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上帝不能保佑你，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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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护士在听到顾悠然的呼救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医生，医生，我奶奶……我奶奶怎么了，为什么又昏倒了，她没事吧，她……” 悠然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前，看着忙碌的医生和护士，泣不成声的问道。 得知奶奶沾上了‘癌症’二字，悠然的心就没有踏实过，和奶奶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是最后一句，奶奶的每一次昏迷，都让她心生恐惧，害怕奶奶再也醒不过来。 这对一个只有二十一岁，刚念大三的小姑娘来说，无疑是人生中最残酷的打击，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去应对这种变故，每一次都近乎精神崩溃。 顾奶奶的主治医生神情严肃的对顾奶奶进行着最基本的抢救，无暇回答悠然的问题，悠然也因为影响了医生的强求，被强制性的带出了病房。 老人的情况很危险，这不是昏迷，而是昏死，近乎于死亡，如果不及时抢救的话，很有可能会真的醒不过来…… “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保佑奶奶平安醒过来，我愿意代替她承受那些痛苦，请求你把这些痛苦施加在我身上吧，不要再折磨她了，求求你了……” 顾悠然身形踉跄着，站立不稳，干脆就跪在地上，像个疯子一般，双手合十，抬头望着走廊的天花板，眼神虔诚的仿佛是在看着上帝一般，不断的祈祷着，哀求着。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想寻求一些超自然能力的拯救，不管是西方的上帝，还是东方的玉皇大帝，亦或是佛教里的如来佛祖，都是无助的可怜人聊以慰藉的幻想。 这个世界，没有上帝，没有玉皇大帝，也没有如来佛祖，他们无法替你解决麻烦，唯一能替你解决麻烦的只有钞票和权利。 比如，顾奶奶想要活下去，或是活得更长久一些，就需要钞票来续命了。 顾奶奶的主治医生在抢救回顾奶奶的性命之后，一脸沉重的从病房里走出来。 当她看到跪在地上的顾悠然时，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心疼。 “医生，怎么样了，我奶奶没事吧，她醒了么？” 悠然看到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崩溃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还是维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可怜巴巴的问道。 “暂时被抢救回来了，可是情况……真的太不好了，比昨天送来的时候还不好……” “为……为什么会这样？她看到我和叶墨城领证了，应该会很开心的啊，为什么……” “不是开心不开心的原因，是她身体机能已经完全无法负荷她的生命所需了，典型讲就是癌细胞大面积扩散，也许正是因为她太开心了，情绪不稳定，也会加重癌细胞的扩散。” 医生推了推眼镜，沉重的叹着气。 “那……那怎么办呢？医生求你想办法救救我的奶奶吧，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的，现在科学都这么发达了，不过是个癌细胞而已，没那么严重的对不对，他最终会没事的对不对？” 悠然踉跄的站起来，抓住医生的衣摆，像个疯子一样，不断的摇晃着医生，天真的幻想着，医生能点头说，对，不过是个癌症而已，没那么严重。 可是，这个世界的残酷就是，你幻想有多美，你就有多绝望。 “基本是没有救了。” 医生低头看着悠然抓住自己衣摆的手，说道：“这年头，但凡沾到癌细胞就是一个死字，年轻或者发现得早还好点，但你奶奶年纪本来就大了，发现得也晚，想要完全抑制住癌细胞的扩散是不可能的，不过呢……你奶奶的情况，也并不是那么的糟糕，现在必须给她做手术，一来可以让她活得不是那么痛苦，二来也会让她多活一阵子，这个……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是保守治疗，还是积极治疗？” 所谓的‘保守治疗’和‘积极治疗’其实也可以翻译为，是坐着等死，还是花钱续命。 医生问得还算保守，因为她也能看出悠然的家庭情况应该不是太好，不过……昨夜送她奶奶来的那个英俊男人倒是一看就出身于富贵人家，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愿意出手帮忙了。 顾悠然在听完医生的两个提议之后，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忙不迭的点头：“那就动手术吧，肯定是要积极治疗的，只要是能够救回奶奶的命，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求你们赶紧给她做手术吧！” 医生说，做了手术，奶奶既可以不用那么痛苦，还能多活一阵子，这对悠然来说，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是老天爷对她大发慈悲了，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如果你同意做手术，那就得马上签手术同意书，还有就是……缴费。”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最关键的地方说了出来。 手术，最关键的，不是效果好不好，而是高昂的费用是不是这个小姑娘能够承担的。 要知道，通常和癌症有关的手术，费用都高得离奇。 很多时候，身患癌症的患者也不是完全救不活，只是大部分都出身于普通家庭，一时之间无法承受这样大的变故，根本就付不起高昂的手术费，患者便只能绝望等死了。 身为医生，见过太多这样无奈的案例了，像顾悠然这样的情况，每天都有发生。 还是那句话，上帝保佑不了你，只有钱能保佑你！ “缴……缴费么？” 悠然不由得楞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朝医生问道：“那……那需要多少钱？” “你奶奶的情况比较严重，而且年龄大了，不好动手术，所有的设备，还有动手术的医生都必须是最一流的，所以费用是昂贵的，第一期十万，先看看情况怎样，你们再考虑要不要做第二期，第二期的费用还会再贵一点，所以一旦决定要动手术，你们就必须想清楚，不然治疗到一半不治疗了，前期的费用也算是白花了。” 主治医生很真诚的将所有情况都讲给悠然听了，都是些很现实的，必须要面对的问题，要让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去承受，也真是太残忍了点儿。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 “十……十万？” 悠然止不住的一阵晕眩，被这个庞大的数字给震慑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涌了上来，噙在眼眶里，掉不下来，也忍不回去。 就是那种……很绝望，却又不能不撑下去的表情。 十万，也许对于很多家庭来说，并不是一个大得没办法承受的数字，但对悠然来说，实在是太巨额，太无法承受了。 上一次，奶奶住院的钱还是她借的，没有还清。 现在，她几乎可以用身无分文，负债累累来形容了。 本就清贫的家，遭遇了这样的变故，就好像迎来了地震的袭击，轰然间就倒塌了。 十万……她去哪里凑十万呢？ 亲戚朋友都被借怕了，即便去做兼职，跑夜场，一晚上跑十个夜场，也赚不来那么多钱…… “当然，也不是一定要做手术的，像你奶奶这个年纪，大多数家庭都采取保守治疗，你也想开点，人各有命，你多陪陪她，她高兴一点，痛苦也就少一点。” 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况，一眼便看出了悠然的为难，猜测她肯定是凑不够这么多手术费的，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大部分七十岁以上的，患了癌症的老人，家属基本都采取保守治疗，不会花费太多的钱去给一个老人续命的，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不，要动手术，请你们马上动手术吧，这钱……这钱我一定会凑齐的，你们什么时候动手术，我什么时候把钱交你们手上。” 悠然握紧了手指，努力将眼泪忍了回去，坚定的对医生说道。 手术肯定是要做的，只是这笔钱……她得好好想想，她该什么时候凑齐。 “这个……你可考虑清楚了？” 医生再三朝悠然确认道。 十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她不相信悠然一个小姑娘能凑齐。 “考虑清楚了，医生你别担心，钱不是问题，只求你们救救我奶奶！” 说这话的时候，悠然已经想清楚了这笔钱该如何得来。 至于获得这笔钱会有什么代价，她……她都能够承受！ “好，既然你决定好了，我就开始成立专家组了，三天之后，我们给你奶奶做手术。” 医生佩服悠然的果敢和孝心，这样的女孩儿，在这个浮躁的年代，真的太少太少了。 她猜测，这女孩儿估计会找昨天那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借钱，或者本来那男人和这小姑娘关系就不一般，支持点医疗费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想着，医生心头的压力又稍微小了一些…… 只是，医生不知道的是，按照顾悠然这样要强的性格，即便被逼入绝境，也绝不会向叶墨城求救的，她只会默默的，一个人咬牙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