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 山炳文

    聊完了开心的事情，牛哥又道：“你小子，怎么不告诉我，洛大人她是女人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知道的，军中不许有女人随行，我是怕说出来万一被人知道了，会连累到你！”

    “屁，亢大将军罩着你，谁会找你的麻烦！”牛哥狠狠拍了我一下，骂道。

    我只能把亢彦抬出来，道：“就是亢大人不许我说的，你知道的，这事如果真被人知道了，他也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牛哥听了这话，倒也没说什么，又道：“你小子，有了田小姐，怎么又……”牛哥没说下去，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虽然他觉得我对不起田韵心，觉得我花心，但看到田韵心过的很开心，四女相处的很好，他又不知道如何苛责于我。

    我坦承道：“是的，我是花心了一些，不过你放心，不管是心儿，还是小柔，她们每一个我都同样深爱着，绝对不对辜负她们任何一人！”

    牛哥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肩，郑重说道：“你小子，最好记住这话，否则，就算你是三品大官，武林高手，我也会揍你的！”

    “放心吧，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她们都是我一生的最爱，任何人也不可能伤到她们半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我也不能！”

    牛哥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又聊了些分别以来的事情，小萱出现在亭子里，道：“牛大哥，大哥哥，饭做好了，回屋吃饭罢！”

    早上奔走了一个多时辰，肚子还真饿了，拉着牛哥进了屋内。

    饭菜是四女一起准备的，小萱和雪儿从小就学会了照顾自己，烧火做饭不在话下，洛柔和田韵心虽然鲜进厨房，打打下手却是可以的。

    小萱抱着一坛美酒道：“大哥哥，你和牛大哥见面，是个开心的日子，这坛够吗？”

    那一坛酒足有五斤，牛哥虽然善饮，但让我们两人把它喝光，怕明天是起不来了！四女虽然也喝酒，却浅尝辄止，帮不了多大的忙！

    牛哥舔了舔舌头，一看美酒他就会有口底生津的感觉，然而他却遗憾的道：“这回不能了，下午我还要当职，不能饮酒！”

    听到牛哥下午还有差事，大家也不劝他。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改喝茶好了，来日方长，酒下回补上就是了，至于这坛酒既然拿了出来，那牛哥就带回去，等值完岗自个儿喝个痛快！”

    牛哥一点也不客气，笑道：“我正有此意！”说罢，从小萱手中接过酒坛，把鼻子凑到封泥旁，深吸一口气，精神立即一震，回味无穷的道：“这是什么酒啊？香味这样浓郁！”虽说牛哥好饮，但受家世所限，素来只饮一些普通的米酒、高粱酒之类，对于这种享誉千年的好酒，这还是头一回闻到。

    雪儿道：“这是西凤酒，家里还有好几坛，这坛牛哥先拿回去喝，喝了如果喜欢，你说句话，小妹就给你送去！”

    牛哥忙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想喝的话，随时来，我陪你喝！”我道。

    牛哥笑了笑，道：“好啊，不过就你那酒量，还陪我？”

    虽说我也有些量，但和牛哥比起来，倒也真算不上什么，我也不强撑，道：“我们五个人呢，五个喝你一个，看谁先爬下！”

    牛哥哈哈一笑，旁人也都轻轻笑了起来。

    午饭在愉悦中度过了。牛哥他还有差事，吃过饭后，捧着酒坛乐颠颠挥手而去。

    下午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实现自己的诺言，带着四女出了城，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下午。经过一番“撕杀”，我那个猪八戒风筝被四大美女合力围攻，数度落地。最后和洛柔手中昭君缠在一起，双双崩断纱线，飘向了远方。这事当然又被三女一番哄笑，说什么我们私奔了一类的话，弄的洛柔脸上红霞不退，追着三女大加惩戒。

    回到家中后，大家都有些累了，谁也没有做饭的劲，让许伯做了些简单的饭菜，吃罢后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鸡啼前便出了门，先到亢彦府上，再一同前往皇宫参加早朝。

    我骑马和亢彦的轿子并行。亢彦在轿中对我道：“老弟啊，今天你这新官想要顺利上任，恐怕还会有些麻烦呢！”

    我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前几天皇上封的两个官职小权微，旁人不会多说什么，但这一回一下子就升到了正三品指挥使，怕是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也有人会觉得我靠谄媚当上了这个官，这些人恐怕会一同反对我当这个指挥使吧！”

    亢彦道：“不错，我得到消息，今天上朝之时，会有人劝谏万岁，希望万岁收回成命！”

    我道：“那我应该怎么办？是不作一言，是出言反对，或是自动请辞？”

    “你不作理会就是，我和程尚书等会帮忙的！”

    “那就多谢亢大哥了！”

    “在安南时，你可没少帮我，现在就当我报恩好了！”

    我笑了笑，道：“安南一路走来，我可是发了大大的一笔横财，也算是劳有所得了，这一回的事情，我会记住，有一天，大哥需要我的时候，一句话就是了！”

    亢彦不再多言，因为我们和另一顶轿子在街口相遇了。

    轿帘揭开，来人是户部尚书山炳文，这人一手掌握着我朝的钱粮，身份非同小可，虽说他手中不似兵部握有千军万马，却可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千军万马灰飞烟灭，甚至倒戈相向。这人我也仅见过一次，之所以会一下子认出他来，是因为他的姓很少见了，自己头一回听到，不由得留上了心。

    我翻身下马，以下官之礼请了安。

    山炳文道：“王大人请起！”语气并不如何热烈，微微拱手算是见了礼，随即对亢彦道：“亢大人，咱们有缘相遇，同行一程如何？”

    亢彦道：“谨遵台命！”

    两人吩咐轿夫再度起轿，并行向皇宫而去。

    山炳文毫不忌讳我就在身后半丈，道：“亢大人，听闻皇上即将升任王子为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不知道亢大人是怎么想的？”

    亢彦打起马虎眼，道：“哦，有这等事情？下官实在不知！”

    山炳文道：“亢大人，咱们不用来这一套吧！”

    亢彦道：“尚书大人，我等为人臣子的，自当遵从皇命、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山炳文又道：“想不到亢大人官越当越大，军人的耿直豪爽不见，倒多了几分圆滑世故！”

    “那么，山大人是作何感想的？”

    山炳文毫不讳言，道：“我以为，王大人他资历浅薄，乱当此大任，理应在千户之职上多历练几年，才是善法！”

    亢彦道：“山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却不敢苟同！”

    “哦？”

    “王子他去年先助下官剿平了鲁地匪患，再随军远征安南，历经崇左之战、联兵占城、攻取升龙，无一不是劳苦功高，数度死中逃生，有这等人才为我皇所用，实是万岁之福！”

    山炳文道：“亢大人的意识我亦明了，看来，咱们的意见是南辕北辙啊！”

    亢彦笑道：“政见不同乃属常见，你我都是一心为了朝廷着想，无需去奉迎别人的意见，一切还是看圣上如何决断吧！”

    “正是如此，为人臣子的，自当抛开私人感情，一心为公！”说罢，又向我道：“王大人，我这一番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莫要忌恨我啊！”

    我在后面听了一会，虽然山炳文不同意我出任这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但他正大光明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并不感觉半点反感之意，倒是觉得这人光明磊落，值得深交。听了他的话，我忙道：“下官不敢，尚书大人公忠体国，下官敬仰之致。况大人所言皆是实情，下官不敢有丝毫怨言。不过，请大人放心，如果下官真的被封了这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一职，下官必定会竭尽全力去把它做好，不负圣恩！”

    山炳文似乎很满意，笑了笑，道：“那就好！”

    大家的意思都明白了，再就此事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建树，亢彦便将话题扯到了北方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