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分离
因为导师的指导,岑钊明白自己在机械热能方面实在薄弱,于是另外抽时间旁听了很多节相关课程。 不听不知道,听完之后，岑钊发现自己之前提交上去的几项专利,有一半都还有改进空间，顿时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年轻。 虽然那就是不久之前。 岑钊在宿舍里埋头苦干，休息的时候就和禾潇潇短消息交流,两周时间很快过去，很快就又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 禾潇潇不可能错过考试,所以哪怕她很想留下来近距离接触最终的调查结果，还是只能买了回程的船票，回到了青云学院。 知道她要回来，岑钊专程去机场接人，等见到人的时候猛地一愣。 “你长高了！” 禾潇潇一脸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然而并没有看出什么差别。 她平时喜欢穿裙子,在实验室的时候，防护服又很宽松，身高变化体现的不明显,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身高有什么变化。 铃铛适时出声，肯定了岑钊的说法,语气十分自豪：“潇潇这段时间长高了两公分呢！” 禾潇潇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啊，是吗？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长高了就是好事,你本来也比我小,说不定后面会追上甚至超过我也不一定。”岑钊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发现小姑娘的脸瘦了一圈，本来萌萌的样子，现在看起来清丽了不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小梨涡依旧很甜很甜。 “啊！”禾潇潇突然拍了下手，“明天我生日，大后天是你生日，我们干脆一起过吧！” “等考完试？还是去2号堡吧。” “可以！” …… 然而两个人还是没有过成生日，因为考试周结束当天，两人就分别接到了四所和导师的消息，让她们以最快速度赶过去，于是生日计划只能泡汤。 岑钊没想到四所会把她设计的工程机甲直接提交军部，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居然量产出了近千台，整整齐齐的排在地下仓库中，远远看去十分壮观。 “老…老师，这是……？” 站在仓库边缘的检阅台上，岑钊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扯了扯聂杏梨的衣角，连说话都结巴了。 聂杏梨说：“你设计的作品，既然量产，当然要让你来看看，这些机甲两个小时之后就会被运走，送到边缘星域投入使用，要是你再晚来一些，可就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了。” 岑钊一听就有点急：“可是我的设计还有很多可以升级改良的部分，现在它们还不是……” 聂杏梨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当然知道，但是没有什么设计是从一开始就能达到最优水平的，既然它们能量产，就证明它们有这个价值。你还小，后面的进步空间还很大，不要着急，一步一步来，机械设计这个职业，需要你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岑钊表情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松开手，紧握成拳：“好的老师，我明白了！” 另一边。 禾潇潇刚从飞船上下来，就看见之前配合研究调查的alpha和omega们正在隔壁通道排队登机，顿时明白这次的研究应该结束了，不然不会让他们离开，于是赶紧乘坐公共飞车前往临时研究所，找她的导师。 禾潇潇在研究所停车场看见了那两位之前被严格保护起来的ao，两个人完全没有传言中那么剑拔弩张你恨我怨，而是相互搀扶着坐上了一辆飞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带着满心疑惑，禾潇潇找到了她的导师。 “我在停车场看见他们俩已经走了，研究已经全部结束了吗？” 导师正在清洗实验器材，见她来把手一甩：“你来洗，我快累死了。” 禾潇潇赶紧上前接过清洗的工作，一件一件的认真清洗起来。 这本来就是实习生的工作之一，她不在的时候是其他助手负责，但是看现在的情况，这里的人该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了，所以导师才自己上手。 擦干净手，导师看一眼禾潇潇正在洗的东西不是易碎物品，于是轻描淡写的丢下一个炸/弹—— “那个omega怀了四胞胎。” “咣啷！” 禾潇潇手里的东西一个没拿稳掉进了清洗池，好在没摔坏。 “四…四四胞胎？！”禾潇潇目瞪口呆，“他们是自然受孕的吧？” “是。” “……” 其实四胞胎在现在这个时代不算少见，绝大多数星域都有一娃一补助的福利待遇，很多父母会选择通过技术手段一次性怀多胞胎，三到四个很常见，省掉了多次孕育的麻烦和痛苦，可若是自然受孕的话，双胞胎都算稀有，更别说是四胞胎了，出现一例那基本上都可以算是星际新闻。 新性别人类相互结成夫妻在此之前尚未有过前例，这一对ao实在是刷新了不少大家对他们的认知。 很快，禾潇潇就了解到了专家们对这一次婚礼意外的全部调查研究结果。 首先，关于他们持续六十多个小时的性/行为，被判定为为了保证受孕的数量和质量而产生的本能行为，那四个茁壮成长的胚胎便证明了这一点。 其次，alpha的失控行为，源自于omega腺体中散发出来的一种特殊的信息素，这种信息素与正常信息素完全不同，对alpha性别的人类有着极强的刺激作用，相当于一种不自觉的“交/配邀请”，表明这位omega已经充分做好了孕育下一代的准备，目前看来，alpha对这种信息素的邀请完全没有抵抗力，会瞬间失去理智，做出本能选择。 然后，完成性/行为并实现受孕的omega身上的信息素会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直接中和了与之结合的alpha的信息素，根据调查，百分之百的受调查alpha表示，“他闻起来和那位alpha一个味道，令人厌恶，不像其他的omega的信息素，闻起来有一种吸引力。” 这样的现象，被专家们定义为“标记”，被标记过的omega，从此和这位放出标记的alpha结成家庭，停止了对其他alpha“发出邀请”。 与此同时，标记了omega的alpha在接触了更多的omega之后表示，这些omega的味道虽然依旧香甜，但是完全不能吸引他，他曾经很喜欢的一个女生，哪怕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完全无动于衷，心如止水。 这样的现象，被专家们定义为“忠诚”，虽然目前只有一例，但omega孕育能力强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从现在的诞生比例来看，omega的数量远远少于alpha，也就是说，在新性别人类当中，omega也属于稀有种类，一个能孕育高质量多数量后代的稀有性别群体，得到配偶的忠诚，是理所应当的事。 经过了最初的彷徨和惶恐，这一对ao很快接受了现实，各自的家族也都认了命，并且在联邦专家组的见证下办了一场小型婚礼，顺利结成了夫……夫。 专家组虽然撤掉了对二人的监控保护，但是后续研究跟进还会继续，所以他们目前还不能算完全自由。 禾潇潇听完全程，只觉得天都要变色了，小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为了不被导师发现异常，只能埋着头清洗实验用具，一边洗一边咬牙。 她完全不能接受未来的自己会通过散发信息素的方式邀请陌生的alpha来进行性/行为！！ 这到底是什么操蛋的本能！！ 突然，禾潇潇的动作一顿，脑子里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她做手术取掉后颈的腺体……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信息素的产生和散发都是靠后颈的腺体控制，而这块腺体并不受本人意志掌控，完完全全遵从本能，想要避免将来出现意外，最根本的解决办法就是摘了它！以绝后患！ 可是…… 禾潇潇闭了闭眼睛，继续清洗。 新性别人类的研究才刚刚起步没有多久，腺体又属于神经组织，谁也不知道贸然摘掉会不会对她本人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这个腺体除了散发信息素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类尚未开发出来的其他功效。 如果说她有什么值得庆幸的话，那就是她现在才十四岁，距离成年还有四年，距离那位omega信息素异常的年纪还有十多年，这中间有充分的时间够她来想解决办法，实在不行，她就远远地躲到无人星区，只要周围没有人，哪怕她的信息素炸成烟花，也不会引来别人强行和她凑对。 清洗完所有实验器材，禾潇潇开始帮导师整理资料，然后经过了导师的同意，复制备份了许多重要数据到铃铛的数据库中，准备后面自己研究。 在长垣星域呆了一周的时间，禾潇潇跟着导师回了研究所，整理分析此次调查研究的资料，而她也见缝插针的研究如何压制omega的信息素活跃度，然而想了很多办法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最后，她选择了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升级信息素中和试剂，只要能让试剂盖过信息素的味道，就不怕别人闻见！ …… 岑钊在四所跟着聂杏梨进行深入学习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来自青云学院和新性别人类办公室联合发布的通知，告知所有alpha性别的学生全部转入中京军校就读；所有omega性别的学生，全部转入瀚海国立女子大学新设立的omega学院就读；beta性别的学生暂无变动，继续留在青云学院接受高等教育。 收到消息之后，岑钊盯着通讯界面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把这条通知转发给了禾潇潇。 她现在倒是非常希望禾潇潇不要暴露她的性别了，毕竟不暴露，大家还都在中京星上，休假的时候想见还可以见面。要是暴露，禾潇潇就得被送到瀚海星域，那里虽然离中央星域不远，但到底横跨了两个星域，往返需要空间跳跃，一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 来中京星这么久，她可只交到了她一个真心的朋友，说实话她还真的挺喜欢这个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很可爱的小姑娘的，等去了中京军校，再想找到性格这么软萌的妹子，估计只有梦里才可以了。 和聂杏梨打了声招呼，岑钊走到了一个空房间，联系分管新性别学生的副院长周庆成，询问分校缘由。 周庆成给的理由很简单，他说——“最近其他星域出现了一些关于新性别人类得意外，经过调查研究，我们发现alpha性别的学生和omega性别的学生暂时不适合在同一区域生活学习，所以在研究出解决办法之前，只能分校接受教育，避免出现不该出现的意外。” 岑钊瞬间联想到了长垣星域的婚礼意外，于是试探性的问：“是长垣星域……吗？” 周庆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知道啊，那就好办了，之后关于学校alpha学生的安排就交给你全权负责，等你们全都转校到中京军校，你们也是一个团体，不能给我们青云学院丢脸啊。” 岑钊心情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alpha学生好不容易对青云学院产生归属感，结果还不到一年就被赶去中京军校插班，她这个领头羊如果不带好队，估计后面的麻烦还有很多。 军校学生和青云的学生可不一样，如果真的起了冲突，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况且军校本身也还有alpha学生，到时候凑到一起，很难不产生对比，到时候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挂断通讯，岑钊刚准备联系禾潇潇，一条新的通讯请求就弹了出来。 通讯来源，洛启。 岑钊：“……” 这个人的鼻子真的是跟狗一样灵，有点消息就直接跑来找她，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 全星际值得去的学校就那么几所，青云学院不再接收alpha学生，她又不想考联邦大学，也就只有中京军校可以选择了，况且通知上明确说要求他们下学期开学前往中京军校报到，有几个人会违背通知，另外选择明显不如中京军校的学校？ 接通通讯，岑钊诧异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上哪漂白去了？” 和上次见面黑成碳的肤色不同，这一次洛启的皮肤白得快和墙一个颜色了，连嘴唇都没多少血色，看起来特别虚弱。 洛启勾勾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刚要说话就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从旁边拿了一杯水灌下肚才好一些。 岑钊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洛启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没什么，之前执行了一个任务，那边的宇宙射线有点邪门，防护服不对症，所以就这样了，医疗中心已经给出了治疗方案，过段时间再看就好了，现在看起来是有点吓人。” 见他不在意，岑钊只当这种现象是暂时的，没有多问。 “你找我是因为我转校的事吗？” “嗯嗯对啊，我刚收到消息就来联系你了，你看哥哥是不是特别关心你。” “……嗯” 如果他们俩不都是alpha，恐怕她现在已经报警了。 任谁看到一个男人对非亲非故还只有几面之缘的未成年女生关心到这个份上，都会想多的吧？ 洛启抬手抓了抓稻草一样的头发，然后岑钊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手里抓下来了一撮头发，然后看一眼，毫不在意的往旁边一甩。 “你什么时候搬宿舍，你们机械设计师的宿舍我可是见识过，一个人绝对搬不完，我可以带兄弟去帮你啊。” 岑钊没接他的话，而是盯着他的头顶，一脸担忧：“你这头发还能好吗，别英年早秃啊，秃了就不好看了！” 哪怕到了星际时代，秃头仍然是人类悬而未决的难题，短期植发固然可以解决一时之忧，但遗传秃头依旧困扰着许许多多的人，然而时至今日，仍然有大把的人为了秃顶而痛苦，期盼着遗传学家能早日解决这个问题。 洛启听到这话顿时一僵，故意板起脸：“你别咒你哥哥成吗，我们家没有那个基因！等病治好了它会再长出来的！” 岑钊立刻闭嘴，然后转移话题：“搬宿舍就不用你们帮忙了，有家政小机器人在。” “它们又不能进军管区。” “……”哦对，忘了这一茬。 外面的机器人不能随意进入军管区，军管区内的机器人也不能随意离开军管范围，这么一来，搬宿舍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了。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盼了好久才盼你成我学妹，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吧，你给我一个时间，我保证一次帮你搬完，在军校里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宿舍，保证你用的顺手！” 岑钊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眨眨眼说：“……那就麻烦你了。” “如果你有认识的朋友也需要帮忙的，给我个表，我们这群人最近正好休假，又不能离开中京星，闲的发慌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挂掉洛启的通讯，岑钊试图拨通禾潇潇的通讯，但没成功，想来是她比较忙，于是没再尝试，回到工作间，继续学习。 禾潇潇回拨通讯的时候，岑钊刚准备上床睡觉，披散着头发穿着非常宽松的睡衣接通通讯，旁边是光线特别柔和的小夜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美。 禾潇潇眼睛都看直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钊钊，我刚才心跳都漏了一拍你知道吗，你这样真的太容易让人犯罪了，和别人通讯的时候一定不能这样啊你知道吗！” 岑钊噗嗤笑出声，在夜灯的照耀下更是笼上了一层女神滤镜，看在禾潇潇眼里就好像对面放了慢镜头插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勾得人心痒痒，连头发丝儿都飘动的恰到好处，让她恨不得马上钻过去抱着人亲一大口！ 捂着心口，禾潇潇强行挪开视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现在真的不想你去中京军校了，这么大一个宝贝交给军部，想起来简直是撕心裂肺的疼啊。” ※※※※※※※※※※※※※※※※※※※※ 晚上主要赶《锦鲤》那边的稿子，所以今天这边早点发。 另——私设“忠诚”和“标记”相对应。 凭啥o就该柔弱可欺，认命的给a一窝一窝生娃？ o是宝物！要保护！ 控制不住自己下半年身的a本能帮你控制！除了你的o，你见谁都是阳/痿！ [心满意足.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