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龙颜大怒
循例参加第二天的早朝，昨天发生的事情，在上朝路上我已经和亢彦说过了，他和我的想法相同，顺天府的官位肯定要换人了，而且就在今天。至于公主让我出任顺天府的事情，他也认同我推掉的做法。 “一会儿万一万岁要你接任顺天府尹，你不要出声，发闷就行。”亢彦如是说。 我有些好奇了，既然他已经认同我推掉，为何还要让我答应出任，忙问道：“大哥的意思是让我同意出任这顺天府尹？可是我已经拒绝了公主，万岁不会再让我出任了吧！” “不出声可不等于同意，你也知道，这个官位可能还落不到你手中，但是天意难测，谁知道万岁会做出什么打算呢？”亢彦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官场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去想，应了一声道：“好吧，小弟全听大哥的就是！” 亢彦笑了一声：“你放心就是了，老哥还能害你不成？” 响鞭后，皇帝一脸不善的坐到龙椅之上，不待鸿胪寺官员说话，他已经开口了：“顺天府尹何在？”有些不善的声音在空旷寂寂的殿中回响。 果然来了。 鸿胪寺卿忙道：“禀陛下，顺天府尹陈文畅身体有恙，告缺今日早朝！”我不禁暗自中猜想：“难道他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担心吗？”他也应该担心，听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公主最后那条命令、那些捕快执行的也很坚决，恐怕他他们陈家…… 皇帝听罢，一声冷哼，道：“来人，立即传陈文畅上殿议事，如果他病的走不动道了，就给朕抬上来！” 皇帝的旨意被立即执行，丝毫不敢有片刻耽搁。 众人都听出皇帝语气中不寒意，一个个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官员因故不能上朝，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皇帝肯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就大发脾气。大家都在猜想着陈文畅犯下了什么罪行，把皇帝惹火了。 我和亢彦或许是唯一知道原因的，但我们可不敢在大殿上传颂陈文畅儿子的“光辉事迹”，只好闷声不吭。 诚王手捧牙笏道：“万岁，陈大人一时未到，可否先行决断其它诸事。” 皇帝摆了摆手，道：“今日先解决这件事情，其它事情全部先放下！” “是！”诚王退回班例。 皇帝又道：“来人啊，给皇叔搬把椅子。” 近侍太监奉指抬来一张椅子放到诚王身边。诚王道了谢，这才侧着身子将半块屁股放到椅子之上。 满朝文武，这份殊荣只有试诚王一人可享，他的尊贵地位再一次让众人明白。 众人都在猜测皇帝为何会龙颜大怒，担心着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心半悬着，便觉时间过的很慢、很慢！ 锦衣卫士进殿跪禀道：“启禀万岁，陈文畅已经奉旨带到，此刻正在殿外侯旨。” 终于来了，众人不由得舒了口气，这样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啊，连我都有种被叛秋决的犯人在牢中数日手指等砍头那天到来的感觉。 “让他进来！”皇帝冷冷道。 一身朝服手执牙笏的陈文畅步入大殿，三拜九叩三呼万岁。 皇帝并未让他平起身，他也只好一直跪着。 皇帝哼道：“听说你身体不适，为何朕看起来不像呢？” 陈文畅已经从锦衣卫那里知道皇帝对自己似乎很不满意，忙小心翼翼的道：“启禀万岁，臣昨日偶有小恙，如今已经基本痊愈，只是担心会将病邪传给万岁及众同僚，这才告缺！” “是吗？”皇帝问了句。 “千真万确，万岁目光如炬，臣万万不敢欺瞒！” 皇帝哼了一口气，道：“朕听说你儿子出了点事情，不会是因为他吧！” 陈文畅一哆嗦，心中隐约觉得不妙，道：“启禀万岁，犬子身子有些小病，不敢劳万岁挂怀！” 皇帝道：“朕当然要挂怀他了，朕挂记着他什么时候……死！” 陈文畅也算见多惯了大场面的人，听了皇帝这句话，却也被震的倒殿上。 百官见皇帝发怒，纷纷下跪请罪。 皇帝道：“你们都平身，此事与你们无关！” 百官谢恩站起。陈文畅嘴唇直打颤，道：“犬子不知何故竟然惹万岁发怒……” “没有，他很好，你也很好！”皇帝道。 “万岁……”陈文畅当然听出皇帝说的是反话，颤声道。 皇帝不理陈文畅，向我道：“王爱卿，你将昨日之事说出来与众位大卿家听听！看看朕是否错冤了好人！” 我捧着牙笏道：“遵旨！”接着，便将昨日陈昊丹调戏公主，调戏不成竟然想当众强抢公主之事说了出来，对于赌钱一事自然只字不提，只说自己保护公主微服出访，无意间与陈昊丹相遇，公主的最后一条命令也被我无意中“忘掉”了。 陈文畅昨日下午还在命全京城捕快四处捉拿公主和我，要将我们二人碎尸万段。伤了陈昊丹的捕快他也已经捉回了大半，如今正在顺天府大牢接受着最残忍的刑罚。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把天给捅破了，差一点没给吓晕过去，要知道，他大张旗鼓的捉人，顺天府大牢内又关着许多被捉回的捕快，即便他想要隐瞒也是不可能的。 百官听了我的话，一个个义愤填膺，大骂陈昊丹大逆不道，陈文畅看管不严、纵子行凶…… 皇帝道：“陈文畅，王爱卿所言可有半句虚言？” 陈文畅哪敢不认，我的话他可以驳掉，可是驳掉了我，公主的话他要怎么反驳？他连跪也无法跪稳当，嘴里一遍遍道：“臣有罪，臣有罪……” 皇帝道：“你很好啊，你教出了一个好儿子，连公主也敢强抢……” “犬子当时不……不知道公主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百姓家的女儿就可以强抢了？”皇帝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 “那你是什么意思——”皇帝一拍龙椅，喊道：“你给朕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陈文畅如何能够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嘴巴微张着却吐不出只言片语。 “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吃着百姓的孝敬，不思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解忧，反而将朝廷的捕快作为你的私人军队，让他们为你的私利服务，你想怎么解释？” 陈文畅无言以对，只能一遍遍请着罪。