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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好

    过完暑假,一转眼,大四只剩下最后一个年头。

    谢一昊下定决心要和温黛黛一起留学。

    谢东川难得见他这样的决心,难得的和他喝了一夜酒。

    开了学,他也和温黛黛一起去了学校。

    白天,他和温黛黛一块去图书馆自习。

    等到图书馆闭馆,才开车回家。

    谢家这几年发展也还不错,在不少城市都有房产。

    这次离开林市,谢东川给了他学校附近一处房子的钥匙。

    和舍友正式的见面定在了九月份。

    头一天,埋在书堆里的温黛黛意外地拉着李可意他们几个去服装店。

    更难得的,挑了一件她从来都舍不得花钱的裙子。

    一件到膝盖的红色连衣裙,在阳光下,无比的耀眼。

    她皮肤原本就白,衬着这耀眼的眼色,更显肤色。

    李可意惊讶出声,直勾勾打量着她,“……黛黛,你知道肤如凝脂、灿若春阳是怎么样的吗?”

    她吞了下口水,伸手一比划,“就你这样的。”

    温黛黛笑笑。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朝一旁的店员开口,“重新给我换一对耳坠。

    以往,温黛黛对打扮总是不怎么在意。

    被舍友念叨得久了,才去烫了个小卷发。

    如今这改变,可以说是令人瞠目结舌了。

    杜蘅敲着下巴,“黛黛,别是受什么刺激了?”

    李可意反应快,嘿嘿嘿坏笑,“老实交代!是哪位帅哥?哪个院的这么有福气?”

    开始挨个数给温黛黛表过白的的学长学弟。

    女为悦己者容,这多明显。

    要不是有心上人了,温黛黛才没这么有兴致,还会挑耳坠。

    她戴好小猫样的耳坠,揽开散落的头发,“明天带你们认识。”

    几人全炸了。

    “我去!真的假的?”

    “黛黛你闷声干大事啊!”

    “学长还是学弟?”

    连珠炮似的问题呼啸而来,温黛黛笑着捂上耳朵。

    几人拿着包朝她敲打。

    太能藏了,竟然什么都不透露。

    温黛黛往衣服架后一躲,竟然一不小心撞进一个人怀里。

    “对不……”

    话没说完,面前的人已经扶住她的两肩,“当心。”

    李可意她们几个追过来,看见这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一身干净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裤到脚踝。

    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原本气质冰冷的人,却目色温柔。

    再加上一米八几的个子,很难不让人侧目。

    温黛黛仰头看他,对视上他的目光。

    她没起来,而是将他搂紧,“你怎么来了?”

    谢一昊揉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揉着羽毛。

    “等不及,所以就来了。”

    宿舍三人面面相觑。

    温黛黛这才起身,“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谢一昊。”

    三人哗然。

    那个出现在温黛黛日记本里的人,竟然……

    这么帅!

    最吃惊的当属李可意,因为她曾经根据温黛黛的执念做个一个大胆的揣测。

    她以为……谢一昊不在了……

    而且,还趁着温黛黛没在的时候,真情实感地和舍友做了个行为分析。

    谢一昊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三人,“初次见面,谢谢你们对黛黛的照顾。”

    是三套不算便宜的化妆品。

    缓了几秒,杜蘅开口:“你真是谢一昊?”

    言语间,尽是不信。

    这才一个暑假没见,怎么他就突然蹦出来了。

    他紧紧扣着温黛黛的右手,两人对视。

    “谢天的谢,一心的一,昊天的昊。如假包换。”他说。

    *

    他住在校外自己的房子里。

    碰到周末,温黛黛经常会和他一起做饭。

    他以前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如今好了很多。

    两个人看着网上的教程,一遍遍尝试着一些家常菜。

    不是烫到手,就是各种调料放太多。

    难吃是真,但甘之如饴也是真。

    这天,谢一昊赌气似的做了红烧狮子头。

    看着一盘散架的、快成狮子骨架的菜,温黛黛给他打气,“下次面粉再多一点应该就好了。”

    他把盘子往她嘴边一递,“那今天你吃。”

    温黛黛正要接,他又一下子收回,迅雷之势倒进垃圾桶。

    接着,拉着她去吃大餐。

    “总是要多试试……”

    他给她系安全带,“我答应过你爸,不能让你吃苦。”

    此吃苦非彼吃苦。

    温黛黛:“我爸的意思是……”

    他的唇轻轻沾着她的脸,“字面意思也不行。”

    说好不吃苦,那就是苦的东西都不吃。

    *

    桂花香最浓的时候。

    温黛黛见到了三年多未见的康敏佳。

    她和徐向东一起回的国。

    当年成绩、能力都突出的班长,如今依旧耀眼。

    画了冷艳的妆,以前齐耳的短发早已经变成了大波浪。

    徐向东对她言听计从。

    吃完饭,四人绕着学校的湖走了两圈。

    以前温黛黛和她不算很熟,但关系也还可以。

    “毕了业是打算回国还是继续深造?”

    康敏佳笑笑,“打算再读两年,然后回国。”

    “不打算接着读博?”

    康敏佳看了一眼还是咋呼的徐向东,“做学术不适合我,他爸和我谈过,他不适合做生意,需要人帮衬着。”

    温黛黛知道,康敏佳的家境不是很好,据说她留学的费用,是徐家付的。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明年结婚。”

    温黛黛先是一愣,继而又平静下来。

    傍晚时分的风,总像是情|人的手。

    情意绵绵,无限温柔。

    温黛黛想着以前种种,“以前,怎么都想不到你们会在一起。”

    康敏佳也看着她笑,“是啊,你大概不知道,班上的男女生都打赌你和谢一昊会分手,赌局都开了不止一场。”

    温黛黛诧异,那时候自己和谢一昊在一起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啊!

    康敏佳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会儿压力这么大,班上谁对谁有意思,大家都明镜似的,你以为瞒得过?”

    她又接着说:“只是没料到你们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像三国的开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总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说这话的时候,温黛黛听出了她话语间的落寞。

    似乎有些羡慕,也有些对往事无奈的追忆。

    温黛黛迟疑了一下,“那婚礼打算请高中同学吗?”

    “请啊,当然请,你肯定是逃不掉。”

    “好。”

    *

    过了一段时间,温黛黛接到小舅舅的电话。

    说他女朋友又吹了,打算出来旅个游散散心,让她准备接待一下。

    谢一昊住的房子,主城区三室两厅,到哪儿都方便。

    收拾了一间出来,供长辈享用。

    舒建新白天去逛各种名胜古迹,晚上瘫着腿躺在沙发上。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外甥女撒狗粮后,舒建新第二天一早爬起来就麻溜地滚了。

    【两位,老年人吃不了糖,怕得糖尿病,告辞!】

    纸条的后面,还画了一个及其愤怒的表情。

    温黛黛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微信也没回。

    过了几天,小舅舅回了星市,拍了一张柴基的照片发给她。

    【以后请多多关照你舅舅我的同类!】

    温黛黛哭笑不得。

    谢一昊走过来,也无奈笑。

    她洗的头发还没干,水珠顺着细长白皙的脖颈淌下,空调有点冷,打了两个喷嚏。

    他一把捞过她,帮她吹头发。

    手指穿过绵密柔软的发丝,像挽着一段锦缎,又柔又香。

    吹了一半,她想起洗手间的水笼头好像没关,急急忙忙冲着去。

    刚一起身,绊到脚下的凳子,险些扑倒在地上。

    谢一昊拉起她,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不料,烫得像火烤。

    她身上软绵的香味散开,像暧昧气氛的催化剂。

    灯光下的肤色,白嫩得似玉。

    细细的眉毛舒展,睫毛上翘,唇色粉嫩。

    心跳像是上了发条,根本没办法阻止。

    铺天盖地的吻压下来,唇贴在一处。

    温黛黛双眼迷离,仿佛身在炙热的火海,身体的每一处都是滚烫的。

    他宽厚强壮的身体置于她身上,吻着她被汗水打湿的脸庞。

    “我爱你。”

    她想回应,但身体却比嗓子回应得更快。

    直至最后的交付,狂风暴雨似的进入。

    冰雪消融,繁花盛开。

    *

    学校的梧桐叶慢慢变黄,宿舍楼底的桂花开了落。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图书馆里。

    温黛黛起身去接水。

    谢一昊翻着她的日记本,从十八岁娟秀的字迹,到最近一页凌厉的笔锋。

    由无数个“谢一昊”汇成的心事,仿佛绵延不会涸泽的长河,从十八岁写到了二十一岁。

    他靠窗坐着,窗外的石阶上有人坐着读书。

    一对小情侣在背书,男生忘了,女生低头翻书。

    趁着低头的瞬间,男生迅速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女生反应过来,双手揪着他的耳朵来回拧。

    男生也没恼,唇瓣又点了她的眉心。

    两人打打闹闹跑开。

    温黛黛放下水杯,小声问:“看什么呢?”

    她们学校全是学霸,个个都在奋笔疾书。

    谢一昊衬着阳光回头,树叶间洒下的光影投在木桌上,白衬衣晃得像是虚化的光晕。

    温黛黛身上淡淡的香味被吹来的风氤氲开,淡淡地朝他笑。

    好像还是当年的眉眼。

    他把英语卷子推过去,笔尖点在其中一道题上。

    “在看错过的时光。”

    【xyhaiwddybz】

    当年他写的告白血书。

    【谢一昊爱温黛黛一辈子】

    阳光很好,时光也很好。

    十八岁那年遇见的人,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便是此生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