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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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关中城那边消息闭塞,再加上他们抢杀的都是偏远的地方,做的又干净,京都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他是某次劫后的幸存者,躲在死人堆里,才逃过一劫。 谁成想,过了这么久,他又在京都城再次遇见了。 他们已经学会大梁国的语言,只是使用的还不是很熟练。 他们普遍鼻子很高,个头也很大,看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戾气,好像随时扑上来的野兽,他们还会三五成群在街上闲逛,还会接一些杀人的买卖,所以刘贵才会找上他们。 林长栋手里攥着谢如韵留下来的银子,又迟迟等不到谢如韵回来,心里冰冷,眼神更冰冷。 于是他拿了银子,去买顾霆玉的命。 本来这银子是不够的,他也没办法,还附带告诉他们杀了顾霆玉夫妇的好处,再说那些是苍岚国的探子,他们也想弄死顾霆玉,若是他死了,大梁国还有什么指望? 难不成还指着那些废物上战场打仗吗? 既然有银子拿,又能除去大患,他们也不防冒险一试,再说他们对于自己暗杀的技术,还是很自信的。 一切都安排的很完美,顾霆玉前去调查山谷下的尸体,他们就在暗中埋伏。 分了好几拨人,先是洒毒粉,弄倒一批。 这毒药虽然也能立马致人于死地的,可那得服用,或是立马刺入血液,使人中毒而亡。 但是他们这是洒,那药效可是大打折扣,也就能糊弄一下。 顾霆玉带着的人不少,也防备着他们出手。 可凡事总有个意外,这帮人并不跟他们缠斗,竟养了一批狼狗,让畜生去撵他们。 这些畜生都是饿了极久的,而且在刻意训练下,功击性十分的强。 顾霆玉身边的人,不少都被咬伤,当然也杀死很多。 这回苍岚的探子,可是下了血本,将原本预备的人手都调集了过来,因为他们觉得事已至此,若是半途而废,岂不是太吃亏,干脆咬咬牙,杀了他再说。 接着,他们又摆出阵型,将顾霆玉等在赶进深山。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山林里摸爬滚打过来的。 进了林子,就等于进了他们家后花园。 林长栋得到消息,顾霆玉失踪,就在苍云山一带,他很高兴,失踪跟死也就一线之隔,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叫人送信,想看到林惊慌失措的脸。 林珑沉着脸,站在院子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崔鸣小心审视她的神色,都不敢再说什么。 “这事不要让母后知道,家里的事你照看好,不要让人钻了空子,孩子我也交给你。” “夫人!”崔鸣惊叫,“你这是要干啥?”他那表情,活像林珑要去送死一样。 “你那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你看好院子,我才能放心大胆的去做事。”林珑冲他翻了个白眼。 崔鸣讪讪的笑了两声,他也是一时情急了些,“那您打算怎么做?”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回去换身衣服,把郭老爷叫出来,另外再找一下聂剑英。”有事的时候,不用他们,留着吃干饭吗? “是!我这就派人去叫。”崔鸣匆匆忙的安排人。 林珑带着小桃回到主院,小桃一路上都观察着她的神色,急的快哭了。 她不知道夫人要干嘛,但是她心里觉得很不安。 林珑顾不得解释,先去瞧了儿子,顾澈懂事不少,见娘亲脸色不好,关心问了几句。 林珑看着他酷似顾霆玉的那张脸,一时心酸,眼眶发热。 不过她极力忍住了,可不能当着儿子的面哭,那样不好。 “娘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在家里要好好的,别乱跑,早晚要去跟祖母请安,也要时常照看妹妹……” 顾澈见她说了一堆跟往常不一样的话,小娃儿的心性立马就表情出来了,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一哭,林珑就真的憋不住了,抱着儿子眼泪哗哗的流。 她瞧出这次的事情不对,顾霆玉即便没死,估计也被他们逼的没法,至少也是生死未卜。 她现在的心痛,比当年关中城那事还要严重,那会感情也没这么深。 现在有儿有女,还有这么多亲人的牵绊,感觉自是不一样的。 彩霞抱着小忆厢进来,刚迈过门槛,就见他们娘俩抱在一起哭,把她吓了一大跳。 “夫人,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上了?” 小忆厢见娘跟哥哥都哭了,她感同深受,一边朝林珑伸手,要她抱,一边也呜咽着哭起来。 彩霞一直都知道夫人是坚强的女子,不会轻易哭天抹泪,看样子,是真的遇着难事了。 能让夫人觉得艰难的事,怕是跟殿下有关。 彩霞一直也受不住,也跟着落泪,一时间屋子里尽是哭声。 过了一会,林珑总算哭好了,把脸一抹,又抱起小闺女,用袖子给她擦脸,“不哭了,是娘不好,不该惹我闺女哭,我的小心肝。” 顾澈揉揉眼睛,也抬头望着妹妹。 好不容易才将他们二人哄好,交给彩霞看护。 她回屋换了一身轻便的暗色窄袖裙,拆了发髻,自己随意绑了个发辫,又弄了块面布,把脸遮住。 最后,将梳妆台底下藏着的匕首带上。 是一把很小巧的匕首,刀锋只有食指长,藏在靴帮里也不易被发现。 彩霞跟小桃都看见了,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像是要出去跟人打架啊! 林珑顾不得跟他们解释,也没再嘱咐他们,快步去了前院。 郭樊跟聂剑英都在了,加上崔鸣,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摸不清她这是要干什么。 郭樊心里也是很纳闷的,他并不是一个愿意屈居人下的人,他也是有自己产业的,也是可以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大地主。 但是自打那回跑来跟她谈合伙,本来是合作关系,可演变到后来,就变了她的下属,一切听她指挥。 这会他就纳闷,这女子哪来的魔力,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他想不通,转眼瞧见呆呆站在那的聂剑英,忽然就觉得没什么了。 那么一个出色的人,都跟他一样了,还有什么值得懊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