我！” 王五没有去看夜小鱼，而是盯着面色惨白的王猛，右脚依然踩着他的喉咙，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就是要在对方的心灵中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阴影。 他不想被人一直惦记与算计，更没有千日防贼的习惯，他也没时间和这些人唧唧歪歪，更何况这家伙竟然对自己下死手，已然触及了底线。 王猛骇然的使劲眨着眼睛，不敢点头，生怕被一脚踩断喉咙，此时此刻，因为恐惧，他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痛楚。 松开脚，王五目光扫视躺在地上的散打协会其他成员，淡淡吐出一句话，“带着他马上滚！” 十几个家伙皆彷徨爬起来，都被王五的狠辣给镇住了，七手八脚抬着王猛仓皇而逃，只有一个人被拦住了。 是宫凡。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宫凡脸色苍白，心脏剧烈跳动，此刻肠子都悔青了，看着拦在身前的王五，又瞟向四周无数人模糊的表情，他极力保持镇定。 “你说呢。” 王五淡淡开口，毫不掩饰眸子中的森冷寒光。 “我，我我我告诉你，我哥哥是宫洛，他现在就在来的路上，你敢动我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还有蓝色城堡的三眼哥，都不会放过你的……” 宫凡哒哒哒后退不止，口中慌不择言，如果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但是在这份恐惧之中，掩埋的是无尽的怨毒与憎恨。 宫洛是谁，王五不知道，三眼又是谁，他没必要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胸口有一团熊熊烈焰在燃烧。 “啪！” 扬起手臂，出手如电，一声清脆的大耳光传遍四周。 宫凡根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趔趄着后退，已然站立不稳。 但是，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即将摔倒的身形又被生生地拨正回来。 接下来，是接连如暴风骤雨般十多记响亮到极点的耳光。 全场，鸦雀无声。 四周一片寂静。 “啪。” “啪。” 一声接一声，每响一下，四周学生的心脏便揪一下，脸上肌肉一阵乱抽。 如果说刚才暴力美学让人们感到骇然与惊叹的话，那么此刻连续不断的耳光，只能让人感觉到残忍和战栗。 这是最恐怖的羞辱，是最苦痛的蹂躏。 一记接着一记，永无止境。 女生们已经颤抖的闭上眼睛，不忍去看，可是响亮到极点的声音却让人崩溃，若是自己挨上一下，简直不可思议。 四周男生也好不到哪儿去，脑子里完全被声音所占据，他们并非没有见过狠角色，也不是没有见过流血场面。 说实话，如果王五将宫凡暴打一顿，哪怕打断四肢，他们都能接受，毕竟，这些画面会经常出现在现实或者影视中。 可是这种接连不断的耳光，仿佛抽在每个人的脸上。 没有人知道耳光的力量有多大。 但是，异常响亮，仿若鞭炮在炸响。 这不是殴打，这是在蹂躏，是羞辱。 宫凡早已经晕头转向，但意外的是并没有昏迷，自始自终再也没有摔倒，只感觉一阵阵麻木苦痛从脸上传来。 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悔不该跟着前来，他也恨，恨堂哥宫洛，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来。 “呜……” 他忍不住咧开嘴想要哭出声，但就在一瞬间，王五弓起膝盖，闪电般砸在他的下巴上，声音戛然而止。 同时，宫凡的身体猛地向上一提，王五顺势又是一记耳光。 “啪。” 这一下显然比刚才重得多，直接将宫凡抽的在原地转圈不停，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但又在他停止的刹那，没等反应过来，‘啪啪’两声，左右开弓两记巴掌迅捷无比落在他的脸上。 “恶魔，这是个恶魔。” “太嚣张了，简直嚣张不可一世。” “太恶劣了，这是在教训他儿子吗？” “天呐，我发誓，以后惹谁也不会惹到他。” 四周学生纷纷低呼着，对于宫凡最初的憎恨也化为了深深地怜悯，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制止。 “住手！” 直到一声历喝传来，王五才止住了动作，他等的就是他们出现。 “哇……呜呜呜……” 当王五停下的一瞬间，宫凡只觉得悲从中来，痛哭失声，然后……是嚎啕大哭。 王五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身看向声音方向，没有阴冷狠戾的眼神，有的只是平静没有一丝波动的表情。 身后，宫凡在嚎啕大哭。 前方，几道身影急速赶来。 中间，王五缓缓迈步，脚步加快，越来越快。 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无需废话，更无必要唧唧歪歪，先打了再说。 最先冲来的是两个身形彪悍的青年，明显不是学生，在他们冲来的途中，双腿的爆发力极强，而且带着一种沉闷的压迫感。 近了。 更近了。 其中一人双脚地上一跺，借着惯性跃起，一条腿快速弹出，横扫王五前心。 稍后一人绕道一侧，不由分说就是一记手刀砍来。 砰！ 一声闷响，只见凌空踢来的那家伙，人还在半空就被一脚踹飞出去，轰然落在地上时，张口喷出一口血沫，目光骇然。 四周学生惊呆了，刚才王五的动作他们看的十分清楚，就是简单的抬腿，出脚，踹飞。 没有完，他收脚转身，双脚猛然蹬地，身形如同出膛的炮弹，电射而出，对着第二个青年不管不顾凌空就是一记暴躁的膝撞。 对方手刀实实在在砍在王五的肩膀上，但他同样被王五一记狠辣的膝撞砸在胸口。 喀嚓。 清脆的脆骨响传来。 这一下，几乎将青年的胸骨砸穿，在膝盖接触胸口的一瞬间，整个人如同被一座大山横压，直接坐在地上，身体拖着地面翻滚了出去。 由于速度太快，给人的感觉像是一起被打飞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